如果不是我知道外面的世道還不好,我以爲,這是太平盛世。
對皇上,我還百般挑剔着,他很執着一些東西。可是,我斷不能說他不爲國爲民。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是不去猜測他的,我覺得沒有意義。
我的胸襟沒有大到爲天下蒼生憂心憂慮。我終是自私的一個人,只爲自己想念的而擔心。
今晚,會宴請七皇子,上官雩,還有邊關的將士。
戰爭,用和親,結束了。
兩國的負擔都相當的重,七皇子,不,應該是七王爺,被封爲護國王爺,上官雩還是無官無職,落得個尊貴的平民。
困在道觀中的道姑,所幸也沒有什麼大礙,入席之人,還有那慈慧的道長。
我便也是知道了,她是先皇最愛的妃子,入了道,道長過世之後,她便成了無塵緣的道長。
在每一個玉杯裡,都倒上了酒。
澄清的酒很香,是封窖很久的。
皇上並不讓我一直呆在外面準備,因爲先到的人,必不會是皇上。
我就站在樓後,吹着凌厲的風。
“施主。”輕輕淡淡的聲音,讓我會心一笑。
我轉過頭去,“道長無礙,真是大幸。”
她搖頭,“你不該回來的。”
“這世上,那有該與不該,總是回來了。”我露齒地笑。
她一怔,又輕嘆:“我沒有護好你。”
“道長,這與你有何關呢?道長,你先進去吧,奴婢得一會才能進去。”我輕笑,不想讓她爲我擔憂,我已經理清了我的心思。
她有些不忍,“宮女的衣服?”
我伸展手,衣服輕輕地飄着,愉快地說:“是啊,還是新的,道長。”
她一彆頭,擦着淚,“我終是對不起他。”
“他這一世,很堅強的。”我輕笑,看到樓下那擡頭看我的眼神。
如此的幽深,如此的傷痛,琉璃眸子中的黑,似要把我給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