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華把賴久成的分身當成真身了,眼看着賴久成的身體越來越冷,在聽聞紫袍人說賴久成沒救了,李月華心裡有多難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哇!師兄妹一千多年的交情,自從師傅死後,他們更是相依爲命,這份感情不容易放下。出於這份感情,李月華執意要親手把賴久成掩埋,一表這些年的同門之義。
萬蠱情還不等說話,那三人中的綠袍人和青黃長袍的人說話了,表示同意李月華的決定,萬蠱情一看不能阻止了,不過他也反應快,吩咐寒玉雷一同前往,於是李月華和寒玉雷駕起雲光就走了。
眼看着李月華和寒玉雷走了,在不遠處的賴久成心裡着急可卻是不敢動彈。剛纔已經吃了一次虧了,他可不敢再隨便有所動作了,直到萬蠱情把那三人領進水潭,賴久成才駕起水雲追了上去,有金蟾血脈之力的指引,賴久成能感應李月華的方向,即便他們先行一步,也飛不出賴久成的血脈感應。
賴久成身在空中心情激動啊!多好的機會,這麼些年了,李月華每次出來,都是跟隨萬蠱情去北海的禁地,自己前前後後跟隨他們闖入龍族禁地不下十次,可沒有一次有機會救出李月華。這次李月華身邊只有寒玉雷,這就是機會呀!寒玉雷雖然法力在他之上,可跟萬蠱情比起來,這已經是天壤之別了,自己這次不是和寒玉雷拼命,自己只要多加小心,把話跟李月華說清了,那麼他們師兄妹就可以逃出昇天了。
賴久成心裡高興,腳下雲光不停,別看現在用子珠放出幻象隱身,可這時候只見他飛過的天空,隱隱有一道猶如水波的光暈向前激射,由此可見他此時的心情如何呀?
由血脈之力放出的感應越來越近,這時候賴久成腦瓜也冷靜了少許,賴久成心說:別忙,別忙,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自己可得把握住。越是到這樣的時候越的冷靜,千萬別出什麼岔頭纔好?
賴久成心裡想着,他雲光放慢,這時候他已經能看到李月華和寒玉雷的雲光了。只見寒玉雷雙手託着自己的那具分身,李月華身形靠前一步在前邊引路。
賴久成順着耳邊的風聲,在這個距離已經能聽到兩人的談話了,他這時候側耳一聽,只聽寒玉雷打了個唉聲:“唉!師妹,說實話,這也就是你呀!這賴久成爲了十二元辰珠不顧及同門之義,你還爲他掩埋屍身。若是換了我?我可沒有這肚量。”
李月華輕輕搖頭:“唉!有道是人死不結仇,師兄雖然覬覦師門重寶,但我們畢竟同門多年,況且師兄當初對我不薄,我這麼做,一是同門之義,二是爲了自己心安。”
寒玉雷微微瞥了李月華一眼:“師妹有心了,這倒是顯得師兄我過於小肚雞腸了。嗯---,不過師妹,我想問你一下,你這是打算去哪啊?這賴久成現在已經快不行了,他心口這口元氣若是散了的話?他可就要顯出真身了。你打算把他葬在那裡?”
李月華看了看寒玉雷託着的賴久成分身,此時賴久成的分身周身元氣飄散,等這元氣散盡之後,賴久成也就顯出原形了。李月華輕輕的搖了搖頭,心頭酸楚,師兄弟三人,加上那常玉蓮總共是四人,現在就剩她一人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就覺得一陣悽苦哇!
李月華伸手撫了撫賴久成分身的大肚子:“師兄生前最是孝順不過,我打算把它的真身合葬在蛟王和師尊的陵寢旁邊,這也算是師兄爲師尊他們盡孝吧!”
寒玉雷一聽,差點兒把賴久成的分身直接給扔了,他急忙晃腦袋:“啊啊啊,不不不,師妹,月華,你不能這麼做。”
李月華扭頭眼神微怔:“什麼?什麼不能?大師兄,你在說什麼呀?爲什麼不能把師兄的真身葬在兩位師尊的身邊呢?”
寒玉雷當時有點兒張口結舌:“我---,我我,啊,對對,對呀!是啊!爲什麼呢?我,我當然有我的原因了。”
李月華眉頭微皺:“師兄,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好言明的嗎?有話你直說就是了,小妹爲何不能把師兄多個真身葬在兩位師長的身邊?”
賴久成藉着順風聽得真真兒,賴久成心中不住的冷笑,心說:有什麼不好言明的?還不是因爲兩位師長的陵寢被這畜生給毀了嗎?現在兩位師長的真身已被自己遷陵安葬。我的傻師妹,你要是能找到兩位師長的陵寢纔怪?
這時候寒玉雷佯裝輕咳了幾聲:“咳咳咳,那,那個,那個月華呀!唉!這麼說吧!師兄我也明白你的心思,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合適嗎?”
