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久成先一步把幻天姥姥和寒天漓的衣冠冢請了出來,寒玉雷比他晚到了一步,結果是白跑了一趟,不但沒得到金蟾的血脈之力,還落了個不義不孝的名聲。把個寒玉雷給氣的,當時是哇哇大叫,正好這時候那個給他出主意的鱝海青一探頭想要看看墳墓裡的情況,結果被寒玉雷一掌給殺了。
寒玉雷是空去白回,賴久成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寒玉雷真的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好笑的是這次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讓自己先到了一步,使得他的目的落空。
看着寒玉雷走了,賴久成從隱身的大松樹後邊出來,看了看顯出原形死在地上的鱝海青,他憤恨的罵了一通寒玉雷和鱝海青之後,也沒理這鱝海青的屍體,更別提將其掩埋了。賴久成駕起雲光就離開了這山谷。
出了山谷的賴久成頭一件事,就是找一個山清水秀,風水俱佳的地方把幻天姥姥和寒天漓的衣冠冢合葬。賴久成這次沒有在北方把兩位長輩合葬,他一路雲光向南方飛去,一直飛出極北之地的範圍,最後他找了一處環山抱水風景秀麗向陽的地方把兩位長輩合葬了。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賴久成跪在墓前唸叨了幾句,給幻天姥姥和寒天漓的墳墓磕了頭,這才駕起雲光再次向北方飛去。
賴久成一邊駕雲,他一邊心思電轉,前些時跟蹤寒玉雷等人的時候,聽聞他的那些手下說他們正在大肆的收集材料,也不知道他們收集什麼材料?這要是能截下一批的話?是不是就能看出些端倪呢?
賴久成心裡想着這些,在不知不覺間,他就再次回到了極北之地的勢力範圍,在空中稍稍辨了一下方向之後,他微微轉變了一下方位,等他再次落下雲光的時候,已經又回到了先前的那座水潭邊兒上。
賴久成矗立水潭邊兒微微皺眉,這時候的他是一籌莫展吶!雖說再次回到了萬蠱情棲身的水潭,可這水潭他還是沒有膽量進去。賴久成心中微嘆:唉!又回來了,可回來又當如何呀?
賴久成在潭邊兒一直站了能有一盞茶的時間,他也沒有什麼主意?在這一盞茶的時間裡,賴久成甚至想過自己能不能截殺一波那些收集什麼材料的蝦兵蟹將,可他這念頭兒起了沒多久?就被他給否決了,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自己已經逃出了虎口,那萬蠱情指定以爲自己逃之夭夭再也不敢出現在他眼前了。而且自己的法力在萬蠱情跟前兒根本就不夠看,要是驚動了萬蠱情,讓對方有了防備,自己就更不能得手了。
賴久成思量了再三,他只能搖頭苦嘆吶!這法力不如人就是處處受制,眼下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有一顆子珠能掩護自己稍稍接近對方,這所謂的接近也只是寒玉雷和那些蝦兵蟹將罷了,若是換成萬蠱情?他心裡還沒有底,在四處走動的情況下,他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發覺?有心試驗一下,這險還冒不得,他賭不起呀!萬一這子珠放出的幻象瞞不過萬蠱情,自己可就搭進去了。賴久成實在是沒主意了,這左也不行右也行不通,最後賴久成來了個笨招兒,乾脆來個守株待兔算了,以不變應萬變,看看對方有什麼行動?
於是就從這天起,賴久成就在這水潭的邊兒上安了家了,他利用子珠放出一道幻象掩住自己的蹤跡,一邊在離水潭數裡遠的一座雪山打坐靜修,一邊注視着這水潭邊兒的動靜。
賴久成這一蹲就是半年多呀!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賴久成發現出了寒天漓沒有出來過,倒是寒玉雷和那些蝦兵蟹將來回進出過幾次。
可就在今天過午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賴久成正在離水潭數裡的山頭打坐完畢,他剛要站起身伸下腰,可就在這時候,那水潭突然升起了一道水柱,這水柱升起能有數十丈高,一條紫黑色的巨大身影順着這條水柱遊了上來。
賴久成當時眼神一凝,他矚目向那巨大身影看去,這時候那條水柱一斂,一條紫黑色的蛟龍出現在半空,蛟龍身影在雲層中翻騰,只見雲收霧斂,萬蠱情的身影出現在雲頭。
萬蠱情神在雲空哈哈哈大笑,還不等他的笑容收斂,這水潭的水猛的擡高數丈,兩道身影從水潭中射了上來,他們一個縱身就到了萬蠱情的身邊。賴久成看得清楚,這兩道身影正是寒玉雷和李月華。
兩人到了萬蠱情的近前雙雙疊膝跪倒,一個口稱義父,一個喚稱師伯,兩人跪在萬蠱情面前:“恭喜義父,師伯,您這次閉關道行精進,這樣一來,我們要想潛入北海龍族禁地就更把握了。”
萬蠱情哈哈大笑把兩人攙扶了起來:“哈哈哈,好好好,說的話。月華呀!那兩顆寶珠你煉化的怎樣了?真沒想到,這寶珠光收取了還不算,煉化還這麼麻煩?”
李月華展顏一笑:“師伯放心,這兩顆寶珠早在半月前,侄女已經煉化完畢了。這都怪侄女體內的金蟾血脈之力單薄,若是有師兄煉化?比侄女可要快上一倍不止啊!”
