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古樸寶劍上御劍飛行,雖別有一番風味,但畢竟劍身太窄,遠沒有畢方背上舒服。
杜陵笑聞言,低頭朝沈喬淡淡一笑,翻飛的白衣宛如蝴蝶翩然舞動:“我們兩個人的約會,不想被已通靈智的畢方打擾。”
約會?聽到這兩個詞,沈喬的心撲通一下,這是不是算是大師兄的暗示?或者是他的表白?
沈喬忽然有一種不真切的想法,疑似是在做夢。人有時候就是如此,一旦實現了自己苦苦追求的夢想,第一反應是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就算撇開其他身份、地位、修爲等外在的物質條件,光從相貌上,她與杜陵笑卻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雖然休息仙法後,沈喬的相貌也越來越俏麗和精緻,但逍遙門中勝過她的女子還是一抓一大把,杜陵笑卻如星空中的皓月,永遠那麼明亮。
想到這時。沈喬卻自動忽略了妖尊,妖尊的地位、相貌甚至比杜陵笑還要尊貴和英俊,但他與沈喬之間毫無間隙的嬉笑怒罵,讓沈喬自動忽略了妖尊的優點——這一點,沈喬自己都沒有發現。
“到了。”就在沈喬沉思的時候,杜陵笑略帶驚喜的聲音傳入沈喬的耳朵,兩人的身影隨即降落下來。
杜陵笑收了寶劍,拉着沈喬的手,指着雲海某處,道:“沈喬,你看——”
沈喬這才發現,他們身處一座孤立的山峰,低頭望下,山峰如一把利劍,從下直衝雲霄。周圍是濃郁化不開的白霧,可是擡頭時,沈喬的眼眸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小嘴微微張開,滿臉的震驚隨即在沈喬的小臉上綻放。
只見擡頭處,一道巨大無匹的七色彩虹,橫亙在蒼穹兩端,絢麗的顏色將天空染得瑰麗無比。
沈喬彷彿回到了神話時代,自己就是彩橋上的仙子。七彩陽光投射而下,將她和杜陵笑籠罩在一片迷離美豔之中。
“這處地方叫孤劍峰,藏於雲海深處,平時很少有人能到這,我也是在無意間發現這裡的。”杜陵笑握着沈喬的手,眼眸閃爍着七彩之色,輕輕說道,“每當我心情不開心時,便會獨自一人來這裡靜坐。看着漫天彩虹,我的心情也會隨之平靜。”
“現在,這一處地方,並不是我一個人的秘密了。”杜陵笑深望着沈喬,英俊的臉上閃爍着七彩光澤,眸底深處漸漸涌起了一絲激動和興奮。
沈喬感覺到杜陵笑握着她的手在輕輕顫抖,依偎着她的身軀,肌膚驟然繃緊起來,杜陵笑就像一張逐漸拉開的弓。
蒼穹七彩雲霞,周圍漫天雲海,孤劍山峰,
杜陵笑深深望着沈喬,緩緩低下頭,薄薄的脣覆在沈喬冰涼的脣上。
天地間,在這一瞬間,彷彿也溫柔下來。兩人的吻綿長而溫柔,良久,杜陵笑才緩緩鬆開他,晶亮的眸子如深邃的海洋,有種讓沈喬深陷進去的感覺。
“大師兄,如果有一天,你必須放棄逍遙門和月藍國的一切,才能和沈喬在一起,你那時會怎麼做?”沈喬忽然想起妖尊的問題,仰起頭,心情忐忑地問道。
她知道這個問題很傻,就像她那個世界,很多妻子都喜歡問丈夫一個問題,當婆婆和她一塊掉到水裡的時候,對方會選擇先救誰。
這個答案本來就沒有對錯,但是女人偏偏就喜歡問,她們都想知道自己在心愛的人心裡,到底佔多少分量。
沈喬也想知道,杜陵笑能爲她,付出多少代價。
杜陵笑眯起了雙眼,有些驚訝於沈喬的問題,不過在略微思忖了一會,淡淡一笑:“沈喬,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你知道我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
他仰起頭,雙眸望向天空絢爛的雲朵,整個臉龐都被鍍上了一層七彩之色。
“我最大的夢想便是帶着心愛的人,在月藍國的殿堂,在父皇的鑑證下,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會讓月藍國的所有子民,都忘不了那一天。”
杜陵笑平時表露出的是淡然、冷情,但這一刻卻顯得激動且興奮,可以看出,杜陵笑所說的是一直壓在他心底的願望,而他能將這個願望和沈喬一起分享,足以看出,他對沈喬的愛戀和信任。
可以沈喬的心情卻無端失落起來,不知道爲何,那滿天的七彩光芒在沈喬眼中卻漸漸化爲一朵朵紫色飄動的花朵。
那是什麼花?沈喬卻想不起那個花名了,記得妖尊在她夢境中幻化而出的,並告訴她,他的洞府裡都開滿了這種別緻的花朵。
“怎麼了?”杜陵笑看出了沈喬的恍惚,拂了拂她的秀髮,關切地問道。
“可能是太過高興了。”沈喬擡起頭,笑了笑,將心底的恍惚強壓下去。
……
兩人在孤劍峰站了有一個多時辰,待差不到要到火焚洞的時候,杜陵笑這才拉着沈喬的手,踩在古樸的寶劍上,飛一般朝火焚洞的方向掠去。
兩人在漫漫雲海中穿梭,不一會,沈喬就感覺到天地間的火元素忽然濃郁了不少,低頭往下看時,只見下方燃燒着一朵熊熊的火雲。
看到沈喬臉上露出來的驚容,杜陵笑笑着解釋:“這並不是真正的火雲,而是因爲天地間火元素太多濃郁,聚積在一起形成的。”
“沈喬,火焚洞有三層,其中第一、第二層都可以進去,但第三層是禁地,千萬不要進去。”杜陵笑用凝重的語氣告誡道。
“禁地?”沈喬擡頭,有些詫異地問道。
“不錯,是逍遙門的禁地,一旦被逍遙門發現闖入禁地,輕則廢除修爲,逐出師門,重則取其性命,打散魂魄。”杜陵笑一字一句說道。
取其性命,打散魂魄?
