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的宴會是龍逸軒發起的,不過隱瞞了自家姐姐而已。
他看見厲風爵已經出現,笑容愈發明晰起來,伸手向控制音樂的工作人員打個手勢,便略微俯身衝秦落衣開口。
“姐,音樂響了,咱們兩個要跳開場舞了,你沒問題吧?”
秦落衣白了自家弟弟一眼,這小子還跟她玩心眼。
但是也不能開口拒絕,畢竟她是龍逸軒今晚的舞伴,總不能駁了弟弟的面子。
“嗯,沒問題。”
“那……姐姐,請。”
龍逸軒低低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待握住那隻素白柔荑,他便拉着人轉身向舞池走去。
厲風爵在剛剛一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個讓他日思月想的小女人。
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曾經那個柔柔弱弱的秦落衣,如今竟然像是散發着光芒似的,周身耀眼到灼目。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他還能想起來她總是喜歡咬着下脣,好像那樣就能擁有面對一切的勇氣;而當她開心的時候,那個女人的眼睛就亮的耀眼。
此時,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妻子正倚在別人的懷裡巧笑嫣然,將她所有的美麗綻放給其他的男人。
厲風爵半眯了眼,雙眸散發出危險的光芒,冷哼一聲,他將手中的杯子捏得更緊。
“龍董的女伴,不知道是他什麼人呢?”
“剛纔龍董特意給她介紹了好多與TOTEM合作的老總,看樣子是個人物。”
“說不定以後會在商場上遇到,希望是友非敵啊。”
一些實力略微靠後的公司執行者站在舞池不遠處,紛紛議論着那個身着黑色露背裝的女人。
秦落衣不知道,她已經在偶然間成爲本次宴會的焦點,而她更想不到的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她的所有行動、愛好都成爲港市女人的行爲準則。
厲風爵聽着身邊人討論的話語,沉默的抿緊了嘴脣,那雙眼睛卻緊緊的盯着秦落衣光潔的後背。
裸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好像
隱隱發光,那略微帶些弧度的曲線流暢優美,配上下襬處鬆散的裙尾,像是一條高傲聖潔的美人魚在海中恣意擺動。
厲風爵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秦落衣美的讓人窒息,也勾的人更加容易犯罪。
他將視線牢牢的鎖在那人背上的手掌,看着他的女人在龍逸軒的懷裡翩翩起舞,厲風爵身上煞氣更重。
或許是因爲太過關心舞池中的那個人兒,他沒有注意到,剛剛從一進來就變得惶恐不安的穆玲。
穆玲神色驚恐的望着遠處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自從五年前秦落衣不明不白的消失,她就知道遲早會出事情。
瞟了瞟身側的男人,她眸中的恐懼感更深。
穆玲比誰都清楚厲風爵的手段,她知道若那件事情敗露,她的下場有多慘。
“風爵……”
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隻是想打斷厲風爵的視線,穆玲下意識的張口喊出了身側男人的名字,只是那人太過專注,竟是沒有任何迴應。
下意識的蹙緊了眉毛,穆玲雙手都緊張的絞了起來,雖然外界的人一直都喊她厲夫人,可是她知道,厲風爵沒有承認過她,他們不但沒有結婚,而且這五年來,這個男人竟然從來沒有碰過她。
她也試着勾引過他,可是換來的只有冰冷的眼神以及轉身離去的背影。
自嘲的勾起脣角,穆玲怨恨的望着秦落衣優雅得體的身影,面容都有些扭曲。
厲風爵,你是在爲她“守身如玉”麼?
隱藏在男人身側的女人笑容愈發擴大,眼神兒晦暗不明。
秦落衣早就感受到了身後那道冰冷的視線,笑容依舊得體,她如今早就不是五年前的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女人。
現在的秦落衣即便脫離這個男人,也會過的很好。
“你還笑!”
極力穩住心神的女人嗔怒的瞪着面前的龍逸軒:“都是你乾的好事,現在還笑得出來。”
龍逸軒當然也發現了遠處那個渾身煞氣的男人,故意將秦落衣往自己懷中攬一攬,他挑釁似的衝厲風爵揚了揚脣角。
滿意的看見那人更黑的臉色,他這才低頭再次對上自家姐姐的眼睛,狀似委屈的開口。
“什麼好事啊,不就是想和你跳個舞麼姐,怎麼讓你說的我好像一肚子壞水兒似的。”
聽見自家姐姐的話,那個一心想幫秦落衣出氣的男人也不解釋,反而撒嬌的衝其抱怨。
“是不是一肚子壞水兒你知道。”
再次白了龍逸軒一眼,一身黑色禮服的女人舞步依舊優雅,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所有的淡然與無謂都不過是她最後的驕傲。
她還是無法面對那個男人,看着他大大方方的帶着其他女人出席宴會?
秦落衣自嘲這五年自己居然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眼神瞟到那個看不清楚眉眼的穆玲身上,秦落衣眼神愈發冰冷。
廢棄的廠房,嗆人的空氣,衣料撕碎的聲音,男人們的污言穢語……
腳下一頓,秦落衣眼中的痛苦一閃即逝,時隔五年,她得讓穆玲明白,如今的她再也不會任人宰割。
眼看着舞池中的兩人幾乎要貼在一起的身體,以及兩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厲風爵的眼睛都被刺得生疼,隨手將酒杯放在桌上,他擡步就朝舞池走去。
“風爵,你去哪?”
穆玲原本就驚魂未定,此時厲風爵的動作更是嚇得她一下子攀上身邊人的手臂,只是那個男人並沒有理會她,甚至腳下都沒有絲毫的停頓。
厲風爵眼睛依舊被緊緊的鎖着女人,待走到其身邊,他伸手就要將人拽到自己的懷裡。
而另一面,就在厲風爵邁步之時,秦落衣便已經注意到,此時見男人的動作,她腳下一閃巧妙的躲過了那隻伸過來的手。
感受着記憶中熟悉的氣場,秦落衣勉勵維持着面上的微笑,眼前滑過厲風爵與穆玲相擁的畫面,她眼底的疏離更加明顯。
心臟不是不痛,只是秦落衣知道,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疼痛都不能再被面前的人知曉,這是她的尊嚴,也是龍家的尊嚴。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兒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