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擬定好了大概的遺囑,王律師沒多久就離開了。
紀業站在角落裡,手裡頭緊緊的攥着那隻錄音筆,恨不得將其折斷泄憤!
原來,他父親壓根就沒有打算給他留一丁點的財產啊。
他可是他的親兒子,如今卻連個孫子都不如?
紀業越想越氣惱,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如此心狠。
他該怎麼活?
等老爺子死後,他真的就是一無所有了。
紀南會養他嗎?
就算會養,可也只是給點錢打發施捨了吧?
他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不想!
紀家明明是他的,憑什麼落到別人手裡?
窗外冷風颯颯,猶如他此時的心情一樣。
今天的風比以往都要冷,還夾雜着大雪,走在路上特別費勁,感覺快要被風給掀飛了似得。
白泠泠裹着厚重的羽絨服出了公司,迎面就是一陣冷意,凍的她直哆嗦。
她有點想回公司繼續坐着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環視了一圈周圍也沒瞧見一輛車,她不禁有些納悶,這都這麼晚了,紀南怎麼不來接她?
又回了公司門口站着,白泠泠給紀南打了個電話,卻得知他路上堵車,讓她等等這話。
“沒事,你慢慢開。”白泠泠坐在了沙發上。
很快紀南就來了,二人迅速離開了這,前往溫暖的家。
許源一見他們回來了,樂顛顛的就往上撲,撞的白泠泠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紀南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不過力道不大,“你小心着點,把媽媽弄倒了怎麼辦?”
白泠泠搖搖頭,“沒事,不過別在家裡頭跑來跑去的,容易摔着,要是磕着碰着了,媽媽得心疼死。”
許源嗯嗯了兩聲,“我知道了,媽媽!我好餓,想吃你煮的飯了!”
“媽媽現在就給你做。”白泠泠脫下了羽絨服,朝着廚房走去。
紀南瞪了他一眼,連忙跟上,“你坐那歇着去吧,我來做。”
“你?你除了煮個粥之外,還會做什麼啊?”白泠泠這話倒是沒有鄙視的意思,“你還是消停點,帶小源看動畫片去吧。”
“那我陪着你。”紀南說完就動手洗菜。
飯菜做好後,三人便開始吃了起來,許源挺給面子吃了不少。
白泠泠不緊不慢的夾着菜,時不時的和紀南聊兩句,倒也愜意。
“爺爺怎麼樣了?”白泠泠前天倒是帶着松子去過一次醫院,不過這兩天忙,就沒再去。
“看起來不太好,臉都是灰白灰白的。”說起這個事情,紀南的心情就有些落寞,“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白泠泠捏緊了筷子,“你找的那個醫生怎麼說?”
“已經再用最好的藥了,但爺爺畢竟是年齡大了……”後面的話沒再說。
白泠泠惆悵的哎了一聲,紀南安慰着她:“別難過,生老病死,很正常。”
“爺爺對我很好。”白泠泠低喃:“他就像是我的爺爺一樣。”
“他會好的。”紀南篤定的道。
“嗯,一定會的。”白泠泠靠在了他的懷裡。
許源從外面跑了進來,做着鬼臉,“媽媽羞羞,這麼大了還讓爸爸抱抱。”
白泠泠故意沉下臉,“去,看你電視去。”
許源輕哼一聲,奶聲奶氣的道:“好~”
不知道爲什麼,紀南的心頭有些不安,他極力的想按捺住,卻覺得愈發洶涌,他並沒有把自己的心情告訴白泠泠,怕她跟着自己一起擔心。
咚咚咚——
“進。”
一道曼妙的身形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目不斜視的看着坐在那的紀南,脣角嗜着淺淺的笑。
紀南還以爲是白泠泠,可等了一會也沒等到說話聲,而且空氣中還瀰漫着香水味,不由得擡頭。
“怎麼是你?”
聽着那冰冷的聲音,華瑤笑着:“怎麼了?很失望嗎?你以爲是誰啊?”
紀南薄脣緊珉,棱角分明的面上寫着不耐之色,“出去。”
“我來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華瑤自來熟的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面前。
紀南很不適應這股子香水味,大概是因爲白泠泠從來不用這些。
“什麼事?”
“關於你父親的事情,要聽嗎?”華瑤的手撐着下巴,問。
紀南垂眸,冷冷的道:“我沒有興趣。”
“你肯定會有的,不聽的話,可是你的損失。”華瑤笑的愈發明豔動人。
紀南知道她跟在父親身邊,肯定知道不少事,他不由得有些心動,“你說吧。”
“想讓我說,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也知道,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是嗎?”華瑤的手指輕輕的在他手背上滑動着,像是在勾引着他似得。
紀南猛地抽回了手,“什麼代價?”
“陪我一天。”華瑤也不惱,“不管我說什麼事情,你都要答應我。”
“不可能。”紀南想也不想的拒絕,這要是讓白泠泠知道了,恐怕又得鬧矛盾了。
所以紀南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直接防患於未然。
“這個事情你要是不知道的話,你會丟失很多很多的,包括你的地位和權利,以及你現在擁有的一切。”華瑤說的很嚇人。
但紀南還是那句話,“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
華瑤深吸了一口氣,“紀南,你不要跟錢過不去。”
“就這些錢,我還不放在眼裡。”紀南孤傲的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華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紀南冷冷的道:“你是想說和家產有關的事情吧?”
“你……你知道?”華瑤被嚇到了。
紀南並不清楚,他只是從母親那得知,爺爺要立下遺囑了而已。
見他不回答,華瑤心裡頭也忽明忽暗的,她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既然你已經清楚一些事情,那就多防備着點吧,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也想和你做交換,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說完,她便大步離開。
紀南的手朝着座機上一摁,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順着線路傳到了那頭:“以後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放,再有一個叩一月工資。”
前臺渾身一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