沈喬一驚,想不到逍遙門竟然會有這麼嚴厲的規矩,那此行……沈喬不禁猶豫起來。
見沈喬一副被嚇着的樣子,杜陵笑笑了笑:“你放心,第三層布有強大的禁制,以你的修爲應該通不過,所以不必擔心。另外,火焚洞裡的魔寵雖然被封印住,但難保不會有掙脫封印的魔寵,因此此行倒有一些危險,當然這些危險和獲得的造化相比,又不值一提。”
說到這,杜陵笑擡起手,在沈喬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沈喬只覺得腦海忽然多出了一樣東西,凝神細思,才發現腦海中多了一門修煉的法決。
“你體內封印妖神,這門法決能暫時借用妖神的力量。妖神是遠古魔獸,其威勢先比那些魔獸厲害,但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用動用這秘法。如果多次使用,就會造成你體內的封印減弱,到時就是御獸決也封印不了妖神。”杜陵笑再三告誡。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我在玉清殿等你的好消息。”杜陵笑降落下來,然後站在一處山崖邊,朝沈喬揮揮手,預祝她獲得其強大的魔獸。
當沈喬踏入火焚山時,遠在落雪峰的紫蘇卻一直站在山峰頂端,翹首望着玉清峰方向,良久,他才緩緩收回目光,發出了悠長的一嘆。
“你體內封印妖神,這門法決能暫時借用妖神的力量。妖神是遠古魔獸,其威勢先比那些魔獸厲害,但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用動用這秘法。如果多次使用,就會造成你體內的封印減弱,到時就是御獸決也封印不了妖神。”杜陵笑再三告誡。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我在玉清殿等你的好消息。”杜陵笑降落下來,然後站在一處山崖邊,朝沈喬揮揮手,預祝她獲得其強大的魔獸。
當沈喬踏入火焚山時,遠在落雪峰的紫蘇卻一直站在山峰頂端,翹首望着玉清峰方向,良久,他才緩緩收回目光,發出了悠長的一嘆。
“看來,她是不會來了。也是,有杜陵笑大師兄在,怎麼還會想起我來。”紫蘇滿是苦澀地說道。
“原本想借沈喬獲得那樣東西,雖然有不少危險,但對沈喬卻是有不小的造化。也罷,看來此事只能暫時擱置,另想他法了。”
紫蘇朝火焚洞望了一眼,自語道:“沈喬,預祝你在火焚洞裡收取一頭強大的魔獸。”說罷,頎長的身軀緩緩朝宮殿裡走去。
……
告別杜陵笑,沈喬一個人走在火焚洞的崎嶇山路。此地離火焚洞還有數千米距離,但逍遙門弟子,若無相應的令牌,卻不得踏足一步,因此杜陵笑只能送沈喬到這裡。
“你總算來了——”一個略帶惱怒的聲音驟然傳入沈喬的耳朵,不待沈喬反應,一道白色光華驟然射入沈喬體內。
“你和杜陵笑磨磨唧唧在幹什麼,害我在這等了大半天。”射入沈喬體內的自然是妖尊了,此刻看到沈喬,妖尊竟有滿腹的怨恨。
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纏,因此他能用秘法探測到,雖然沈喬和杜陵笑約會過,但只要沈喬腹中精血沒有消散生機,就說明兩人還沒有進展到那一步。
倘若杜陵笑先一步和沈喬發生關係,那麼妖尊遺留在沈喬腹中的精血就會消散生機。
看來爲了未來的寶寶,等找個機會,把那個礙眼的杜陵笑解決掉,妖尊閃爍着兇狠的目光,恨恨地這樣想。
將通靈石小心地藏匿在沈喬身體內,而後妖尊從沈喬的身體內飛掠而出,慎重地說道:“前方戒備太過森嚴,就是我也不能再往前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