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六十四章 爾虞我詐(四)【怒更萬字大章!】

ps:連寫了一萬字,分開挺費功夫的,主要是我各章節加起來算字數感覺麻煩,索性並在一章裡了,時間不多,寫得挺急又沒時間修,錯別字要是多了的話還請諒解。明天抽空慢慢改

石室之內,風燭殘年的老道士自言時日無多,張潤寧默然不語,徐未央的狀況他也清楚,心但由徐未央親口說出,仍是令他,一時無言以對,最後勸慰道:“師叔,莫說這些,先將藥服下吧,莫說是延命幾日,便是幾個時辰,幾刻鐘,都是值得的……”

徐未央搖頭道:“其實……並不值得,你可知血千秋爲何贈藥給我們?”

接着,還未等張潤寧迴應,徐未央就怕時間不夠了似得自答道:“現在密室內兩方互相牽制,誰也沒把握佔上風,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受到牽制,修羅道功法素來是怒火越熾,恨意越深就越是強橫,血萬戮若死,憤恨的血千秋將無人可擋,所以血萬戮暫時不能死,而我們這邊也類似,有我這個半死不活的老東西,你們無論是戰是逃,皆會受我拖累,所以,天女凌心爲何願助血萬戮療傷我不得而知,但血千秋贈藥於我們,必是存了讓我這老傢伙拖後腿的心思……”

“他便是有此心思,那我順他意又如何?”

徐未央搖頭,卻話題一轉道:“少天師,先前貧道錯怪了你,以爲你要與地獄道合作,那時是真的對你起了殺心,你不怪罪貧道,但貧道卻不能不怪自己……”

張潤寧顫聲道:“師叔你受先父託孤,輔佐我振興天師道,我若真辱沒了天師道威名,師叔殺我,也不過順應先父囑託罷了……”說着,眼淚不覺的滑落。

徐未央自嘲一笑道:“什麼天師道榮光,都是我們執着了,父母所求,不過子女平安幸福,誰又會……託人殺自己的孩子呢,貧道……終究是錯了……”

一旁應飛揚見徐未央將死,心頭也泛起酸楚,聽聞此話,忽得記起曾徐未央請託自己殺張潤寧,不由想着,那時的徐未央內心又是何等悽愴?

“說起來……你也是要……爲人父母的了,蕊兒要生了,你跑來洛陽參加佛道大會……也就罷了,但總不能空手而回。我……在洛陽……找金玉齋的最好鎖匠打了個長命金鎖,你拿去給……孩子,蕊兒面前,記得說是你……自己送的……”徐未央顫顫巍巍從懷中掏出一把金鎖,金燦燦的鎖兒上雕琢盤龍臥虎的紋飾,正面書着長命二字。

張潤寧見狀,抹着淚從懷中掏出一物,赫然是同樣一把金鎖,又哭又笑道:“師叔,看,咱爺倆……想到一塊去了。”

“哈,又是貧道……錯怪你了,不過……這挺好……”說着,清脆一聲,金鎖墜落地上,徐未央帶着一抹微笑赫然長逝。

應飛揚與徐未央相交雖短,但心中甚是感佩他爲人,見他身死,心中也如大石壓過一般,不由一嘆。

半晌之後,張潤寧道:“你知道麼,他不光是我師叔,我的妻子,也是他的親侄女……師叔道學淵博,又是父親託孤的遺老,在門中聲望無人能及,我卻在與他結親後,擔心他靠着名望和姻親之便,會影響我的天師之位,便免去了他的原有大祭酒的職位,將他安放在了一個閒職,師叔卻沒一絲怨言,甘做一隻閒雲野鶴……”

房中只應飛揚和張潤寧二人,張潤寧這些話似是對他說的,但應飛揚卻知,對張潤寧而言旁邊隨便是誰都好,他想做的只是找個人一吐心事。

“呵,現在想來真是愚蠢,可我的這些防備卻害了師叔,若是師叔仍在大祭酒之位,定不會有閒暇來洛陽參加佛道大會,如今也不會身死……師叔,是我害了你啊!”