李月華一臉的不解:“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把師兄葬在兩位師長的身邊,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寒玉雷這汗都快下來了,腦瓜兒急速的轉動,爲自己找說詞,只見寒玉雷輕輕搖頭:“師妹,不是師兄不通情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我是這麼想的,兩位師長同葬一穴,這是咱們做徒弟的一片孝心。可現在又要開啓陵寢?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這不管怎麼說?都是對兩位師長的褻瀆哇!這要是在兩位師長合葬的時候,以陪葬的形式把賴久成的真身入葬兩位師長的陵寢?這師兄我沒話說,可現在就有點兒晚了,兩位師長已經合葬這麼多年了,我們再開啓師長的陵寢?這不是褻瀆兩位師長是什麼?”
李月華聽寒玉雷這麼一說,她當時就沒話說了,雖說心裡覺得寒玉雷這麼說有點兒強詞奪理,但他以孝道說事,這讓李月華是無言以對。
在他們身後的賴久成心裡這罵呀!心說:寒玉雷,虧你說出這話,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轟。說出這樣的話?臉上不紅不白兒的,你不覺得虧心?當初是誰聽信手下的挑唆,去撅兩位師長的陵寢?又是誰?臨走摧毀了陵墓?現在說出這樣的大道理,你還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
賴久成心裡大罵,他腳下催動雲光又靠近了一些,這時候李月華微微皺眉:“師兄所慮,也有此一說。但不知師兄有何想法?”
寒玉雷眼珠轉了轉:“師妹,我看不如這樣,咱們跑跑道兒,就把賴久成葬到幻潭去吧!人們不常說嗎?葉落歸根,這幻潭是王妃留給你們的道場,這也是你們的家,把他葬在幻潭,也算是落葉歸根,迴歸故里了。”
李月華聽了之後點點頭:“嗯----,師兄所言極是,那我們就把大師兄葬到幻潭去吧!只是這路程不近,只怕要耗費些時間了。哎呀!若是時間耽誤太長的話?師伯不會生氣吧?”
寒玉雷輕聲一笑:“不礙的,師傅現在陪着三位領主大人,短時間內是顧不上我們的。不過你說得倒也沒錯,這樣吧!就有爲兄帶你一程,這樣一來,我們也能快些。”
李月華稍一猶豫之後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師兄了。”
寒玉雷笑着搖了搖頭:“這不算什麼?師妹你準備好,爲兄要施法了。”寒玉雷說着,身子在空中一擰,當時就現出了真身,他身子一盤就捲住了賴久成的分身和李月華,只見他周身雲氣滾動,身形急速的在天空穿行,陣陣寒氣在空中竄動,寒玉雷的真身比離弦的箭頭兒還要快上數倍,當時是速度暴漲。
賴久成一看寒玉雷竟然帶着李月華加快了速度,他也顧不得別的了,急速催動腳下的雲光,向着寒玉雷遠去的身影追了下去。可賴久成的道行究竟比寒玉雷要差上一塊,到最後眼看着寒玉雷的真身卷着李月華和他的分身消失在了視野。
雖說寒玉雷的真身消失在了視線之外,可萬幸的是,寒玉雷和李月華的話說得清楚,他們要把賴久成的分身葬在幻潭,這話賴久成順風可是聽得清楚,他也不怕寒玉雷和李月華跑沒影兒了,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他們還能跑到哪去?
賴久成急追了一程之後,發現實在是跟不上,沒辦法,只能把速度降了下來,先是解除了身上的幻象,收起了子珠之後,他深吸口氣,向着幻潭的方向追去。
幻潭在什麼地方?沒有人比賴久成更熟悉了。賴久成收起了子珠之後,雲速加快了不少,等他追至幻潭的時候,賴久成依靠血脈之力感應了一下李月華的方向之後,隨後向着幻潭的西面兒看了一眼。賴久成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利用子珠放出幻象隱住了身形,這才向着幻潭的西面兒去了。
等他找到李月華和寒玉雷的時候,只見他們正忙着呢!這地方還真是一處不錯的風水之地,在一片樹林的邊兒上,有一條綿延的小河,小河彎曲綿延流進幻潭,是幻潭的水源之一。而在小樹林向陽的一面兒有一座小山包,這小山包呈元寶形,正是個聚氣的風水寶地。
賴久成看這這幕熱火朝天的景象,他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自己這師妹還真是有心呢?若是自己真的死去能埋在這裡,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時候只見那小山包的前面能有上百號人影在忙活,這些人都是李月華從幻潭召集上來的,他們有的在修建墳墓,有的手裡捧着殉葬之物,而李月華和寒玉雷則是一邊看護着分身,一邊督導監工。
可這時候的寒玉雷眉頭微皺,嘴上督促着蝦兵蟹將手腳快些,心裡卻是再想:這賴久成還真能折騰啊!這口元氣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不散掉呢?人家都說心願未了之人怨氣不散,難道說他也是這一原因嗎?
寒玉雷心中想着,一邊的李月華深嘆不已,她伸手輕輕爲賴久成整理衣衫,擦抹身上的血跡。此時的她臉上只有悲傷之情,對於賴久成分身上的元氣,爲何這麼長時間都不散?她是毫沒察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