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朕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

侍寢 朕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

一秒記住,

心裡咯噔一下,若傾城撲通跪地,“請皇上寬宥,奴婢不能侍寢!”

慕容元策的眉頭驟然挑起,口吻降至冰點,“你說什麼?”

深吸一口氣,若傾城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從來他與她都會這樣固執的抵抗對方,想不到死過一次回來,還是這樣的情形。若傾城眨了一下眼眸,“奴婢卑微,怎敢侍奉君王,還請皇上放過奴婢。奴婢只願棲身梨園,平安度日。”

“你竟敢拒絕朕?!”慕容元策挑起她精緻的下顎,笑得森冷,“你可知但凡忤逆朕的,都不會有好下場。”這輩子,除了若傾城,不會有人拒絕他的寵幸。可惜,若傾城已死,他的心也跟着去了。

想不到,此生還有機會逢着這樣一個與若傾城相似的女子,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固執,一樣的不怕死!

“皇上是明君,想必不會爲了奴婢區區賤命,毀了自己的清譽吧!”若傾城昂起臉,眼神碰撞,她的瞳孔縮了縮。

慕容元策笑得狡黠,詭異非常,“朕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

“是嗎?”若傾城心底微寒,眸色如霜。

陡然起身,慕容元策衝不遠處的竇辭年道,“帶她回春風殿。”語罷,拂袖而去。

一個激靈,若傾城的羽睫驟然揚起,月光灑落在她的鼻尖,泛着星星點點的流光。春風殿?又是春風殿!這輩子她最不願踏入的地方,就是春風殿!那裡有她太多的記憶,太多的愛恨離愁,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能否控制得住心中的澎湃與漣漪。如果她無法完美的掩藏自己,那麼今夜她將暴露在他面前,那這張臉當真換得毫無價值可言。

弄痕遠遠站在廊柱後,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打從若傾城回宮,她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日。不僅因爲若傾城絕世姿容,而是他們的宿命糾纏。註定了的事情,豈是人力可以逆轉

暖閣裡茶香嫋嫋,溫度適宜得能醞出曖昧。燭光不是很亮,有些昏黃,有些昏暗。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除了顧自坐着擺弄手中小玩意的慕容元策,沒有一人在旁伺候。

若傾城剛進來,身後的門隨即被人關上。心頭揪了一下,只得迎着頭皮上前,跪身施禮,“奴婢獨孤辰夕參見皇上,敬祝吾皇千秋萬歲。”

慕容元策用指尖輕柔的撫摸手心裡的鴿血珠,眸色溫良,“你當真這麼想嗎?”

當即一愣,若傾城被慕容元策問住,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這世上,她能看穿很多事,唯獨看不清他的心之所向。

斜睨一眼,慕容元策徐徐起身,將鴿血珠緊緊握於掌心。居高臨下的望着跪伏在地的若傾城,慕容元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你明明怕朕,卻要出言逢迎於朕,你不覺得很虛僞嗎?這些話,朕都聽膩了,也倦了,朕要的不是這些。”

“皇上英明睿智,奴婢豈敢欺君。”若傾城不敢擡眼看他。

“你很像她。”慕容元策忽然道,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若傾城的睫羽顫了一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跪着。

將鴿血珠放在脣邊輕輕吻着,慕容元策深呼吸一口氣,須臾才道,“告訴朕,你爲何不願侍寢。朕,只要實話!”

五指微微顫抖,逐漸蜷握成拳,若傾城的腦子裡飛速轉動着某些東西,突然將心一橫,“皇上明鑑,奴婢並非完璧,所以不能侍奉皇上。”

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若傾城知道,慕容元策更明白,“知道嗎,衝你這句話,朕就能殺了你,凌遲處死你!”

“奴婢知道。”若傾城橫豎不想再走原來的老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她是來查兒子的死因的,一旦真相查出,她就要悄悄的離去。若是被皇帝寵幸,那她此生,就別再妄想踏出皇宮一步。這輩子,再不會有人像安璧那樣,替她再死一次了。

慕容元策盯着她的眼睛,依稀看見若傾城的影子,眸色黯了一下,“你果真像她。”若傾城這纔看清楚他手中的鴿血珠,卻是她留下的那顆。珠子如血通紅,恍若那日冷宮大火,炙熱燃燒,色彩奪目

心裡彷彿壓着千斤巨石,若傾城有種坐立不安的恐慌。

“起來吧!”慕容元策緩緩走回桌案,重新沏了杯茶,眼睛閃爍着星辰般的微光,“喝了它,你就可以走了。”

若傾城起身,愣了愣,不知道慕容元策到底用意爲何。慎慎的走過去接過茶杯,若傾城遲疑了很久。

“怎麼,怕朕下毒?”慕容元策冷冷笑着,眼底有些異樣。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豈會用下毒這般卑劣的手段對付奴婢這樣的人。”若傾城的心怦怦跳着,有種不安的錯覺。眼前的慕容元策實在是陰晴不定,連她都有些拿捏不住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

猶豫再三,若傾城忽然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

“很好。”慕容元策將鴿血珠放回懷中,側着身子邪魅的看着若傾城微白的容臉,“以你這樣的樣貌,進宮做個小小的歌舞姬,是否別有居心?”

若傾城驚得撲通跪地,“奴婢不敢!奴婢在外無情無故,再加上有惡人相逼爲妾,這才藉故躲入皇宮。奴婢句句實話,還望皇上寬恕。”她知道,沒有目的的人是不會進宮的。既然她不是爲了飛黃騰達而來,那自然要編一個苦情的理由纔好。

但事實確實如此,她進宮除了調查兒子的死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帶着弄痕避開蘇城池的糾纏與追殺。

“哦?是嗎?”慕容元策的瞳孔微微縮起,危險的眸子眯成一條線。

“是。”若傾城故作沉着。

腦子有些亂亂的,連眼皮都跟着沉重起來,若傾城不自主的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腦袋。無力的睜開眼眸,視線卻是模糊不清,“這是……我怎麼……”

話未說完,若傾城咚的一聲倒臥在地,不省人事。

慕容元策俯身,輕柔的將她攔腰抱在懷裡,眸色微寒,“朕說過,朕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獨孤辰夕,包括你。”一步一頓走向軟榻,慕容元策的臉上仍是清清冷冷,不着絲毫表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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