張潤寧再說不出話,跪在徐未央面前嚎啕大哭。

應飛揚不做勸解,默默推出石室,關緊房門,駐劍立於門外,替揹負着千年榮耀的龍虎山天師,守住一方能供他哭泣的狹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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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旁邊的石門先開啓,天女凌心從石門中走出,面上露出一絲古怪之意,血千秋問道:“天女,我侄兒的狀況如何?”

天女凌心面露一絲古怪,隨後道:“血已經止住,經脈之傷也無大礙,還需得幾日療養,但已無性命之憂。”

“多謝天女了。”血千秋道,“只是天女應知禍從口出的道理,有些話不當說的就別說。”

天女凌心道:“我非是長舌婦人,自是不會到處亂講,只是我宗的宗主若問起,天女也不好打誑語。”

“素妙音麼?”血千秋聽出弦外之音,冷哼一聲道:“素妙音若問起,勞煩天女替我轉達,修羅道願做交易,換取素宗主保守秘密,不過,素宗主若索取無度,修羅道也只好再上優曇淨宗新仇舊恨一起清算,該如何拿捏這個‘度’,素宗主號稱‘佛門智’,心中理應清楚~!”

天女凌心道:“血道主放心,我定將話帶到。”

血千秋點了點頭,入了石室之內探視血萬戮情況,而天女凌心也緩緩走到應飛揚旁邊,問道:“徐道長現在如何?”

應飛揚嘆了口氣,正欲作答,身後石門開啓,張潤寧從中步出,雙目仍有紅腫,但面上已恢復過往威嚴,甚至讓人隱隱覺得,此時的他比之過去,更像一名天師了。

張潤寧道:“多謝天女掛懷,我師叔已經仙逝。”

應飛揚回身看去,徐未央屍身已不存,地上隱隱有焦灼痕跡,便知張潤寧已動用道火,將徐未央火化了,心中又是一嘆,道:“張天師,節哀……”

張潤寧頷道:“悲哀的時間已過,現在還有其他事要做。”

應飛揚嘆道:“也是,現在是時候找血千秋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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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除卻血萬戮,應飛揚等五人綜覽了密室的三個房間,又回到了中間走廊。

應飛揚道:“血副座,對陰魍魎的藏寶,你有何看法?”

血千秋動容道:“比起帝王,陰魍魎更適合當個守着家當財主,藏寶之豐,確實罕有。”

“血副座何必避重就輕,在下想問的是,你認爲內中寶物該如何分配?

血千秋不答,看向天女如慈祥長輩一般關切問道:“天女步履蹣跚,下盤輕浮,可是腿腳受了傷,要不要緊?”

應飛揚亦直視血千秋,如體貼後輩一般誠摯道:“血副座也被劍皇黃金劍芒所創,現在是傷好了?還是強壓劍氣在體內?若是後者那可務必小心,劍皇劍氣非比尋常,血副座雖功力深厚,但時間久了,怕也有害身體!”

二人又是對視一陣笑,隨後血千秋正色道:“各取一半,你看如何?”

應飛揚則瞥向陰九泉,語帶挑撥之意道:“各取一半?咱們這好像有三方人,血道主是不是忘了誰?還是想讓他辛苦一番空手而回?”

血千秋哈哈一笑道:“我怎麼可能忘了?六道惡滅同氣連枝,陰老弟自然算做我這一方的人!我們內部如何分配,就不勞應公子掛心了,陰老弟,你沒意見吧?”

陰九泉自是訕訕道:“當然沒有!”

