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古鎮被燈光照亮，顯得格外清麗。
河水中的倒影、小橋上的燈籠、以及店鋪的招牌都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青石板路上，不少人正腳步匆匆的朝着遠處趕去，除了遊客，還有不少拿着各式各樣商品的景區小販...
一對母女從顧恆身邊走過，手裡還各自捧着一大束各式各樣的鮮花...
“姆媽，今晚賣完了這些花花，真的可以給我買庫洛米嗎？”
“嗯嗯，給你買。”
兩人用吳語方言交流着，在杭城待了這麼多年的顧恆也算能勉強聽得懂兩人的話，也能清楚那個母親語氣中的敷衍，但小女孩聽完這個承諾，眼中儼然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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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方的林然已經將她最喜歡的紅色換下，穿着一件純白色的冬裙，標準的烈焰紅脣也換成了淺淺素顏，小白鞋踢踢踏踏，在柔和的燈光下多了一抹如夢似幻的感覺...
出來已經不知道多久，兩人都是零交流的狀態...
顧恆就這樣緩緩走在她身後，感受着雨後潮溼冰冷的空氣...
忽然，走得好好的林然忽然折返，站到了顧恆身旁。
“你難道不好奇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對方珣的壞心思嗎？”
聽着她這忽如其來的話題，顧恆一愣，但也就一瞬，隨即淡淡搖了搖頭：“不好奇。”
“爲什麼啊？”
這下輪到林然好奇了...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都是成年人了。知道就是知道了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沒必要好奇。”
顧恆說得很坦然。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幹嘛非得裝出一副正經人的模樣？不累嗎？
再說了，他也沒做什麼逼良爲娼之類違法亂紀的事啊，就跟那些有錢人養小三一樣，自己現在有錢了，想用錢去買買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有錯嗎？
沒錯吧？
至於這種事會不會被道德譴責，根本不重要了。他只要自己過的舒心就夠了。
聽着顧恆那理直氣壯的言辭，林然目光閃爍了一下：“你還真是有意思。”
“嗯？”
林然的腳步再次加速，很快就走到顧恆的前面，好聽的聲音再次從她嘴中傳出。
“像你這種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但是無一例外，一旦他們齷齪的想法被揭穿後，要麼就是極力否認，要麼就是尷尬的無地自容，伱還是第一個這麼不要臉的。”
聽着林然的話，顧恆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一百一包的黃鶴樓1916就是比十六一包的普皖抽得順暢。
煙霧伴隨着水氣一齊從他口中呼出...
“那是因爲你跟我接觸的人不一樣，換句話說就是圈子不同。
我就是一個網友口中的底層屌絲，身邊的朋友當然也都是這種人，他們能把昨天晚上花幾百塊錢嫖娼的事當成值得驕傲的談資，然後笑嘻嘻的跟我分享。
但是你認識的人嘛，應該都是所謂的上流人士吧？他們當然需要維持自己光輝偉岸的人上人形象，道貌岸然一點多正常啊...
等哪天我的思想到了那些人的高度，不瞞你說，我肯定也跟他們一樣虛僞。”
一聽這話，林然好奇的回過頭好奇的看着顧恆，反問道：“你說你是屌絲？開幾百萬豪車，住近萬一晚別墅的屌絲？”
顧恆已經猜到了林然會提這個問題，也是毫不意外的聳了聳肩：“那你就把我當成一個能天天都中頭獎的暴發戶吧，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從獲得系統以後，顧恆從沒想過跟誰隱藏自己的過去。
也沒什麼必要。
本身就是下里巴人，幹嘛非得強行裝出一副我有錢了，搖身一變就成了貴族的樣子啊？
再說了，就算強行去裝，也跟東施效顰一樣，裝不像啊...
那些富二代的貴氣哪一個不是從小被金錢薰陶出來的？有一句話不是說“三代爲官，才學會吃穿”嘛，這玩意想要一朝一夕去改變，除非系統能給自己搞個類似【行爲、氣質培養儀】出來。
但很可惜，系統沒給自己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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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林然興奮的將手中的攝像機打開，回頭朝着顧恆道：“就是這家了！”
顧恆聞言擡起頭，看了一眼還閃爍着燈光的廣告牌。
【南河民謠酒館】
看到這個酒館名，顧恆忍不住笑道：“南河酒館，店名取的不錯嘛，難喝酒館...”
聽到顧恆的吐槽，林然頓時反駁道：“你懂什麼？南河酒館很出名的好吧，經常會有很多民謠歌手來這裡免費出演，是烏鎮網紅打卡點之一！”
顧恆聳了聳肩：“反正我欣賞不了不了什麼民謠，我還是喜歡抖音上那些擦邊網紅的口水歌，你跟我說這些跟對牛彈琴沒區別~”
說着嘴裡還哼起了前段時間很火的【大擺錘】BGM的調調。
“嘁！低俗！”
“什麼叫低俗？你有你的陽春白雪，我當我的下里巴人，你喝咖啡高雅，我吃大蒜就低俗了？”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趕緊進去，也不知道人滿了沒有。”
說完就拉着顧恆往裡衝...
一進門，顧恆就能瞬間感覺到酒館跟夜店的區別了...
沒有夜店裡面喧譁吵鬧的氣氛，有的只有舞臺上歌手安靜的歌聲，也沒有煙霧繚繞的菸酒氣，只有屬於江南水鄉獨有的水腥氣...
“現在還有空桌嗎？”
林然一進門就朝着吧檯急切的問道。
正在調酒的酒保搖了搖頭：“你們來遲了一步，就在剛剛，最後一桌已經被人開走了。不過你們可以先在吧檯坐坐，等會空出桌來我提醒你們。”
聽完酒保的話，林然懊惱的回了一句，然後轉身面色不善的盯着顧恆：“都怪你！在酒店磨磨嘰嘰的，現在沒桌了吧！”
顧恆也懶得跟她爭。
要不是她拿着個破攝像機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走，東拍一下，西拍一下的，估計早就到了...
但是女人嘛，不管是哪種女人，她們這輩子除了會承認自己嫁錯人了，絕對不會承認其他任何錯誤，跟她爭一點意義都沒有。
“既然沒位置了，就回去唄，白天逛了一天了你不累？”
顧恆樂見如此，正好沒座位，自己還不如回去想辦法跟方珣探討生命的奧秘...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不行！
咱倆先在吧檯坐坐，等兩小時一到，咱們就回去。”
顧恆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次結束以後希望咱倆這輩子都沒有交集的可能了，你這種女人是真討人厭。”
林然聽着顧恆的吐槽也不生氣，反倒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有沒有交集的，這可說不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