萬蠱情聽了微微皺眉:“月華呀!唉---!不是師伯說你,聽你剛纔的話語,你是不是還是放心不下你那師兄啊?”
萬蠱情的話說完,還不等李月華說話,寒玉雷接茬了:“師妹,你就別再惦記着你那師兄了,那賴久成算個什麼東西?他爲了獨吞十二元辰珠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這還是當着我和義父的面兒,若不是我和義父在場?只怕他殺人奪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呀!這樣的師兄不要也罷!”
賴久成雖然離得距離不算近,可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再加上寒玉雷等人說話都沒有顧忌,聲音不小,所以賴久成聽了個悶真,把個賴久成給氣的,這毒蛟和寒蟒真說得出來呀!到底誰覬覦十二元辰珠?先不說那萬蠱情,就拿寒玉雷來說,爲了煉化十二元辰珠得到金蟾血脈之力,他不惜褻瀆師長,他還有臉說這些話,賴久成想想都覺得噁心。
李月華這時候倒是不覺得噁心,她只感覺心中淒涼,畢竟師兄妹多年,這件事始終讓她無法釋懷,在她的心裡實在是不敢相信賴久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這在她看來事實擺在眼前,當初的確是賴久成施法阻止自己收取寶珠,這又不能不讓她不相信。
看到李月華一副沉默的表情,萬蠱情微微嘆了口氣,他向寒玉雷使了個眼神兒,寒玉雷上前一步:“師妹,咱們不提這不高興的事了。你現在不還有我這個大師兄嗎?又有義父的疼愛,你現在也是有根有底的修士了,這總比跟着那賴久成有前途,師妹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的寒玉雷這麼說,李月華嘴角牽出一個笑容:“師兄說的是,這些日子多虧了師兄前後的照顧,小妹才能提前煉化了兩顆寶珠。師伯更是多加指點,使得月華在煉化寶珠的同時法力也精進了很多,這說起來都是師伯的恩典和師兄的照顧。”李月華說這向萬蠱情和寒玉雷萬福下拜。
萬蠱情笑着把李月華攙扶起來,這時候寒玉雷還在一邊兒賠笑:“師妹呀!這都是些面子活兒,咱們同受義父大恩,蒙他老人家收留,這是咱們前世修來的。以後還是多爲他老人家盡心效力的好,師妹你比師兄我強,你收取煉化了兩顆寶珠,眼下就能幫得上義父的大忙。師兄我就不行了,我現在也就是前後跑跑腿兒罷了。”
聽得寒玉雷這般說,萬蠱情眼角微微一掃寒玉雷,嘴角帶着笑容,很明顯對寒玉雷的這番說詞很是受用。
李月華聽了之後頻頻點頭:“是是是,師兄說的是,小妹謹記師兄的教導,定當竭盡全力幫助師伯完成大事。現在兩顆寶珠已經煉化,只是不知師伯何時需要月華幫忙?”
萬蠱情這時候等的就是李月華的這句話,此時她說出來,這也省得自己把話先挑起來了。萬蠱情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既然月華說到這裡了,嗯----,這樣吧!本來呢?還想讓你精修幾日,你也才煉化這兩顆寶珠不久,這也算是熟悉一下,可剛纔聽你所言已經煉化有半個月之久了,想必已經熟悉有一段時間了。既如此,那我們就明日出發趕奔北海的龍族禁地吧!”萬蠱情的話說完,李月華和寒玉雷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賴久成這時候在山頭處聽得很是明白,他心思電轉:這就要行動了嗎?明天?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個進入龍族禁地之法?若是有機會的話?看自己能不能向師妹解除誤會,把事情向他說清。
賴久成心中這麼想着,這時候立於空中的萬蠱情、寒玉雷和李月華已經落下了雲光,身形再次落進了水潭,水潭的波紋擴散,還能隱隱的聽到萬蠱情的笑聲歲水波傳來。
直等水面恢復平靜,賴久成這才緩緩的從山頭站起身形。站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他低頭看了看胸前那顆緩緩轉動放出異彩的寶珠:“明天能不能順利的跟蹤查探,可就看你的了。”賴久成看着胸前的子珠喃喃自語輕手撫摸,隨後再次盤膝坐下開始閉目打坐,只等明天的到來。
一天的時間,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這也不過是彈一指甲的時間。賴久成雖然在打坐修煉,但他心中卻是在默數着時辰,這極北之地現在正是處在極夜之時,根本不能用日出日落計算天數,所以賴久成只能是靠打坐消磨時間,心裡暗暗算計着時辰。
感覺一天時間快要過去了,賴久成身形站起,把胸前的子珠託在手中看了看,他稍加沉默,爲了謹慎,雙手掐訣一連打了十數道複雜的手印加在了這顆子珠上,這顆子珠光華更甚,賴久成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他腳尖兒輕輕的一點山頭,這身子如一陣柔風般,在子珠的保護下落在了潭邊兒上。
賴久成這時候有點兒猶豫,心中直想:自己這樣是不是離得太近了,可要是離得遠的話?他又怕離得太遠會錯過些細節,亦或者變化。賴久成正在猶豫,自己是不是再靠後一些,就在這時候,潭水嘩的一聲響,水路分開萬蠱情領着寒玉雷和李月華就上來了,賴久成忍不住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