張潤寧則在此時堅定道:“從天師道中偷掠過來之物,皆屬我方所有!”天師派曾被六道惡滅攻陷,不少典籍法器皆被掠走,現在寶庫中就有不少從天師派那得來的“戰利品”。

血千秋亦道:“那若有修羅道之物,自然也盡數歸我方!”陰魍魎這次爲了拉攏修羅道,將《焚血屠神功》上冊和毀煞槍拿來做籌碼,但這顯然不是他全部家底子,內中收藏除了陰魍魎扣着不給的《焚血屠神功》下冊,還有不少其他修羅道之物,令血千秋已在心中暗罵:“這陰魍魎究竟是了多少死人財!”

“好,那便這麼分!”

雙方談定,應飛揚舉出手掌,示意擊掌爲誓,血千秋亦是同時出掌。

“啪!”,交擊瞬間,暗潮洶涌!

應飛揚運起紫薇天訣真氣,併成一股匯於掌心,欲侵入血千秋體內,引動被血千秋強壓住的劍傷,血千秋卻早有防備,渾厚真元結在掌前,令應飛揚全無可趁之機,隨後勁力再吐,欲探應飛揚虛實。

應飛揚卻在他勁力將出未出之際抽掌退身,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各取所需吧。”

血千秋對他時機的拿捏頗爲訝異,將真氣強行壓回,不動神色道:“果真英雄出少年,請!”

協議達成,便是大肆搜刮,不得不說陰魍魎收藏殷實,,應飛揚不太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卻也被收藏震懾,而血千秋和張潤寧這兩個當家管事的,感觸更是尤爲深切,只陰魍魎一人藏寶,就是天師派和修羅道兩派加一起都比不上的。若能得了這批寶藏,必使門派實力大增。

丹藥倒無甚好說,雙方各取所需,應飛揚等將內傷、外傷,跌打,穩氣,乃至作爲今後時日食糧的辟穀丹,各種丹藥都拿了一些,自然也塞了不少毒藥。

收藏法器的一間卻不是盡如人意,法器多半是認了主的,若要收爲己用便需重新祭煉,難免費時費事費力,還有不少就是陰險毒辣的邪道法器,更不爲應飛揚所喜。應飛揚是劍修,主張一劍破萬法,素來不願因過於依賴外物耽誤劍道上的進境,最後只選了一件護身軟甲和幾把備用兵刃,最大收穫反倒是得了兩個儲物袋,可將搜刮來的東西安放其中,免去揹着大包小包的惹人笑話。

天女凌心收穫倒不小,內中不少佛門之物,地獄道之人自然是用不上,而陰魍魎又不捨得丟棄,便一併扔入內中,此時天女凌心便捧着一對月牙形輪鏟,難掩激動之色道:“佛門十寶中的‘新月寶輪’,竟然是在這裡!”

張潤寧所得更是豐富,看着諸多龍虎山法器物歸原主,將它們帶回後定能使龍虎山實力大增,光復昔日輝煌也有可能,但一想到在此處喪命的徐未央,一時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到了秘笈典籍的一間,應飛揚則是入如寶庫,眼界大開,劍癡本色又不禁作,快步搶着幾本劍譜,也忘了往袋子裡裝,就直接迫不及待的當場翻看了起來,邊看邊捏着劍指,眉飛色舞的比劃,還不時擊節讚歎。

“咳咳!”血千秋在應飛揚身邊咳了幾聲,應飛揚渾然不覺。

“咳咳咳!”血千秋又大聲一些,應飛揚依舊沒有感應的翻看書冊。

血千秋見狀只道他裝瘋賣傻,眉一凜,一掌拍嚮應飛揚肩膀,看似只是輕輕一拍,內中卻是暗藏雄渾勁力,心想:“你若是裝傻,便可推託爲見你出神,所以拍肩膀喚你,若是真傻了,這一掌要你廢了你的膀子!”

