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給他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傅如桉猛的攥住了我的手,“我……”
話語即將脫口而出,房間的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傅如桉橫眉冷豎,氣勢逼人,他走了過去,打開了門,卻發現蔡越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和他大眼對小眼。
“額……”蔡越有點尷尬,還朝着我看了一眼,“我好像沒走錯門吧?這是何初的家。”
“沒。”傅如桉冷冷的道。
蔡越擡步就往裡走,壓根不拿自己當外人,這倆人還真是一個不比一個客氣啊!
“聽說小甜心發燒了,所以我特意帶了些東西過來。”蔡越說完,就把一大堆東西朝着桌子上一放,桌子都連帶着抖了幾抖。
“謝謝……”我僵硬着道。
“不過現在好像看來,貌似不怎麼需要我?”蔡越意有所指,還看了一眼傅如桉。
傅如桉菲薄的脣瓣緊緊抿着,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繫着圍裙……穿着家居服,這是常住的節奏?”蔡越若有所思的問,“小甜心,你們家能擠得下這麼多的人麼?”
“擠不下。”我果斷的道:“誰都擠不下,所以也不歡迎你們。”
蔡越一臉受傷,“你騙人,你明明很歡迎這個傢伙。”
我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婆婆的原因,我也不想這樣啊!
“東西放完了,可以走了。”傅如桉站在我倆中間,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蔡越眉眼一橫,“你還真把這當成自己家了?你能留在這,憑什麼我不行?”
傅如桉纔打算說話,蔡越就先他一步,打斷了他的話:“歸根結底的來說,你也不是這個家在主人,只要何初不趕我走,我就不會走。再者,就算你是這個家的主人,客人來了,哪有屁股沒坐熱,就要把人趕出去?堂堂的傅氏集團總裁,怎麼能做出如此小家子氣的事兒?”
這下子,蔡越是徹底把傅如桉的路給堵死了。
“聞着這味道,還挺香的,炒菜呢吧?快去看着點鍋,別糊了。”蔡越言笑晏晏的提醒着他。
傅如桉憋着一肚子的氣走進了廚房,蔡越則是到了我身邊,手貼上了我的額頭,“感覺好很多了。”
我才準備說話,嗓子就癢癢起來,一個勁的咳嗽,咳的肺都要出來了,才堪堪停止。
“怎麼咳嗽成這樣?”蔡越擔心的問,端起一杯水遞給了我。
我喝了兩口,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體質太差了,受了一點風寒就變成這樣了……”
“你本來長得就瘦瘦小小的,感冒發燒什麼的本來就折騰人,以後出門可得注意着點,多加衣服。”蔡越一點一點,耐心的提醒着我。
聽着這猶如大哥哥一樣安撫我的話,我點點頭,“知道了。”
“對了,聽聞新會公司找你們麻煩了?我今天就是爲了這個事情來的。宋淺那邊,嘴巴可緊了,啥都撬不出來,不管我怎麼問她,或者是表示出想幫她的意思,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說這件事情你們可以解決。”蔡越挑了挑眉頭,手指隨意的糾纏在了一起,“我知道,你倆本事都不弱,但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快解決越好。”
傅如桉正好端着菜從廚房裡頭出來。
“我……”
傅如桉冷冷的道:“蔡越,過來拿碗拿筷子。”
“喂喂喂,我可是客人好不好,有這麼對待客人的嗎?”蔡越嘴上抱怨,但動作卻很利索。
上了桌後,蔡越繼續先前的話題:“傅如桉,你知不知道何初公司的事情?”
傅如桉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也不出個手幫幫忙?”蔡越的筷子在傅如桉碗邊敲了敲,引來對方的不悅,“這是你該表現的時候了。”
“不需要。”傅如桉冷冷的道。
“什麼意思?”蔡越不解。
我咳嗽了好幾聲,艱難的道:“新會完全就是在玩火**,我們根本就無需動手。”
蔡越看了看傅如桉,又看了看我。
“新會這次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想看我出醜。在合同簽訂的日期沒有到達之前,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在幫我們打熱度罷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這麼好的機會,我不好好利用,反而阻止他?那我豈不是成了傻子?”
蔡越立馬明瞭了,“不過這樣子,是不是太冒險了點?而且……你真的能在約定時間內,交上那批貨麼?”
“可以。”我堅定的道。
蔡越忍不住的扶額,話語中帶着點沮喪:“看來,我還真是看輕了你們呢。”
“聽你這語氣,還有點失落?”我斜睨着他。
“當然不是,只不過一直期盼着小甜心能求求我,這樣也能刷一下我在你面前的存在感。”蔡越又開始耍膩,聽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受不住,猛的打了個哆嗦,就見傅如桉站了起來。
我以爲他是受不了了,沒想到他去給我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肩頭。
蔡越頓時冷眼一掃,二人的雙目在空中迸發出銳利的冷光,相互交錯,打擊,不分上下。
“吃吧。”傅如桉道。
吃完了飯,我就蔫蔫的回到了牀上窩着,蔡越和傅如桉在客廳裡頭坐了一會,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沒一會蔡越就走了。
傅如桉推門進來,給了我一大杯水,讓我全喝掉,就算喝不完也要硬喝下去。
我勉強喝完了水,感覺胃裡頭翻江倒海,都快要吐了。
“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傅如桉柔聲說。
“我不想再睡了,我覺得自己都要廢了。”這兩天,我一直都是在睡覺睡覺,真怕哪一覺就把自己給睡過去了。
傅如桉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頭髮,我頭朝着旁邊側了側,避開了他的動作。
傅如桉手懸空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收了回去,“我去洗碗。”
“嗯。”
感冒發燒總是有好的時候,我在家裡頭呆了大概有三四天,這才感覺好了不少,也能去公司了,但出門的時候,傅如桉還是不放心的給我加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