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的話讓我懵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扼制着我脖子的手也鬆開了,整個人被打的退了好幾步。
傅如桉因爲揮拳的動作,傷口被扯開,猩紅的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他眸色暗沉,蘊含着風暴,像是要吞噬一樣,聲音更是冷的刺骨:“給我滾出去!”
傅陽抹了一把嘴角被打出血的地方,獰笑起來,“怎麼了?你怕了?你怕我把真相告訴何初是吧?”
“我看,你是不想要公司了?”傅如桉冷眸一眯,眼神銳利,彷彿可以洞穿一切。
“我不說,你又能放過我嗎?”傅陽說完便看向了我,脣角掛着不懷好意的笑:“何初,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來找我,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你也會清楚,你現在全身心幫着的,愛着的人,是多麼陰險。你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說完,傅陽就走了。
我內心波動不已,卻沒張口就問傅如桉這個事情,而是走到了他身邊,詢問他的傷勢:“傷口又裂開了,回房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傅如桉深深的看着我,眼神中彷彿有千言萬語一樣。
可就是這樣的眼神,卻看的我心慌意亂。
爲什麼,爲什麼我感覺他好像在無聲的跟我道歉,跟我說對不起。
傅陽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究竟知道什麼?
“好。”
回了房,我將他的紗布拆開,看着那蜿蜒流淌下來的血跡,我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滿腦子都是一片紅色。
我顫抖着手擦拭着他的血,擦完後抹上了藥,重新包好。
“何初。”傅如桉叫了我一聲。
“嗯?”我擡起頭看着他,強顏歡笑,“怎麼了?”
“剛剛傅陽說的……”傅如桉難得猶豫了,他的話竟然不是一口氣說下來的,“你別放在心上。”
機會正好到來,我順勢問了一句:“他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傅如桉眉心緊鎖,似乎是在想着措辭,想了半天,他略微煩躁的道:“總之,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要知道,現在能保護你的人只有我。”
假如傅如桉簡單的給我解釋一下,我也就信了,可偏偏他現在的樣子彷彿就是在告訴我:傅陽說的是真的,但是你不要相信他。
“我知道了。”我心裡頭沉悶悶的疼,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如果傅陽的話真的是真的,那傅如桉……真的是在利用我嗎?
可是,我又有什麼可以被他利用的呢?
不過話又說起來,當初我和傅如桉走的近的時候,不就是爲了各取所需嗎?怎麼到後來這情愫就變了,一點一點的成爲了愛情。
可一旦邁出去了那個坎,想再回去就難了。
我被傅陽的話攪和的心神不寧的,傅如桉在書房看着文件,我頭一次沒有等他,而是早早的上牀睡覺了。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人從背後摟住了我,還對我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夢還是真的,可第二天醒來後,傅如桉早就不在家了。
我搖晃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腦袋,起牀洗漱,打算去公司,路上還接到了方藝晴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嘰嘰喳喳的詢問着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要報道。
我心煩意亂的,隨意敷衍了她幾句,她嚷嚷着:“傅陽真的是個渣男啊?小初,你這是遇人不淑啊!”
“嗯,我還有點事情,晚點再聯繫你吧。”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到了公司後,傅如桉就安排我去拍攝現場,去拍婚紗的宣傳片。
上次拍攝的時候,他不在,這次他倒是跟來了。
陶姐也來了,爲我挑選着適合我的婚紗。
她見我心不在焉的,出聲問我:“何初,你沒事吧?”
我猛然緩過神來,“沒……沒事,對了陶姐,你結婚了嗎?”
“結了啊,怎麼了?”陶姐遞給了我一件婚紗,“我都這麼大個人了,能沒結婚嗎?”
我一邊穿一邊問:“那你丈夫愛你嗎?”
“當然了。”陶姐眼神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不然我嫁給他幹嘛?”
“哦……”
陶姐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何初,你是不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情不開心啊?看你好像怪怪的。”
“沒什麼……”我悻悻一笑,連忙將婚紗套好。
仔細想想,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在傅如桉面前穿婚紗吧,之前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事情,也沒讓他看見我正面。
婚紗是A字型設計,上半身顯得很窄小,下半身長長拉寬婚紗,給人視覺上造成一種高挑修長的感覺,看起來尤爲漂亮。
而且這婚紗材質不一般,光是下面的裙襬就用了足足二十四層製造而成,卻並沒有給人一種臃腫感,婚紗每一層都十分輕薄,疊加在一起顯得格外唯美。
傅如桉看見我的時候,眸光就頓住了,他的眸中蘊着點點星光,我在他的眼睛裡頭看見了驚豔。
說實在的,我長得不差,身材可以算是不錯,體重一般,該有的我都有,甚至還覺得胸前有點勒……
“好看嗎?”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穿婚紗,可卻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難免有些彆扭。
我小心翼翼的轉了個圈,過高的高跟鞋踩在腳下有些痛。
“很好看。”傅如桉堅定的道,他緩緩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放到脣邊輕輕一吻,“你好美。”
我羞紅了臉,感覺臉上火燒一般,我想我現在臉肯定紅的厲害,我急促的說:“趕緊拍宣傳片吧。”
傅如桉戀戀不捨的看了我一會,這才放開我。
因爲拍過一次宣傳片的緣故,我也算是輕車熟路,能配合攝像師拍出他想要的那種感覺。
拍完了後,便開始想起宣傳主題的題目了。
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惆悵的想了起來。
我對這個不感冒,完全就是神遊太空,也沒怎麼用心,倒是陶姐和傅如桉眉頭緊鎖。
傅如桉眸子轉了一圈,不急不緩的道:“不如,叫初照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