卻見應飛揚似有感應,身形向前半步,肩膀一擰,已將肩頭避在血千秋掌勢之外,同時一手捧卷,雙目仍不離手上秘籍,令一手捏做劍指,反手向身後一刺,一股肅殺之意從指端涌現而出,直點血千秋掌心。

血千秋心頭一驚,這一指他倒也破得,但——

指掌相接瞬間,血千秋暗斂功力,只以掌法試招,但見雙方勢快狠準,短短一瞬,已各逞變化,指掌接連對上了數次,卻偏偏沒激起一絲風聲。

此時,招式之間突現一絲滯礙,卻是應飛揚正要單手翻書冊下頁,血千秋趁機進招,以指對指,封住應飛揚變化,同時將真氣涌入指尖。

所謂十指連心,指尖刺痛令應飛揚如夢初醒,回頭看過身邊情況,戒備道:“血副座,你做什麼!”

這一聲吆喝,其餘幾人都過來觀視,見此情景只道血千秋搞偷襲,天女和張潤寧更是帶着輕鄙之意。

卻見血千秋在鄙視目光中,咬牙切齒狠道:“你手上的《血元劍經》,是修羅道的功法。”說罷將手伸出示意他歸還。

“啊?”應飛揚一愣,翻回書皮,卻見封面上果然是《血元劍經》四字,當下明瞭前因後果,麪皮一紅,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書冊遞迴,手卻依然攥得緊緊的不捨得撒手。

血千秋抽了幾次都沒將書卷抽回,冷哼一聲動了真力,纔將書冊奪回。隨後又冷道:“你方纔所使的劍招……”

應飛揚黯然神色又一亮,雙目放光的打開話匣子道:“血元劍經是麼?沒想到修羅道中竟也有高劍術,尤其是第三招,穩準兇沉,乾淨利落,簡直神來之筆,不過十一招後,劍招就嫌狠辣太過,不留餘地,但剛而易折,若不能勝,則必將受制於人……”

“夠了!”血千秋面上繃出青筋喝道,“應公子,偷學他人武功無論在哪一派門都是大忌,望你好自爲之,今後若再見你動用修羅道劍招,莫怪血某不留情面!”

說罷,怒氣衝衝的回身而去,待壓下怒火後再回頭一想,心中卻突得一驚,暗道:“方纔他便看書,便演招,竟然還能將血元劍經使得有模有樣,所作評論,亦是一語中的,難道……”

隨即轉念道:“怎可能有如此悟性,定是我現的晚了,我修羅道的劍法被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當真可惱!”

待他走開,應飛揚才帶着委屈地看向本想聲援他的二人,然而,說真的,若真是偷學人家功法不被察覺倒也算了,就像他們現在找了些無主的秘籍,某種意義仍是偷學,但也算合江湖規矩見怪不怪。不過應飛揚那豈是偷學,他是當着人家的面翻看,不光如此,還對招式品頭論足,這就簡直向打人家臉一般過分。

張潤寧嘆了聲上前,翻着應飛揚堆起來的那沓劍譜,從中抽出兩本,往應飛揚眼前揚了揚。

“這兩本,龍虎山的。”說罷也頭的不回的走開。

應飛揚心愛事物被拿走,此刻也不講道理的腹誹道:“嗤,一個個都這麼藏着掖着,寧可劍法失傳也不願與他人分享,難怪修羅道和天師派都沒落。”

“師傅傳徒弟都留一手,更何況對其他人,我見到的尚且如此,我看不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年月裡,千百年來還不知有多少集前人智慧精粹所得的絕世功法,因個人私心而致使失傳!”想到此處,應飛揚心中有些黯然,諸門諸派,千秋萬代,不知多少劍法如流星般驚豔一時,卻最終湮滅在歷史長河中,斷了傳承,那些曾領一代風騷的劍光,再也映不入自己眼簾,這是何等可悲。

