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藍墨色的眸子裡流波微轉,辦公室裡有專門的隔間,相當於一個小臥室,想休息的話就可以去那裡。
“我要抱着你才睡得安穩。”
“……”
這句話,其實也是真的。
夜舒離開的這四年,沒有哪一天他是睡得很好的,要麼失眠睡不着,要麼做夢,夢裡全是她的音容笑貌,甚至,還會做和她在一起的春夢~
夜舒伸出手覆上他蹙着的眉峰,心軟了軟,但還是嬌嗔道:“說什麼胡話。”
“真的……”男人的聲音綿軟,不似平常的雷厲風行。
“那,我把肩膀借給你靠一會?”
這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這大白天的,讓她陪睡,雖然只是字面意思,可是在辦公室裡,這種事情她還是做不來。
“好。”顧北辰也退讓一步,一把拉過她的身體,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抱住她的細腰。整個人就把夜舒當成一隻大熊抱在懷裡。
夜舒對這個動作哭笑不得,這個動作讓她有些不舒服,可還是控制着自己不亂動,免得吵到男人。
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耳畔,這就睡着了?
太快了吧,還以爲他只是說着玩玩,沒想到真的這麼累?
十五分鐘過去,李唯一推開門,把訂購的套餐拿進來。
推門而入看到的,是男人整個人靠在女孩身上,眼眸閉着,睡得正熟。
夜舒看見李唯一進來,右手擡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李唯一會意,輕手輕腳的把套餐盒子放在桌子上,退出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三觀都更新了。
顧boss啊,那個高高在上,不近女色,冷冷冰冰的大總裁,居然還有這麼放下防備的時候。
靠在夜舒身上的熟睡的樣子,完全像個小孩子。
夜小姐啊,你是哪裡來的小小仙女,竟然把顧boss的毛順的服服帖帖!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膜拜的對象!
此時的夜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李特助當成女神了,偏頭看着還在熟睡的顧北辰,也沒忍心叫醒他,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菜,吞了口口水。
又過了十五分鐘,男人睜開了眼睛。
就算才睡醒,他眼睛裡帶着的,都是凌厲和默然,直到發現自己摟着的人,眼神中的淡漠才漸漸消去,剩下的滿是柔情。
“飯送來了?”
“恩,吵到你了?”
“沒有。”
他就算是小憩,也只是五分鐘的事情,而今天能睡半個小時,已經是奇蹟,可能,是因爲有小狐狸在身邊的緣故。
“趁熱快吃吧,下午你還要上班,吃完我送你去。”
“好。”
吃完,夜舒收拾好餐盒,隨着顧北辰出去。
“李特助,我走啦,88!”夜舒笑的甜美,向着秘書室裡的李唯一招手。
李唯一剛說了一句拜拜,就掃見顧boss凌厲的眼神,馬上住了嘴。誒呀,剛剛他家boss的眼神都快吃人了,他也沒做什麼啊,怎麼惹到大總裁了?
VIP電梯裡,顧北辰開口:“以後不準對其他男人笑的這麼開心。”
夜舒疑惑地眨眨眼睛,隨即一愣,“你該不是吃李特助的醋吧?”
看着女孩揶揄的眼神,男人有點不自在,轉過頭,盯着電梯按鈕,不說話。
夜舒在心裡暗笑,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就是愛吃醋,小氣鬼~
當然,這話只有在心裡說說。
出了電梯,顧北辰就大步跨了出去,夜舒從剛剛開始看他的眼神就奇奇怪怪,面無表情地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緋紅。
夜舒看着悶騷的某男人,追上去,主動握住他的手,男人微微一愣,“不是送我麼,走啊。”
夜舒笑笑,牽着他的手就朝着停車的地方走去。
男人把視線停在那緊握着他的小手上,嘴角勾起一絲笑,反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內,才滿意的朝着車子走去。
到了顧氏,夜舒剛準備下車,就被顧北辰喝止。
“怎麼了?”
男人臉色不自然,緊抿着薄脣,不說一句話。
這丫的,又抽風了,叫了她又不說話。
半響,男人開口,“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女孩疑惑,掃視了一下車座,沒什麼東西忘帶了啊,他什麼意思?
顧北辰覺得有些頭疼,垂下眼,低聲道:“你湊過來一下。”
夜舒不明所以,低頭,把前半身鑽進車座裡,想看看他想幹嘛。
顧北辰看她靠近,一起身,在她脣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女孩呆了呆,這就是他說的忘了的事情?
我去,這悶騷男,直接說想要BoBo不就得了,弄得這麼隱晦她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瞧着女孩傻傻呆呆地模樣,男人喉結動了動,“好了,快去上班,這次不怕遲到了?”
男人臉色緋紅,夜舒忍住笑出聲的衝動,輕輕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拜拜!”
說完,退出車門逃之夭夭。
“呵~”顧北辰覆上自己被親的臉頰,笑出聲。
眼光直直的盯着跑遠的夜舒,直到消失在盡頭,才緩緩收回。
顧雪妍被降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楊茹耳朵裡。
她當時正在和幾個貴婦逛珠寶店,聽見這個消息後,連看中的珠寶都不要了,直接趕回家,對着顧雪妍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你這個死丫頭,乾的什麼事情?我拿了這麼多錢讓你去公司搞好人際關係,你倒好,才過了幾天啊,就被顧星辰那小賤人趕回來了?”
顧雪妍也委屈的答道:“我有什麼辦法?虧得我還想借此機會整治一下夜舒,沒想到她那個朋友這麼蠢……”
楊茹氣得肝疼,“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女兒纔是!”
顧雪妍被罵的臉色不好看,“媽,我們拿着手上的股份分紅,後半輩子都不愁吃穿,爲什麼一定要去爭那個總裁的位置?”
“你懂個屁,一出生就沒過過苦日子。”楊茹眼神陰鷙,在沒當上顧正廷秘書之前,她受過不少苦,費心費力爬上顧正廷秘書的位置,再爬上他的牀,扳倒君夢麗的正宮位置,這一切花了她多少年時間?她所得到的這一切,怎麼可能輕易的讓出去?
這死丫頭,竟然說的這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