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的人手有點麻煩呀!”
回到城裡的血池休養,希斯抱着一根觸手輕撫着,又一個問題出現了,僅憑他手下的一羣歪瓜裂棗,估計出去後分分鐘就得被滅。
他突然有些懷念那個傻大個了,其實還是有一點用的,至少能帶隊出去混一波。
至於讓他自己出去帶隊,別想了,誰知道剛纔那樣的變態大楚國是不是隻有一個,老子要是一出去,路上突然蹦出了幾個不要命的,再一起給他一劍,那他真的得噶屁了。
“看來是需要挑選幾個得力眷屬出去頂包了!”
其他幾隻觸手沏了杯茶過來,希斯喝了口茶,把目光放在了城內,剛纔的打鬥基本發生在城外,除了一個大區受到了波及,其他四個大區仍然在照常地舉行活動,正好從中挑些優秀者。
這樣的話既可以攻城掠地爲他帶來血食,又能給爲他詳細地蒐集大楚國的情報,至於那些鬼怪邪異,還能指望它們有那個智商去做這種事,聽不聽得懂這麼複雜的命令都難說。
同時希斯也在沉思萬化觸手到底有沒有什麼新用途可以開發,要是他的戰力再強一點,這次也不會被打傷。
……………
第三大區,這裡至少擁有四萬人口,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緊張和不安,對於陌生人也露出了十足的警惕之色,畢竟按照樂園規則,他們之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必須要死。
但問題是誰也不想成爲死屍中的一員!
衆生百態,有的人膽小地躲在家中,把房門和窗戶焊死,祈求一時的安全,有少部分人似乎意識到了樂園的未來,開始各自拉攏出一批勢力,不管威逼也好利誘也罷,而更多的人則是隨波逐流,不知所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直到了夜晚,活動時間也只剩了一個夜晚,大規模死亡還沒有爆發,但陰雲卻已經籠罩在人們的心頭。
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這個各自組成的小團體沒有互相廝殺,他們在各個區域內,一家家的敲着門,發現有人的痕跡就強行突入進去,最先殺死這些獨行流浪者。
一場逐漸沸騰起來的廝殺聲在黑夜中響起,面對弱者的求饒,雖然有不少人露出了不忍之色,但想到樂園的規則,不得不強迫自己舉起屠刀,清除異己。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真正的仁慈者,但除了少部分志同道合者組成了人性聯盟抵禦迫害,更多的人反而都被那些求饒者面目猙獰地偷襲反殺。
“寶兒,封兒,都別怕,一定會沒事的!”
一個黑漆漆的房屋中,一個看起來邋里邋遢,眼中佈滿血絲,略顯蒼老的男子把兩個孩子藏進了衣櫃中,自己靠在外面低聲安慰着,四面的窗臺和大門被緊緊封死。
砰的一聲踹門聲響起,外面的人似乎發現沒有踹開門,門口的動靜越發的暴虐,木質的大門瘋狂顫抖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彷彿有不少人在重重地砸着門。
年齡幼小的弟弟被這動靜嚇到了,差點就要哭了出來,但略微年長的姐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緊緊抱着弟弟,眼中啜着淚水,雙肩顫抖,顯然也十分的恐懼。
“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發出動靜!”
邋遢男子面色一變,眼中也露出了恐懼之色,對着身後的衣櫃囑咐了幾句,他連忙站了起來,死死地擠住了大門,但大門終究還是被撞爛。
幾個手中拿着平日裡剁肉的殺豬刀的壯實男子率先闖了起來,身後跟着十幾道警惕的身影,他們的全身沾滿了腥臭的血跡,雙眼滿是血絲,彷彿已經殺紅了眼。
邋遢男子是個老實人,見此立刻跪了下來,哭泣着磕頭求饒,這些人露出了一絲掙扎和不忍之色,但領頭的幾個壯漢終究還是幾刀劈了下去。
一聲慘叫,鮮血噴涌,一具屍體躺在了血泊中,其睜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旁的衣櫃,年幼的弟弟透過櫃檯縫隙看到了這一幕,嚇得動了一下。
正要離開的這些人腳步一怔,相互對視了一眼,幾個人走上前打開了衣櫃,發現裡面躲着兩個瑟瑟發抖的孩子,姐姐臉色慘白地擡起頭,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這羣人。
見少女姿色不凡,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大漢眼睛一亮,伸出一隻大手,強硬地把掙扎大哭的姐姐拖了出來,打暈後扛在了肩膀上。
其他人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但終究沒有人說什麼,這位頭頭是個武者,這種時候也沒有人想要因爲一點小事而得罪他。
其中一個人走上前,舉起手中的屠刀,想要了結櫃中驚恐大哭的孩子,但一隻大手卻握住了他的胳膊,另一位頭頭搖了搖頭。
“我們造的孽已經夠多了,一個小孩子就算了吧!”
衆人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實際上也沒有人能認爲這麼小的孩子能在這座亂城裡活下來。
昏暗的房間中,王權峰趴在地上哭泣着,父親死了,姐姐也因爲自己的緣故被帶走了,僅僅七八歲的他很害怕,也很自責,認爲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幼小的心靈產生了一絲裂痕。
“不,孩子,你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這些罪孽深重的人類!來吧,孩子,不要害怕,只要信仰至高之主,一切的痛苦都將煙消雲散!”
就在這時,牆壁上鑽出了一隻大大的眼睛,微微轉動,散發着詭異的幽光,無形的精神污染擴散開來,輕聲地囈語道。
“沒錯,這一切都怪這個世界,都怪那些壞蛋,都是他們的錯!父親,姐姐,嗚嗚!”
下一刻,他的身影衝出了房間,沒入了黑暗中,追着之前那批人的氣息而去。
血池中,希斯輕輕地搖晃着茶杯,沒想到擁有祭祀邪神資質的傢伙竟然是個小屁孩嗎?算了,那將就着用用吧!反正孩子也挺好忽悠的,這不很快就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