“若是人人不藏私,有功一起練,那該多好,門派就算再遭幾次劫難,也不會斷了傳承,咦,這麼說起來,怎麼有點像劍皇諸派同修的理念……”應飛揚癡性一起,思緒就收不住。

“應公子?”天女凌心將他喚回神,勸慰道:“我知你是無心,不過,現在仍在險境,不是鑽研劍法的時候……”說罷,向血千秋那瞥了一眼。

應飛揚心領神會,無奈的將心思收回,繼續挑揀着有用的書冊。不一會,又翻到一本《道陵天師紀》。

“記載初代天師張道陵生平的實錄麼?不是劍譜我也沒興趣翻,省卻再沾染一身腥臊,還是快還給張潤寧這傢伙吧。”心中覺得沒勁,結果手也沒拿穩,落在地上.

應飛揚拾取之際,書恰巧攤開,而書中一段話,吸引了應飛揚目光,應飛揚看完之後,面色不由一沉,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書撿起,放入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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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搜刮後,陰魍魎百年珍藏被洗劫一空,之後雙方按約定,各自佔了間房間療傷。血萬戮還泡在池子裡,所以他們一方選得自是藥房,而應飛揚三人,則心照不宣的選了離暗道最近的器物房。

待石門閉合,應飛揚擲出一本書冊,對張潤寧道:“我非是故意看到的,不過最後一頁內容,你還是看一眼得好!”

張潤寧見了書封眉頭不禁一皺,隨即打開最後一頁,面色卻越來越嚴肅,不過一頁紙,眼珠子卻是來來回回掃視了不知多少遍。

天女見狀也好奇道:“書中寫了什麼?少天師可方便告知?”

張潤寧放下書冊,猶豫一下道:“是鬼道天書記載?”

“鬼道天書?”天女凌心並不知其中因果,疑惑道。

“不錯,書上說,天書五百年現世一次,然後耗費慢慢八十年成形,成形之後八年消散,我派祖天師坐化青城山,將龍虎雙劍和天師印璽流傳下來,而未將天書流傳於後世,便是因爲他坐化之時,天書也同時消散不存於世。需等五百年輪迴,八十年成形後,天書纔會再現!”

“天書現世是莫大機緣,得天書者或可執掌天機,影響今後千百年大勢,祖天師爲防天書落到惡人手中,爲禍世間,便將天書消散之處,也就是祖天師坐化之處封禁。並囑託我張家後人,待五百八十年後,天書現世成形,再以天師印開啓洞府,取走天書,以天書導引天下大勢,去惡揚善,代天師表!”張潤寧本因天女凌心是佛門之人,不願將此事向她說起,但想到對方曾救過自己,便也不再隱瞞,此等天地秘辛從他口中說出,雖是竭力壓制住語調,但仍難抑制心中激動,聲音竟是不住顫。

應飛揚卻不屑撇撇嘴,暗道:“什麼爲防落入惡人手,爲禍世間,說得比唱得好聽,張道陵又怎知五百八十年後,自己子孫中沒有惡人,不會禍世?還不是撿到便宜佔了天書一次,就想讓子孫將今後的機緣也霸佔……”

但他對天書興趣不大,自也沒有說破,只問道:“那自你們祖天師坐化之後,過了多少年?”

張潤寧眼露異彩道:“正好五百八十年……”

應飛揚沉吟一聲,道:“書上記載與陰魍魎吐露出的信息倒是一致,五百八十年,也解釋了陰魍魎爲何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今年抓你……只是……”

應飛揚心中還有說不出的隱隱不安,卻見張潤寧已跪倒在地,對着那本《道陵天師紀》虔誠一拜,顫聲道:“祖天師保佑,歷代天師保佑,父親,師叔,你們看到了嗎?天師派,天師派終於復興在望了!”

頭顱低埋在臂彎,聲音已帶出哭腔,一日之內,先是師叔身死,之後天師道的法寶卷冊失而復得,再之後,天書現世的消息也有了證實,而且恰巧是在他這一代重現。大喜大悲之下,張潤寧終是情難自禁。

待張潤寧起身,又對應飛揚道:“應兄,之前我對你頗有成見,總看你不順眼,但此番鬼界之中,承蒙你多次相助,請受我一拜!”

