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拉長了他們二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織親密,看起來特別溫馨。
白泠泠緊緊的勾住紀南的脖子,整個人被他絲毫不費力氣的背了起來。
他走的不快,可也不慢,一直用着適中的速度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紀南寬厚的脊背給了白泠泠十足的安全感,她忍不住的用臉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我,溫熱的呼吸中帶着白氣,噴灑在了紀南的臉上。
紀南身子驟然一僵,腳步都停頓了片刻。
白泠泠在做完這個動作後也愣住了,她忍不住的想抓狂,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好在紀南沒說話,所以白泠泠也不至於那麼尷尬。
白泠泠在紀南平穩的腳步中越來越困,她的眼皮打架,彷彿隨時都會睡着一樣。
紀南無比熟悉白泠泠呼吸的頻率,知道她可能是困了,於是低低的道:“睡會吧,一會就到了。”
白泠泠含糊的恩了一聲,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夢裡覺得很冷很冷,一個勁的縮着身子。
紀南走啊走,可算是到了家,他看着蘇姨走了出來,對着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說話。
蘇姨眼尖的瞧見了他背上的白泠泠,心頭欣喜不已,這是要和好了嗎?
紀南將白泠泠背上了樓,這一趟路走了得有將近一個小時,他的胳膊其實都有些麻了,但在路上也不捨得把白泠泠叫醒打車回去。
輕輕把白泠泠放到了牀上,大概是碰到了她疼的地方,白泠泠嚶嚀出聲,很快翻了個身,側身躺着。
紀南鬆了口氣,將她的外套和褲子脫了下來,省的寒氣入體。
等他給她蓋好被子出了房間後,蘇姨便小聲的問:“少爺,您要吃點什麼嗎?”
“等泠泠醒來的吧。”紀南沉聲道。
“可是……我看太太這樣子,估計得睡到明早上呢,您胃不好,可不能再捱餓了。”蘇姨提醒着。
紀南一想也是,於是就讓蘇姨給自己煮了點粥,喝了兩小碗後纔回了房。
輕手輕腳的上了牀,紀南將白泠泠嬌小的身軀摟到了懷裡。
本以爲能這麼安穩的睡上一覺,但手機鈴聲卻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白泠泠猛然驚醒,她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屁股上的疼痛讓她咧了咧嘴,整個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半躺在牀上,緊接着去摸手機,“喂……”
“在哪呢?很晚了,快回家吧,小松哭了。”倪雪焦急的道。
白泠泠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後,她才發現情況不對,她這是在哪?
眸子一轉,便對上了一雙幽深如墨的雙目。
“你……”白泠泠急忙看了看他,略微愣神,纔想起了事情,“謝謝,我回去了。”
紀南面色發沉,“我送你回去,天太晚了。”
“不用,我打車就行。”白泠泠不想和他再摻和什麼。
但紀南卻十分堅持,“你要是不想我送你回去,我可以讓人把白松接來。”
白泠泠頓時橫眉冷豎的瞪着他,最後還是妥協了,“那好吧,開快點。”
送白泠泠回了家後,紀南也沒留,直接就走了。
白泠泠才進去,就聽見白松的啼哭聲,顯然是餓得狠了。
她早上臨走的時候,會先擠出一天量的奶來,但是奶喝完了,白松還沒睡,自然餓的嚎嚎大哭。
“寶貝不哭不哭啊,媽媽在呢,媽媽馬上餵你吃飯飯好不好啊?”白泠泠沒敢直接抱孩子,她褪去了衣服,等身上寒氣消散的差不多了,手也不冷了,這才接過。
倪雪埋怨着道:“家裡頭還有孩子呢,你也不知道注意着點時間,孩子要是餓壞了怎麼辦?小松本來就是早產,可得時時刻刻注意着。”
白泠泠心頭愧疚,“以後我多放點奶,以備不時之需。”
“哎,你啊,我知道你公司忙,可也得顧忌着點家裡。”倪雪不知道她和紀南發生的事情。
孩子是吃着奶睡着的,白泠泠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了小牀上,白松在睡夢中可能也想喝奶,小手還伸出來無意識的抓了抓。
“乖,睡吧。”白泠泠小聲說。
將羽絨服掛在了衣架上,白泠泠卻發現包裡頭鼓鼓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她伸手摸了一下,發現是個精美的錦盒。
她打開看了看,裡頭靜靜的躺着一枚戒指。
這是程二爺的?
不對,這枚戒指比那枚更好看,而且程二爺的戒指也不是這個樣子。
那這是……
白泠泠擰着眉頭,難不成是紀南放進來的?
她赤着腳踩在地毯上,進了陽臺,給紀南打了電話,“你給我戒指幹嘛?”
紀南還以爲她得明天才能發現呢,不過現在發現了也好,“那是我親手設計的,送給你了,聖誕禮物。”
“怪不好意思的。”白泠泠低低的道,“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喜歡就行。”紀南笑了出來,磁性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聽的白泠泠面紅耳赤。
不得不說,紀南真的很懂她喜歡的類型,這枚戒指看着不繁瑣,上面雕刻着細細的花紋,看起來十分大方低調,中間還帶着一小枚的鑽。
白泠泠拿了出來,卻發現裡圈好像有什麼。
“BLL……”她小聲唸了出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她名字的縮寫。
紀南在那頭嗯了一聲,脣角溢出一抹淺笑。
她會喜歡的吧,她肯定會喜歡的。
紀南這樣想。
只是沒有等到白泠泠的下文,因爲她啪嗒一聲掛了電話,心臟跳動的頻率高的嚇人。
她想把戒指扔了,但手卻違揹她心思的將戒指攥的很緊。
過了良久,她纔將其戴在了手上。
真好看。
白泠泠這樣想。
可是,這種東西不屬於她。
眉眼掠過一抹失落之色,白泠泠將戒指收了回去,最後放到了抽屜裡。
她站在陽臺的吊椅上,藉着月色依稀可以瞧見海岸拍打出來的浪花。
眸光渙散,有些空洞無神,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就這麼的,她坐了後半夜,直到四五點的時候才拖着身子進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