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惜先是在心中緩緩打出一排問號,幾秒後,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
【不是,我纔來楚惜直播間沒多久,桑凝就找到人了?】
【怎麼感覺楚惜的臉色很不好,慘白慘白的,像死了媽一樣。】
【樓主慎言,李素蘭還在山頂好好喘着氣呢。】
五分鐘前。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山頂北部偏西一個天文望遠鏡處,一道殺豬般的淒厲叫聲劃破天際。
一個35歲出頭的中青年男人被桑川用手鎖喉,滿臉驚恐。
“我姐都說了鑰匙在你身上,你還裝!”桑川用手勒着男人威脅道。
“院——”
錢楊朝湯元茂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剛張口說了一個字,就收到湯元茂投來的凌厲的眼神。
錢楊嚥了咽口水,話音一轉,對着湯元茂喊一聲“爺爺”。
剛說完,錢楊突然一怔,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他硬着頭皮將錯就錯:“爺爺,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沒有素質?”
【原來怪老頭是科研人員的家屬啊,怪不得會出現在山上。】
湯元茂暗暗瞪了錢楊一眼,又心虛的低咳了幾聲。
他剛纔纔給桑凝說他沒有家人的,錢楊轉頭就拆他的臺。
“乾的,是幹爺爺!”湯元茂急着補了這麼一句。
但桑凝卻沒當回事,她本來就覺得這老頭不正常,既然這個工作人員是他孫子,他們把他帶回山上,也算做了一樁好事。
“桑川,我剛纔給你說的,你是一個字沒聽進去,我強調了幾遍,做人要講禮貌,人家不給你鑰匙,你上去就搶,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桑凝冷臉呵斥桑川,桑川這才鬆開了錢楊,忍不住嘟囔道:“還不是這傢伙不老實,問了他好幾遍,他都裝憨,我只能先禮後兵了。”
本來節目組一開始邀請的神秘嘉賓是湯元茂的,結果不知道湯元茂怎麼想的,臨時讓錢楊來頂替了這個位置。
院長的安排,錢楊也不能拒絕。
給節目組的三條線索都是錢楊自己設計的,他還很自信,嘉賓們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找到自己。
沒想到,他遇上了桑凝!
桑凝帶人走過來,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就朝他鞠了個躬,禮貌打了聲招呼:“老師,您好,節目組讓我們來找您要鑰匙,可以把您身上的鑰匙給我們嗎?”
錢楊先是一驚,這小姑娘怎麼這麼篤定就是他?
隨即又穩住心神,假裝成一臉茫然的樣子。
看來這姑娘只拿到了關於定位的線索,還沒拿到關於人名的線索。
誰知道,桑凝還好好的沒說什麼呢,她那倒黴弟弟就篤定鑰匙一定在他身上,衝上來就讓他交出鑰匙。
他哪能這麼輕易就妥協了?於是就出現了被桑川鎖喉那幕。
錢楊擡手摸了摸脖子,還好桑川這小子沒有用力,虧他還很欣賞這臭小子,結果竟然是個直腦子的暴脾氣,真是氣死他了!
錢楊還在摸脖子,桑凝又朝他走近了一步,客氣道:“這位老師,請問您怎麼稱呼?”
明明桑凝臉上帶着微笑,可錢楊卻莫名感覺後背一涼,吞吞吐吐回道:“錢……我姓錢。”
桑凝脣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錢老師,請問您可以把鑰匙給我們嗎?”
錢楊繼續裝迷茫:“鑰匙,什麼鑰匙,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
桑凝當着錢楊的面念出了桑川給她的兩條線索。
錢楊“呵呵”乾笑兩聲:“小姑娘唸詩還念得怪好聽的。”
桑凝忽視錢楊的奉承,直接切入正題:“我們在錄節目,這期節目請來了神秘嘉賓,這是尋找神秘嘉賓的兩條線索,根據線索,我們找到了這裡。”
“哦?”錢楊松了口氣,看來桑凝確實沒有拿到姓名線索。
同時,他又對桑凝多了幾分好奇,忍不住問道:“我們這裡是天文科研基地,你找人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了呢?”
錢楊還在繼續裝傻。
“因爲線索指向的就是這裡。”桑凝十分肯定回答道。
她先拿出第一張線索卡,舉到錢楊眼前,道:“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天文小鎮,看見這句話,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天文望遠鏡。”
【哇,桑凝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悟了,用天文望遠鏡看宇宙的時候,可不就是像在凝視深淵嗎?這句話指代的就是天文望遠鏡。】
【桑凝腦袋怎麼這麼靈活啊?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句話指代的東西。】
錢楊繃緊的臉色有了一絲鬆動,桑凝非常敏銳就捕捉到這一變化。
看來,她猜對了。
又接着說道:“進阿那鎮以後,我就看見遠處的山上有一座天文塔,我想天文基地一定就建在山上,天文望遠鏡一定也就在山上。”
錢楊笑着打岔道:“就算是這樣,我們山頂一共有8個天文望遠鏡,你怎麼就能判斷到底是哪一個呢?”
【這人已經自己出賣自己了,他接這話就是在變相承認他就是節目組請來的神秘嘉賓。】
桑凝又拿出第二張線索卡,舉到錢楊眼前:“如果說第一句話幫我判斷了大致的地點,拿這句話就讓我確定了具體的方位。”
“願聞其詳。”錢楊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桑凝微微頷首,開始解釋。
“古人爲了觀測星象,劃分了二十八個星宿,分別爲東方青龍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
桑凝說着指了指卡片,“而這裡的鬥牛分別是指鬥宿和牛宿,它們都屬於玄武七宿中的星宿。”
“而你身旁這個天文望遠鏡,很巧,剛好就位於鬥宿和牛宿所對應的方位之間。”
如果說在桑凝還沒有解釋之前,錢楊還抱着幾分她是誤打誤撞才找到的懷疑,那在桑凝解釋完以後,他心中的懷疑徹底被打消,反而對桑凝產生了幾分敬意,這姑娘真的有點東西。
桑凝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錢楊索性也不再隱瞞他的身份,又問:“方位你是確定了,可人你是怎麼確定的?你手裡只有兩條線索,你怎麼就知道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