應飛揚避開,有些不好意思道:“算了吧,怎麼說也是我有錯在先,先得罪的你……”

張潤寧笑道:“若不是你,我怕是早於天女對上了,還需多謝你,讓我免在人前露醜!”

“哈,說得也是,丟人現眼的倒黴事讓我替你做了,卻是該受你一拜。”應飛揚也不再躲閃,安然受他一拜,二人對視一笑,先前芥蒂全消。

唯獨天女茫然道:“明明提到了我,爲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應飛揚笑而不語,又對張潤寧道:“對了,再給你一本書,你看這幾日可能將那第三個法術學會?”

張潤寧又接過書冊,神色卻是一變,驚道:“這是地獄道的……”

應飛揚急忙噓道:“小點聲,天機不可泄露。”

張潤寧亦壓低聲音道:“你讓我學這做什麼?”

應飛揚道:“以防萬一,若出了意外,咱們若想離開此地,可能還需要靠它。”

張潤寧點頭道:“天師道功法出自鬼道天書,地獄道這區區小技,自然也難不住本天師。”

應飛揚放下心,“那便有勞了!”又轉頭對天女道:“是了,天女,還有一事要告知你。”

“什麼事?”

應飛揚正色道:“我要傳授你達摩神劍!”

“哈?”天女一懵沒反應過來,而張潤寧則又怒道:“好哇,應飛揚,你竟連達摩神劍也偷學了,本天師看錯你了,剛纔的話當我沒說,秘籍藏哪了,快還給天女!”說罷,就要往應飛揚藏秘籍的儲物袋裡翻。

應飛揚翻了個白眼把他推到一邊,道:“邊玩去,別瞎起鬨。”

天女也咬脣道:“應公子,達摩神劍你是如何學得?莫非……”

“行了,別瞎猜了,我能感觸那種事嗎?”方做過“那種事”的應飛揚恬不知恥道。

隨後將當日入了達摩寶庫,在幻陣中使出達摩神劍,又借真氣運轉痕跡推出達摩神劍運氣步驟之事,只隱去了姬瑤月和滅宙破宇這對刀劍之事。

這番經歷之奇,令兩名聽衆不禁咋舌,天女頗多感觸道:“沒想到殺佛之刀的現世,內中仍有如此多的因有,應公子能從幻陣中由虛入實,更是匪夷所思,如此算來,應公子可算是達摩祖師的隔代傳人,這達摩神劍來得名正言順,方纔是我多心了。”

天女面上一紅,低下修長白皙的脖頸嚮應飛揚致歉。應飛揚見狀心中自覺好笑:“這才一會功夫,天師和天女都在我面前低頭致意,這麼算來,我豈不成了天皇老子了?”

口中則正經道:“無妨,聽聞達摩神劍最後兩式,也是威力最大的兩式佛法無邊和天佛降世現在已失傳,我想趁此時機,將這最後兩式的行功訣竅傳於你,讓這兩式神劍能再現塵寰!”

天女疑問道:“敝帚尚且自珍,何況達摩神劍這等絕技,應公子爲何又無緣無故要傳於我?”說道此處,天女突起荒唐念頭,面上泛紅的暗忖道:“總聽師父說,若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那便多半是喜歡你了,你若也想無緣無故對他好,便是情劫要到了,莫非應公子他……”

卻見應飛揚淡淡道:“我想有一日,天下劍法能可天下人共參,再無壁壘之分,門派之別。再無本該不朽的絕技因藏私而失傳。如此,我也能閱盡天下驚世劍法,一睹古今無上絕學。但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我想覽天下絕劍,便不該吝嗇自身技藝,達摩神劍險些失傳,在下既有此因緣重得這門劍法,自然不能讓它再度斷絕於世,鬼界之中兇險莫測,未防不測,便想趁此時機將這最後兩式傳與天女!”

