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境內的一片不知名山脈森林之內。
白澤所化的老者站在森林之中,他那雙呈現金色的眼眸緊緊盯着天空之上的楚緣。
就在剛剛,他用了些小手段讓那條蒼龍墜落後。
無道宗一行人落在半空。
那之前在閣樓認出他本體的那人,居然在第一時間看向了他這邊。
是巧合??
不!換做別人可能是巧合!
但是放在這人身上,絕對不是!
這人眼裡還有些呆滯,好像是被嚇到的。
嘖嘖,這是僞裝出來的吧。
好演技。
不過想要活在那個殘酷的時代,不會僞裝怎麼能行呢。
老者心中讚歎不已。
是的,那個殘酷的時代。
那個舊時代。
他覺得,楚緣也是出自那個舊時代的。
本來只是有些猜測,畢竟楚緣能叫出他的名字,還能說出一些秘辛,很有可能也是那個時代殘留的餘孽。
可是現在正式看到楚緣。
他卻是確定了楚緣的身份,和他一般,同爲舊時代的餘孽!
因爲他的雙眸!
他的雙眸是能夠看破一切虛妄的。
可是看到楚緣時,他卻發現,無論怎麼看,楚緣都是築基境,看不出任何其他東西。
最爲主要的是楚緣的腦海。
他看不透楚緣的腦海。
就好像有着一層層迷霧籠罩了其中,哪怕是他的雙眸都無法看穿。
這也讓他瞬間明悟了。
楚緣明顯也是舊時代的存在。
自身的境界,肯定也是如同他這樣,被天地瘋狂排斥壓制。
想通了這一點。
白澤所化的老者就瞭然了,再次看向楚緣時,眼神都親切了不少。
同爲那個舊時代所出,不認識一下都說不過去。
白澤剛想說什麼。
只見他腳下一道大陣升騰而起了。
張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森林上空,周身熒光環繞,佈下了大陣。
再扭頭看向一邊。
澹臺洛雪踏空而立,手託一座棋盤,眉眼之中透着冷豔高貴,靜靜俯瞰着他。
在他正後方,葉落腳踩飛劍,周邊劍氣環繞,緊緊盯着他。
至於正前方……
蘇乾元站在了那,握緊了拳頭,大有一旦打起來,就立馬衝上來一般。
白澤靜靜看着這四人,淡淡點了點頭。
這四人可以,當的起這一位的弟子了。
年紀輕輕便有了這份戰力,對於這個新時代來說? 簡直是開掛了一樣的存在。
“道友,不下來一見嗎?”
白澤面向天空上? 站在法陣之中的楚緣,緩緩開口。 Wшw ●тт kán ●℃O
另一邊。
天空之上,站在法陣上的楚緣終於是緩過神來了。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敖御忽然掉了下去。
然後……
然後他就不知道了。
莫名其妙的,這些弟子就把一個煉氣境的老頭給圍上了。
再然後,這老頭就叫他了?
該不會這老頭是什麼碰瓷一類的吧? 被他的弟子圍上? 都沒碰到,就開始碰瓷了?
這也不太可能呀。
懷着濃濃的疑惑。
楚緣自己熟練得操控着腳下法陣? 飛到了森林裡邊的地上,擡頭看着這老頭。
白澤所化的老者也在看着楚緣。
雙方視線交匯。
彼此的眼中皆閃過了一抹亮光。
白澤所化的老者越靠近楚緣? 就越能感覺得到楚緣身上那股子不凡的氣質。
楚緣眼前一亮是因爲,他看到了這老者手上帶着的一枚手鐲,還有身上的衣服? 看起來都是非常貴重的。
讓人一眼看過去? 就知道這人很富有。
“道友!”
白澤所化的老者率先開口說道。
“道友有事嗎。”
楚緣輕聲詢問了一句? 朝着幾名弟子擺了擺手。
示意幾名弟子先撤出去? 把敖御找出來先。
葉落等人也能明白自家師尊的意思,彼此對視了一眼? 便撤出了森林。
他們完全不擔心自家師尊的安危。
雖然他們感覺那個老者不簡單。
但是再不簡單? 能有他們的師尊不簡單?
幾人撤出了森林。
很快? 森林裡邊就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楚緣與白澤所化的老者遙遙相對。
一陣陣清風在森林裡邊吹起。
楚緣一襲雪白衣袍被吹的獵獵作響? 如墨的長髮隨風飄舞,這一剎那? 將他身上的那種似紅塵謫仙的氣質展露得淋漓盡致。
那白澤所化的老者見此,都不由瞳孔微微一縮。
“道友……道友不愧是道友,敢問道友尊號?”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 說道。
“楚緣,那道友又是何等身份?”
楚緣咳嗽了一聲? 雙手揹負,笑着問道。
心底估摸着,眼前這個人的家產有多豐富。
一個煉氣境能穿這麼好的衣服,戴這麼好的飾品,肯定背後有大家族的。
與之交好,有益無害。
“楚緣?楚緣……”
老者白澤嘀咕了幾聲,努力在回憶以前的過往,卻並沒有找到有任何強者是叫這個名字的。
不過轉念一想。
他就明白了。
他們這些舊時代的餘孽,本身就不爲天地所能容。
天地也一直在排斥着他們,如果不是因爲天地做不到,天地絕對會把他們給直接毀滅了。
他們這些餘孽曾經的名字,也是天地間的禁忌,別人稱呼還好,如果他們自己稱呼自己曾經的名字,肯定會引來一些不好的事情。
眼前這位,是擔心這一點,所以乾脆改名了嗎。
還問了一句,他是什麼身份,意思是讓他也要改個名字嗎。
他懂了。
白澤眼中閃過恍然。
“原來如此。”
“楚道友,在下名爲……白蟄,乃是一方遊行散修!”
白澤微微行了一禮。
他所行的,乃是舊時代的禮儀。
放到這個時代,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白蟄道友,你是遊行散修?難道你身後沒有什麼勢力麼?”
楚緣困惑了,沒有什麼勢力,身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這個難道道友不知道嗎?有,但早已經消失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只是一個遊行散修。”
白蟄苦笑着說道。
他說話的同時,眼中倒映出了昔日種種。
曾經的他,也是一方絕對的強者,背靠的勢力更是制霸全世界的。
只是……
現在不同了。
新時代的船不會允許他這種存在搭上,他只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