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青春靚麗的兩個小姑娘在你面前,你居然沒看見?”
桑凝說着朝小趙彈了個響舌頭,還擡起手摸了把朱琪和王韻,一副女流氓模樣。
小趙懵了,左手扶着扛在肩上的攝影機,右手轉了轉,面部表情十分誇張地問道:“辮子呢?睫毛呢?”
剛纔那倆姑娘可是濃妝豔抹樣子進去的,這纔多久,兩人就改頭換面了?
一頭時尚的髒辮成了乖巧利落的馬尾,濃得跟蒼蠅腿一樣的長睫毛也不見了。
這時,朱琪和王韻同時擡起頭看來,嘴角向下耷拉,眼神麻木空洞,把鏡頭前的觀衆全都嚇了一跳。
【嚇死本寶寶了,她們擡頭看來那刻,我有種在看鬼片的即視感,好像她們空洞的眼睛裡下一秒就要流出兩行血淚一樣。】
【桑凝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這哀怨淒厲的樣子像極了在人間徘徊了幾十年不能投胎的女鬼。】
小趙也被狠狠嚇了一跳,差點沒扶穩攝影機。
“桑老師,虐待人可是犯法的!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小趙哆嗦着問道。
“寶貝兒,告訴他,我對你們做了什麼?”桑凝的目光左右掃視了一眼,同時雙手手指就像躍着輕盈的舞步一般,緩慢移動到了朱琪和王韻的後頸窩處。
桑凝那聲“寶貝兒”在別人聽來魅惑撩人得不行,小趙都聽得全身酥酥麻麻的。
可朱琪和王韻聽了後面色卻十分慘白,特別是在桑凝的手指觸碰到她們後頸窩那刻,倆人就像受驚的貓咪,渾身汗毛霎時倒豎了起來。
剛纔,桑凝那臭女人就是摁住這裡,把她們折磨得有苦不能說有痛不能哭,不過三十秒時間而已,漫長得就像經歷了好幾個世紀。
桑凝鬆手後,兩人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下一秒,桑凝就冷臉厲聲道:“給你們兩分鐘時間,兩分鐘後,我想看見兩個清純的學生妹。否則……”
桑凝留了半截話沒說,可卻擡起雙手衝朱琪和王韻做了個曲手指的動作。
倆人就像受驚的小白兔,只哆嗦了一下,然後便以風捲殘雲般的速度從隨身挎包裡翻出卸妝水,上演了極限15秒卸妝,又花5秒鐘時間用溼巾擦乾淨臉上殘餘。
卸完妝後又花了一分鐘時間快速拆掉頭上的髒辮紮成了乖巧的學生馬尾,一套操作猛如虎,中途甚至不敢有一秒的停頓。
直到看見桑凝緊繃着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柔色,兩人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問道:“桑……桑姐,您還滿意嗎?”
桑凝用長輩凝視的目光打量着兩人,緩緩點了點頭:“滿意,非常滿意,學生就要有學生的亞子,好好的清純妹子非要把自己弄得跟社會精神小妹一樣。”
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一幕幕,朱琪和王韻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桑姐說喜歡我們清湯掛麪的樣子,我們就花了點時間卸妝重新打扮了一下。”朱琪面朝攝影機,擠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違心道。
【剛纔不就是這人蹦躂得最厲害嗎?現在怎麼跟只小白兔一樣溫順了?】
【這纔多久時間,這麼濃的妝說卸就卸,速度簡直堪比特種兵。】
【她們是不是遭受桑凝毒打了,才進小樹叢沒多久就變得這麼聽話了。】
【看起來也不像啊,一點外傷痕跡也看不見,難不成她們受的是內傷嗎?】
“攝影師大哥,能不能別擋着道,我們要趕緊把桑姐擡去博物館!”王韻的額角已經滲出一層薄汗,說話也帶着喘氣聲。
雖然桑凝很輕,還有個人幫着一起分擔重量,但像她這種平時就沒有幹過體力活的人還是覺得累得慌,再不趕緊走,她感覺真要被桑凝壓垮了。
小趙趕緊讓開一條路,朱琪和王韻兩人一個深深的吸氣,然後將氣憋在胸口,卯足了勁往小碎步往前跑去。
而被擡着的桑凝就像指點江山的太上皇一般,只是動動嘴,就讓朱琪和王韻兩人乖乖聽話,按照她說的路線前行。
桑川鬆了口氣,看着遠處的身影,隨即又換上一副拽拽的表情,抱着雙臂,不屑地道:“暴君一定又用武力鎮壓人了,什麼時候纔能有點女人樣,用溫柔感化別人?這樣別人才能心服口服。”
【桑姐:感化別人是菩薩的任務,而我的任務就是讓她們叫我一聲菩薩。】
沈亦瞥了桑川一眼,淡淡道:“我覺得這樣挺好,心服不服不重要,只要口服就行,最起碼明面上的罵聲聽不見了,心裡也舒坦。”
“噫——”桑川偏頭,側目看了沈亦一眼,“亦亦,我怎麼沒發現你這人還是個黑心餡的?”
沈亦沒接話,只收回視線,擡腳向前走去。
才走出幾步,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他回頭,就見楚惜眉目含羞地望着他,用柔得快要滴水的聲音道:“沈亦老師,剛纔謝謝你能挺身維護我。”
沈亦一臉莫名其妙,他剛纔會把楚惜拉到身後,是覺得她擋着自己發揮了。
他剛要開口解釋,就見楚惜含着笑意咬了咬嘴脣,然後捂着臉跑開了。
“你誤會了——”趁着楚惜還沒跑遠,沈亦聲線十分冷淡地喊了一句。
可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楚惜完全沒聽進去,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沈亦騙人。
人在下意識間做出的舉動是就是內心的真實投射,沈亦第一時間就把她拉到身後,不讓她和黑粉對峙,不就是在保護她嗎?
【天哪,我服了,楚惜是什麼腦補王者,她絕對是所有嘉賓裡的自戀擔當吧!】
【我只看出來沈亦在維護桑凝,沒看出來他哪點維護楚惜了。】
【我覺得楚惜不是自戀,是有點偏執了,只願意相信她所相信的,別人要是槓,那就是她對!】
朱琪和王韻擡着桑凝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喘得跟兩條老狗一樣,桑凝見好就收,趕緊讓兩人放下了她。
她本意也只是想給兩個小姑娘一點苦頭吃,不是真的要把她們往死裡折磨。
朱琪和王韻感恩戴德地看了桑凝一眼,連說謝謝的氣都提不上來,只彎腰用手撐着膝蓋上方,不停喘氣。
桑凝足足等兩人喘了一分鐘,感覺她們可以正常說話了,才問道:“我想知道你們黑我和沈亦的理由是什麼?”
朱琪立馬直起身,眼含怨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脫口而出:“當然是因爲沈亦害慘了青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