天女起先暗罵自己胡思亂想,但聽到最後,卻爲應飛揚的弘願所懾,喃喃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欲要取之,必先予之……”隨後眼睛一亮,擊節讚歎道:“應公子說得沒錯!將心比心,不捨如何得,我亦在此替師門擅作主張,應公子傳我佛法無邊和天佛降世兩招,我便爲應公子補全其他幾招的招路和心法!”

“好個天女!”應飛揚亦是讚歎,隨即將最後二式運氣方法全無保留說出,而天女凌心已將應飛揚欠的招路補全。

看着二人聊得熱火朝天,張潤寧竟生欣羨之意,恨不得也加入其中,最後卻是微微一嘆,走出石門外替二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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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凌心精心而坐,氣凝指端,捏蓮華聖印,皎潔純淨佛光自指端燃起,映照素淨清雅的面容,更顯端麗如仙,一股劍意卻是沛然而生,堂堂皇皇,無邊無際,如佛光普照三界。正是達摩神劍的佛法無邊之招。

眼見極招講出,突而佛光一斂,光華盡收,應飛揚問道:“怎麼了,出岔子了麼?”

天女凌心睜開明媚眼眸,搖頭道:“咱們三日鑽研,功法是無誤了,可惜我內力難以恢復,終是功虧一簣……”

自他們居於密室中,已過三日,三日間,血千秋果然不曾打擾,而天女凌心這三日除了固定的療傷時間,其餘都在與應飛揚參詳達摩神劍。

這二人一個是劍道天縱英才,一個集聚百代天女武學智慧,此時聯手要讓達摩神劍最後二式再現,應飛揚將那兩招運功方法貢獻出後,便是二人齊心,共同推演招路。

靠着先天劍覺和後天智慧,二人時而互相啓,彼此點破對方迷障,時而又爲了一個小小細節,喋喋不休的爭個不停,雖是如此,應飛揚卻對天女生出知己之感,大慰平生。

自他習劍以來,便是一人獨學,周遭之人或是才智不及,或是志趣不相投,與同齡之人暢談劍法,還是生平頭一遭,三日下來,達摩神劍的其他幾招他已爛熟於胸,算欠缺的招路也已補全。

正兒八經的招路與他自己從運氣方式推演出的野路子一比較,確實又強上不少。

而天佛降世和佛法無邊的招路,也在二人齊心協力下現形,雖不知原版的這兩招具體是什麼路數,但應飛揚已有自信,如今這兩招,絕對無愧達摩神劍的“神劍”之名。

可惜怕動靜太大驚動到血千秋,不敢切實驗證一番,而天女凌心腿傷雖好,真氣恢復卻異常緩慢,一時也使不出最後兩式。

應飛揚道:“果然人鬼殊途,鬼界終是不適合人居住。”這三日以來,屬他真氣和傷勢恢復最快,天師道的功法脫胎鬼道天書,所以在鬼界影響不大,比應飛揚差不多少,但作爲最強戰力的天女凌心卻遲遲無法恢復,只能解釋爲佛門功法與鬼界格格不入。

他卻不知這還是天女凌心修爲深厚,換做尋常人和其他正道人士入了鬼界,時間一長,身上清氣便會逐漸被污濁鬼氣所染,運氣好能及時出去的會大病一場,運氣不好的,怕是會被鬼氣吞噬,淪爲半人半鬼的怪物在鬼界遊蕩。

“不知修羅道那邊如何,他們若恢復得差不多了,此進彼退,原本的均勢怕要被打破、”

倒是想什麼來什麼,此時聽聞血千秋聲音傳來,“應公子,天女,勞你們二人出來,我有事相商。”

應飛揚和天女出了門,卻見張潤寧守在外,血千秋,血萬戮和陰九泉亦都在門外。

見血萬戮已行動自如,應飛揚暗暗皺眉道:“血副座,不知有何指教?”

