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冷意悄然襲來,冷空氣直逼人們的生活,整個北城已經開始了供暖。
我蜷縮在沙發上,享受着最近的安逸時光。
卻並不舒坦。
因爲最近我和傅如桉一直在往警局跑,傅陽貪污的事情雖然是告一段落,但秦黎黎的死因至今還沒有查出什麼名堂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着急了。
這件事情一直不解決,我就一直心慌着。
殺人兇手如果真是傅陽還好,那一切都沒什麼可怕的。
可最可怕的是,傅陽有可能是被栽贓陷害的。
擁有着這樣縝密思維的人,那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警局那邊也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更是全力來調查這件事情,卻一直沒有什麼結果。
詭異的氣息像是蔓延到了整個北城,我雖然終日呆在家裡,但心思卻是朝着窗外飛的。
我突然很想去看秦黎黎。
我習慣性的叫了一聲思思,良久沒得到什麼迴應後才猛然想起,思思在前兩天就搬出去了,而傅如桉爲了怕我一個人呆在家裡害怕,也想有個人照顧我,便請了一個專業的保姆過來,專門照顧我們的飲食起居,而且也能在他不在家的時候陪着我,解解悶,順便還能看着點我的安危。
只是,那個保姆到現在還沒有來呢。
我一個人自然是不能輕舉妄動的,我沒敢擅自出去,而是乖乖在家裡頭等傅如桉。
奇怪,說好的四點鐘來呢?怎麼還沒來?
我狐疑的拿出了手機,打算給保姆打電話,可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
我連忙站起了身去開門,可門纔剛打開,我就看見一塊布朝着我的口鼻捂來。
我本能的後退就要關門,卻被一個男人死死控制住。
窒息感幾乎是在瞬間蔓延,我腦袋一歪,手機也應聲掉在了地上,一下子就沒了意識。
——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明顯感覺身上沒有什麼力氣,軟綿綿的,手腳都擡不起來,而且好像還被什麼東西給捆住了。
我睜開了眼睛,眼前朦朧一片,連眨了好幾下,纔看清楚面前的人。
口鼻間是一股濃郁的泡麪味道,我孕吐,有些作嘔,乾嘔了幾聲後,吸引了不遠處兩個人的注意。
在他們朝着我看過來的時候,我也順勢望了過去。
方藝晴和吳浩。
他們兩個人比我想象中要狼狽許多,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尤其是方藝晴的外套,已經被油漬弄髒了一大塊。
吳浩吸溜吸溜的吃着麪條,狼吞虎嚥的,看起來很餓的樣子。
也是,被警察和傅如桉的人如此大力搜查,能過成什麼樣子?
“看什麼看!”方藝晴朝着我走了過來,一腳踩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渾身乏力的動了動身子,卻沒有躲開。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在大白天,明目張膽的來家裡頭把我給劫持走了。
方藝晴用的力道很大,我無措的抵在了身後髒兮兮的牆上,冷意蔓延,穿透了我厚厚的衣服,直達我的心底。
方藝晴的面上,可見的只有狠戾還有無休止的恨意,像是要將我剝皮抽筋似得。
吳浩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麪,拿起了方藝晴的,繼續吃了起來。
我輕輕緩緩的笑,沒有絲毫害怕和恐懼:“你是怕我看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麼?”
方藝晴眼底一紅,加重了力道,“你是不是想死!”
“你把我弄過來,恐怕也沒想讓我活着離開吧?”我平靜的道。
“對!”方藝晴說的十分乾脆,她雙目圓瞪,狠狠的盯着我,“我就是想弄死你!我恨不得把你的骨灰喂狗,讓你一輩子不得超生!”
“方藝晴,我對你不好麼?”我問她,“打從我們成爲好朋友開始,我對你就不差吧?上學的時候,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吃飯,上課,回寢室,一起去圖書館。除了吳浩這檔子事之外,我們一直就沒出現什麼爭執吧?”
“就是這一件事情,就足以讓我恨你一輩子!”方藝晴惱怒的大吼。
我被震得耳膜發懵,我嘲諷的笑了一聲,看向了吳浩,“好,就算當年是我對不起你,破壞了你們二人之間的感情。那如今你們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怎麼不在一起呢?”
方藝晴的臉色一僵,回頭本能的看着吳浩。
吳浩轉移開視線,明顯不想摻和我們的爭吵當中。
“該不會是你想和吳浩重修舊好,可人家不要你吧?”我諷刺的道。
我這話才說完,就像是揭穿了方藝晴一樣,她猛然伸出了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用的力道極大,“何初,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來管!”
“我說對了,是麼?”我幾乎是從嗓子眼裡頭擠出來的這話,我露出了一個笑,“方藝晴,你說說你可真是可憐啊,幾年前你沒能將吳浩全心全意的虜獲成功,這幾年後,你仍然如此啊。”
“何初!”方藝晴加重了力氣,幾乎要將我給掐死。
我感覺空氣稀薄,完全是進氣少出氣多,腦袋像是腫了一樣,十分痛苦。
我想,我的臉現在一定成了紫紅色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吳浩突然走了過來,把方藝晴拉了一下,他說:“別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掉她。”
方藝晴厭惡的甩了甩手,“也是,這樣也太便宜她了,我們還要看一出好戲呢。”
她鬆開我後,我就使勁咳嗽起來,口水還嗆到了支氣管裡,咳嗽的更厲害的,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
方藝晴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說:“我已經給傅如桉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來。”
我平靜的看着她,“他來了,死的只會是你。”
方藝晴猖狂的笑,“是麼?你未免太自信了點吧!”
我沒說話。
“事到如今,在你臨死之前,我也想告訴你一些事情,總不能讓你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吧?”方藝晴說着,坐在了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像是一個偷走了皇冠的女傭一樣。
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