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浩很不喜歡那種感覺,那種心臟酸酸的,脹脹的感覺。這種感覺體驗感很不好,每次只要一出現這種感覺他都瘋狂的想破壞點什麼,比如把那個看不順眼的人打一頓。
已經連續很多天,那個叫張樂卿的小子天天來找劉香,起初幾天還算正常,爲了表達對劉香的感謝經常送點早餐飲料啥的,劉香不收他就不走,後來劉香沒辦法只能收下。後來就不得了了,他天天藉着害怕劉香被那羣混混打擊報復爲由,當起了護花使者,每天下課都等在校門口非要送她回家。劉香拒絕過多次,均無果。其實李樂卿還挺優秀的,成績二班第一,很會聊天,又很會照顧別人情緒,關鍵是他很有分寸感,進退有度,見好就收。即使天天圍繞在劉香身邊卻不會讓人感到厭煩,這也是他後來能跟劉香成爲朋友最重要的原因。
週五下午放學回家時,劉香前腳剛出教室,徐凌浩也不管汪洋有沒有收拾好書包一把拽着他就走。經過這幾天他的觀察,李樂卿那小子肯定已經等在校門口了,他敢保證那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人,萬一劉香出什麼事他爸媽第一個拿他開刀,所以……必須跟上。
果然!劉香一出校門那傢伙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了上來,整天一張見到誰都笑嘻嘻的一張臉,徐凌浩真想把他假面具給撕下來。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劉香後半步地位置,一個小碎步轉了一個圈,等他在劉香左手邊站定時,劉香肩上的書包已經到了他手裡,他隨意一甩搭在在了自己的肩上。
對於他這手速劉香懵了幾秒,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此敏捷,完全不像躲不開攻擊任人欺負的讓人。
劉香伸出手想從他肩上拿走書包,“我自己可以背的,不重。”他向前跨了一步躲開了。
“諾!你自己說的不重,所以歸我背。”他向她揚了揚頭,示意是她自己說的。
李樂卿是一個健談的人,她跟劉香邊走邊聊。劉香並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然而李樂卿是唯一一個能讓她願意與之暢聊的人。可能是因爲在這座城市裡這個環境下,只有李樂卿跟她有近似的經歷,確切地說可能是因爲他們是一類人。
李樂卿卻又跟劉香不一樣,他健談,他幽默,他積極向上,劉香則是他的反面。
他似乎總有說不完的笑話能把劉香逗得大笑起來。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沒有人能跟他疏遠起來吧。劉香想。
徐凌浩看着前面有說有笑的兩人,瞳孔縮了又縮,拳頭緊了又緊,眼睛裡憤怒的火花正在蓄勢待發。
汪洋站在旁邊用看戲一般的眼神看着徐凌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手自然的搭在徐凌浩的肩上。
徐凌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把他的手甩了下去。
許是徐凌浩力氣太大,這一甩差點把汪洋甩出去,汪洋站穩調整了一下錯愕的表情,突然擺出一副情聖的姿態,“我說兄弟,喜歡人家你就上啊!我跟你說這種情況你要再不上那就是人家的了,以後你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徐凌浩恨了他幾眼,“你懂個屁!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了我不喜歡她。”
汪洋翻了一個白眼,“你就一死鴨子,嘴硬!我跟你說,你以後沒機會了可別來找我哭!”
徐凌浩繼續反駁道,“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愛信不信!”
汪洋撇了撇嘴,真想把拳頭掄他臉上。
李樂卿確實是一個十分稱職的護花使者,把劉香完全送到校門口後他才折身而返。
他站在門口,看着劉香進入小區。他看了一下四周的的環境。在心裡感嘆道,原來劉香家這麼有錢。又不禁在心裡生出一陣傷感。
許是他注意力不集中,轉身時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那人比他略高,估計一米八左右,他面無表情,如果李樂卿沒看錯的話,他似乎看見了……殺氣!他還以爲是自己撞上人家惹得人家不高興,禮貌地向他道歉道“實在抱歉,你沒受傷吧?”
誰知那人就這樣兇狠的盯着他,也不說話,看得他一陣雞皮疙瘩。等那人走遠時他又回頭看了看,依舊是莫名其妙。
徐凌浩不會做飯,所以當天晚飯依舊是……外賣!徐凌浩把外賣取出來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客廳裡的劉香,冷冷喊道“吃飯了!”
他心情很不好,今天心情不好,最近心情都不好,心裡悶悶的,既找不到源頭,也無法把它趕走,只能任它猖狂,任它野蠻生長。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劉香只要一看到徐凌浩心跳就會不自覺加快,控都控制不住。所以她最近都不怎麼敢看徐凌浩,卻又忍不住會偷偷看他。
爲了不讓徐凌浩發現她的異常,最近她都很少說話,她害怕被他察覺,她害怕被他嘲諷,她更害怕在他面前擡不起頭來。
劉香安安靜靜的扒着飯,其實這段時間她察覺出徐凌浩心情不好,這段時間徐凌浩從沒有笑過,在學校沒有,在家對着她自然是不會笑的。雖然平時他也不喜歡搭理誰,但只要不觸碰到他的底限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但最近他脾氣明顯大了不少,只要稍不注意他就會冷着一張臉,像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班裡的人最近都繞着走,深怕撞槍口上。
徐凌浩之前幫了她好幾次,劉香以爲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所好轉,雖說不是非常熟悉的地步,但至少可以像正常同學那樣相處吧,剛開始幾天還好,他看到劉香有不會的題目還是會主動給她講解,雖然依舊不耐煩。她幫劉香解決了不少難題,劉香爲表感謝給他買了幾次飲料,主動跟他說過幾次話。然而突然有一天,徐凌浩突然黑了臉,從那之後他不再給劉香講題,劉香主動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就這樣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朝回到解放前。至今爲止,劉香都不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