血千秋道:“指教不敢,只是想問一下,幾位最近傷勢恢復的如何?”

應飛揚打着哈哈道:“我們傷勢本就不重,休息三日自是氣定神完,不勞血副座費心,倒是二位恢復的怎麼樣?血道主,受了那麼重的傷,這麼快就好了麼?不再呆在藥池裡泡兩天?”

血萬戮眉毛一揚,沒好氣道:“不勞費心!”

血千秋笑道:“既然傷勢都已恢復,不知三位打算幾時離開?我和萬戮打算今日便走,不如同行如何?”

應飛揚心知此時定不能露了怯,否則對方多半會爲了陰魍魎的遺寶,做些殺人奪物的勾當,而另有密道可出的事也須得隱瞞住,是故淡定道:“血副座有心照應我們這些晚輩,我等自是高興都來不及,不知你們打算何時動身?”

血千秋道:“一刻鐘各自準備,一刻鐘後動身,如何?”

“自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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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六人各自準備妥當已到門口,應飛揚卻道:“血副座,血道主,咱們在內呆了三日,不知外界情況如何,是否該先派人出去查探一番。”

血千秋點頭道:“嗯,有理,查探之事極爲風險,我方自是由我去,你們那方派誰?”

應飛揚隨口道“我做出的提議,自然該由我來。”

血千秋佯作訝異道:“我說了查探之事異常危險,當由各方修爲最高者出面,貴方不該是天女出面嗎?是你憐香惜玉怕她受傷,還是……另有原因?”血千秋說到最後,目光轉向天女凌心,似要看透她的虛實。

應飛揚心頭一驚,暗罵道:“這老狐狸,真是防不勝防,這時候都不忘試探我!是我大意了!”

若是讓天女出面查探,那她功力只餘三成左右的事瞞不過血千秋之眼,若否,沒有合理解釋,血千秋同樣會懷疑天女凌心傷勢嚴重仍未恢復。

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之際,天女凌心接口道:“外出查探之人有風險,內中留守之人風險同樣不小,血副座,您說不是嗎?”天女凌心掃了掃陰九泉、血萬戮一眼,言下之意便是她留守此地,可以防備這二人在密室內襲擊,更能讓血千秋投鼠忌器。

血千秋哈哈道:“確實有理,既然如此,應公子,咱們請吧!”

隨即,血千秋一轉機關,石門“吱——吱——”打開,隨即,兩道身影箭射而出,衝出密室大門,眼前卻是宮殿作派的大堂,大殿黑白二色爲主,八根盤着鬼虯的柱子撐持,扶手雕着骷顱頭的白骨王座高高在上,下頭也各有席位,門外是兩隻猙獰石獸鎮殿,而應飛揚這才知,暗門竟是連通的皇座底部。

血千秋再一轉皇座扶手的骷髏頭,大門又再度閉合,此時卻聽聞一聲,“有人在內中嗎?”

應飛揚和血千秋隨即各自隱藏柱子之後,不露行跡。

話音方落,一個鬼修在門外探了探腦袋,正欲入內查探,旁邊另一鬼修拉着他道:“瞎嚷嚷什麼?兄弟們都在外面,這裡除非陰魍魎又來鬧鬼,那也是有鬼,哪會有人?”

“剛纔明明聽到有動靜的……”先前的那鬼修嘟囔道。卻也沒再進來,繼續前行。

應飛揚和血千秋相互示意,也從殿中快脫出,沿着殿牆往左側走行至拐角處。

卻聽一聲,“怎樣,我就說有人吧!”

卻見先前兩名鬼修已從側旁又折返回來,手掏懷中,欲放出訊號!

應飛揚和血千秋齊在心中道了聲不妙,隨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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