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衝動時往往會做出很多離譜的事情,就好比樑助理。
他在聽到我查清楚那塊手錶的人是誰的時候,激動的不行,拉着我就來了警局,哇哇的說了一通。
卻不想,我們都忘記了最關鍵的那個問題。
等我們都冷靜下來後,樑助理坐在了椅子上,一臉愁容的道:“太太,我好像做了件衝動事……”
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抽一抽的疼,“沒事,也有我的問題,我也一時間忘記了……”
“沒想到……現在是打草驚蛇了。”樑助理嘆了一口氣,“而且還引火**,把我們自己都……”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我現在滿腦子都期盼着傅如桉可千萬別知道這件事情。
傅陽比傅如桉來的快多了。
我被提出去了後,就看見傅陽坐在我面前,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問我:“東西呢?”
“你是說你不小心遺留在現場的贓物?”我冷冷的笑。
“什麼贓物!”傅陽激動的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着他這裝模作樣的姿態,我不禁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狡辯。好啊,那我就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已經清楚你所做的一切事情了!”
傅陽看我的眼神十分怪異,有着疑惑,也有着不解,更多的像是在看傻子。
我喉嚨一堵,好好的一通話差點沒說出來,“這塊手錶,是你買給秦黎黎的吧?可收拾秦黎黎屍體的那個老師傅竟然被殺了,而且還有着你送給秦黎黎的手錶!那說明了什麼?說明他一定發現了什麼東西,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傅陽一拍桌子,大聲的道:“何初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怎麼哪哪都有你的事情啊!老子說了多少遍,秦黎黎的死和老子特麼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就算這塊手錶是我的又能說明什麼?你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見財起意?”
“可不管怎麼說,這個是出現在現場的線索,它所指向的目標就是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犯罪的人,但你目前有最大的嫌疑。”我鏗鏘有力的道。
我說的這些並沒有錯,和死者有關係的東西和人,都是有可能犯罪的人。
傅陽的臉色都氣的發紫了,他嗓子裡頭罵罵咧咧的,“他/奶/奶的,要我特麼說多少遍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你一句沒關係就可以解決了麼?當初我不也是得需要接受警察調查?”我平靜的看着他。
傅陽冷笑兩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嚴肅的看着我:“何初,該不會是你故意想栽贓嫁禍給我吧?你想陷害我?”
“我要是真想陷害你,又爲什麼要做出這麼愚蠢的手段來?”我道:“我會第一時間把針對你的線索放上去,而不是選擇現在!”
真的,因爲我是發現案發現場的第一任,我就算那時候動了手腳,只要小心一些,興許就會將傅陽給搞進監獄。
但是我並沒有。
而且當時也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傅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彷彿覺得我的話有點道理,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心態放平和,“這件事情,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都沒有殺害秦黎黎。她怎麼說也跟了我三年,我當初沒有給她名分,娶了你,其實是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因爲那件事情,改變了我和黎黎之間太多太多了……”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對她一直都有愧疚,孩子沒了,我更愧疚。我想,如果我和你沒有扯上關係,我不認識你,你們後來更不會有交集,她也不會因爲和你爭吵而失足從窗臺上掉下去。”傅陽話語苦澀,說到這還心酸的笑了一下,“興許我們的寶寶,早就出生了,他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討人喜歡……”
“後來她背叛了我,我比任何人都難過,都痛苦。她生前跟我說,我最在意的根本不是她,在公司和她之間,我完全不值一提。是,也可以這麼說吧,所以她怨恨我,怨恨我當時沒有拿錢幫助他們秦家,害的他們秦家就此倒塌。”傅陽的五指緩緩緊握,略微顫抖,其上青筋暴起。
“可是那時候我特麼有錢嗎?我被傅如桉死死的壓制着,手裡頭資金根本就週轉不開!她怨我,恨我,我都忍了,我認了。她指責我,說公司比她重要。廢話!特麼的要是沒了公司,我們倆人不得喝西北風啊!誰特麼還能天天在這膩歪來膩歪去的說我只愛你一個人啊?”傅陽罵罵咧咧的,可眼眶卻紅了。
我心頭猛地一抽,他這話的意思……
“秦家倒了,沒關係,等我把錢賺回來,一切就都回來了。可她竟然去找了別的男人,而且還是那麼多人……”傅陽冷笑一聲,“我無法接受。”
“可是你也偷吃了,不是麼?”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對,可我就是這麼決斷的一個人。要是能接受的了,就跟我在一起,要是接受不了,那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和那麼多男人玩過的女人,而且身體還被搞成了那個樣子!”傅陽惱羞成怒的道:“這是她對我的侮辱,侮辱你知道嗎!”
對此,我只能給出兩個字:“活該!”
只能說,他和秦黎黎之間的感情,不是將心比心。
我想,假如秦黎黎不清楚他偷吃,或者說傅陽全心全意的跟她在一起,沒有找別的女人。
就算那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秦家需要資金,秦黎黎也不會這樣做的。
秦黎黎那時候知道了傅陽在外面亂搞,而且還剛沒了孩子不久,整個精神上面都是非常極端而脆弱的,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秦家又……所以做出這種衝動的事情來,也不足爲奇。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傅陽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
他給秦黎黎累及的痛苦太多,以至於到最後轟然倒塌,就再也沒有可以挽救他們感情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