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晨去一樓的派發室,而炎熙澤提前一步去了上一層的錄音室。派發室的工作人員都行色匆匆。
“請問炎熙澤的寫真是哪裡取?”尹梓晨小心地問。
在場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理她,依舊做他們自己的事,最後尹梓晨實在憋不住了提高聲調:“請問炎熙澤的寫真在哪裡取?”
可是這次的聲音又太大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吃驚地看着她,她尷尬地笑起來:“哪裡?”
“寫真是一號工作臺那裡。”有個拿着一疊CD的男人走過來說。
雖然是一瞬間,但是尹梓晨看見了那張具有震撼力的封面。純藍色背景,一個男人染着一頭冰藍色的頭髮,一雙修長的大手捂住左邊的臉蛋,右邊露出的深邃的眼睛帶着藍色美瞳,看起一股妖氣彌散,飽滿性感的嘴脣塗了一層白色。還有標題《可能》Rex幾個字用了像閃電一樣的藝術字。
“請問這是Rex的專輯?”尹梓晨拉住那個男人問。
“是啊,這是Rex紀言回國個人專輯。你是經紀人吧?給一張你。”那男人被攔住了,惱火的問。
不好意思,我是炎熙澤的經紀人。尹梓晨準備說出這句,但是那張專輯太誘惑了,她笑了笑接下。
看了一會兒,她才反應自己是來拿寫真的。匆匆地走向一號工作臺。誰知道又接受了另一輪攻擊,大幅的封面是炎熙澤的面部特寫,是黑白的。他顯眼的亞麻色的髮色雖然看不出,但是頭髮不羈地飛在頭上還是很明顯,修長的手拉着黑色的圍脖遮住下半張臉,一對眼睛帶着妖嬈的迷離看着尹梓晨。不!應該是每個拿這個寫真的人。
“妖孽,這兩個人都是妖孽,怪不得迷得那些女人激動成那樣。”尹梓晨拿着寫真走出去派發室想。
她坐上電梯來到六樓,準備去錄音室找炎熙澤。可剛走到走廊,發現一羣人堆在錄音室門口,像看戲一樣。
“請問發生什麼事?”尹梓晨抓住了最外面的一個女職工問道。
“不知道嗎?”女人只轉了一會兒頭又往錄音室看去,“一個樂隊主唱,一個是最佳新人獎得主,倆個人在裡面對峙起來了。”
“什麼!”尹梓晨大叫道,推開人羣衝進錄音室。
果然,兩個人站在錄音室裡,紀言雙手環抱,看着輕倚在三角鋼琴上的炎熙澤。
“這是鬧哪出?”尹梓晨在調音室裡透過玻璃看向裡面說道。
“紀言!”
有個人女人也衝破人羣,進入調音室。尹梓晨看過去是她!在電梯裡跌跌撞撞的女人。
“又見面了,我是紀言的經紀人,慕星。”慕星笑着伸出手說。
“我是炎熙澤的經紀人,尹梓晨。”尹梓晨握住她的手笑道。
握完手,倆個人才發現現在不是認識的時候。倆個人家的明星竟然在錄音室裡對峙。她們準備打開錄音室的門,發現鎖上了。
慕星趴在玻璃上叫:“紀言!別回國就給我出亂子!”
“這應該是隔音的,他們是聽不見的。”尹梓晨看裡面的倆個人在對話,“能不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打開面前這個機器,裡面的話筒應該能將聲音傳出來。”慕星開始在非常多按鍵的機器上瞎按。
尹梓晨抹了一把冷汗,這樣亂按不會壞嗎?這個機器看起價值不菲的。想到此,聲音突然傳出來了。
“你這是在跟我下挑戰書嗎?”炎熙澤笑着說。
“你認爲挑戰就是挑戰,你得過新人獎,下一張專輯就可以進軍最佳演唱人。到時候結果自然就出來了。”紀言雙手插進褲袋,“還說沒那自信?”
“你過慮了。”炎熙澤坐到鋼琴凳上,打開鋼琴蓋,“這麼久沒在國內露臉,你還是照顧好自己。”
“那是我的問題,你是總公司簽約歌手,一直沒在國內出現過,不是比我更淒涼一些。”紀言飽滿的嘴脣掛上一絲輕蔑的笑容,“我等等還有活動,這個錄音室暫時給你用,金曲大賞的時候希望能看見你。”
說完,紀言轉身走出錄音室,炎熙澤開始彈起鋼琴。尹梓晨見門打開,立刻衝進去,可是撞到紀言。
他皺了劍眉,尹梓晨低頭說了抱歉,準備走。他從地上撿起一張專輯,臉上掛上一個自信的笑容。
“小姐,你是我的粉絲?”紀言邊說邊扭頭對慕星說,“簽名筆。”
“不!”尹梓晨想解釋,可是被他打斷。
“沒關係,竟然撞到我,我就給你簽名。”他說完在專輯封面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笑着遞給尹梓晨。
“哈……哈。”尹梓晨傻笑,感覺身後有股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音響裡的鋼琴突然加重。
“尹小姐,你不會真的是那個人的粉絲吧?”慕星乘紀言走後驚訝地問尹梓晨。
“肯定不是……”
“慕星還不走嗎?”門外傳來紀言磁性十足的聲音。
“我就知道,改天見。”慕星搖搖手說道。
尹梓晨招手後,轉身討好地笑着說:“誤會,純屬誤會!”
“誤會,你喜歡人的品位真夠特別的!”炎熙澤一邊彈鋼琴一邊用戲謔的聲音說道。
“真的是誤會,我剛剛去取你的寫真時,那個男人不小心派給我的。”尹梓晨走近鋼琴極力解釋道,雖然她說了一個小小謊言。
炎熙澤只是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就繼續彈琴,音樂變得柔和起來。尹梓晨靜下心來聽,竟然是第一次見歐曦影彈的那首曲子。她心裡涌起一股,不知道怎麼樣的感覺。不痛快?不是!難受?不是!一股摻雜的複雜感覺,就是全身不舒服。
還好後面炎熙澤換了另外一首曲子,拋棄了沉重的曲風換了輕快的。看他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無聊的尹梓晨便看手中的寫真集——Springdate。
在裡面,炎熙澤有裝深沉照片,有開心笑着所有牙齒都看得到的照片,也有含蓄地看着鏡頭照片。各色各樣的他都可以看見,不自覺的尹梓晨竟然笑出來了聲。
“看我的照片有那麼好笑嗎?”炎熙澤停止彈鋼琴問。
“沒有啊,你看這張,就是你抱着金毛的那張。”尹梓晨笑得合不攏嘴,“你被它洗臉了吧。”
其實尹梓晨深知道自己不是因爲這張照片而笑的,一股不明來源的不安開始在她心裡擴散,雖然她臉上掛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