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的道路曾經有很多深海走過，但是她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你覺得你會是特殊的那一艘嗎？”
“修煉所有能力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你在任何能力上都乏善可陳。”
“你擁有天賦，很高的天賦，本來你早就應該成爲深海棲姬，可惜你失敗了。”
“什麼時候等你成爲深海棲姬後再說吧，是你自己拒絕了這條路。”
“憑什麼？！”曾經被麾下那些深海艦娘戲稱一句雷爺的雷大校猛然睜開了雙眼，亞頓強行讓她思維沉睡的力量引動了一些本來應該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
察覺到雷大校情緒有些莫名激動的樣子，帶着一個幽靈面罩的休伯利安看了眼說道：“你最好小心點，現在維持你腦袋的微循環系統不是那麼結實，別激動弄壞了，讓我又得花點時間重新給你弄。”
維持腦袋的微循環系統？不明白休伯利安在說些什麼的雷大校察覺到亞頓留在她身上那股遏制她說話的力量消失不見，張了張嘴結果依然什麼話都沒法說出來。
“我只弄了一個維持你生存的微循環系統，可沒有給你弄一個發音器官，別想着說話了。”休伯利安說着的同時把手裡的設備掛到了一邊，拍了拍手走到雷大校的身邊，似乎很開心的摸了摸雷大校的頭頂。
休伯利安的動作讓這艘深海大校很驚恐的發現，自己明明感覺自己是站着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站立的感覺。
自己的雙腿沒有切實踩在令船討厭的地面上的感覺，不對，是連自己的雙腿都感覺不到存在，雙手也沒有感覺，身軀，還有尾巴，都沒有任何感覺，似乎並不存在一樣。
看着面前這艘深海大校變來變去的神情，休伯利安微微一笑的捧起這艘深海大校的腦袋，然後擺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說道：“自己看看吧，可不要太激動哦，微循環系統要是壞了，你可就真的沒法活下去了。”
在休伯利安的幫助下，這艘深海大校才明白自己現在境遇。
堂堂一艘深海大校，深海棲姬之下最強深海艦娘，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還屬於自己。
至於其他的部位，正在被那艘身高絕對超標的陌生艦娘，拿着光刀分割成了好幾塊。
因爲休伯利安沒有給這艘深海大校的腦袋加裝發音器官，這艘深海大校只能用着五味混雜的眼神看着亞頓把她的動力爐從胸口部位摘出來。
“壞了”看了眼手裡動力爐的亞頓開口說道。
“嗯，好像是過載燒掉了，應該就是之前那次吧。”休伯利安接過亞頓手裡的動力爐說道。
“超過自身極限一倍的航速，是要付出代價的。”亞頓說出雷大校動力爐過載燒掉的原因。
“忠勇可嘉”休伯利安再次瞅了眼被她擺放在高處的雷大校腦袋說道，這艘深海大校爲了什麼玩這種決死突擊，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
“如果那艘深海棲姬出了什麼事情，這些深海艦娘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已經在之前的手術中摘掉雷大校身體裡深海烙印的亞頓說道。
“這倒也是，就跟那些異蟲一樣。”休伯利安點了點頭表示這也對。
如果現在雷大校可以說話，或者她可以用自己的眼神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來，那麼一定是“纔不是這樣”以及“你們這些渣渣艦娘竟然敢質疑深海艦娘對棲姬大人的忠誠！”
可惜很顯然，除了雷大校剛剛醒來的那點時間吸引了亞頓和休伯利安的注意外，其他時間這兩艘星際艦娘都沒怎麼搭理雷大校，沒在意這艘深海大校的想法。
科學家們會在意小白鼠的感覺嗎？至少亞頓和休伯利安現在是把自己擺在科學家研究者的位置上，把這艘代替自家老大被俘的雷大校當成了小白鼠。
本來亞頓是打算直接試驗那枚晶體碎片對一艘深海艦孃的影響，結果在休伯利安再三勸說之下，亞頓同意了休伯利安關於先切片研究一下的建議。
畢竟深海艦娘不是艦娘，如果不徹底搞清楚深海艦娘和普通艦孃的區別，給深海艦孃的生命本質建檔的話，直接做異物植入試驗可能會得出完全錯誤的結果。
再加上很早以前，亞頓就想要抓一艘深海艦娘切開看看，可惜自家鎮守府附近的深海艦娘又都是友善陣營沒法下手，路上遇到的那些敵對的深海艦娘又被打的連渣都不剩。
所以亞頓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休伯利安的建議……至於倫理問題？那是什麼問題？大家是船好吧。
現在亞頓和休伯利安對這艘深海大校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戰場上俘虜了一艘敵人的戰艦，然後因爲好奇這艘敵艦的建造技術，把這艘戰艦拖到了船塢裡拆解成零件。
而把雷大校的腦袋單獨拆下來保存好的樣子，就相當於好好的安置了這艘敵艦上被俘虜的軍人，而休伯利安讓雷大校親眼看着自己被拆解的行爲，相當於拆解的時候，邀請這些被俘官兵參觀差不多。
嗯……雖然有所差別，不過大體上是這樣的。
注視着這兩艘陌生又強大的艦娘一邊摘下自己身體某個設備，一邊評價一番的情景，雷大校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景，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死了好歹能賭一把會不會蛻變成艦娘，就算變不成艦娘，冰冷的海底也比現在這種被當做試驗品要好啊。
沒有在意這艘深海大校在想什麼的亞頓握着手裡被自己切割下來的尾巴艦裝對休伯利安問道：“你發現什麼區別了嗎？”
“嗯，區別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休伯利安點了點頭對亞頓接着說道：“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艦孃的升級換代叫改造，而深海艦孃的升級換代叫進化。”
“沒錯，雖然艦裝對於艦娘和深海艦娘來說，都相當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但是對於艦娘來說，艦裝類似於身體的某個部位，而深海艦娘……”亞頓停頓了一下，揉了揉手裡的尾巴艦裝。
“深海艦娘就是艦裝本身，或者說……人形態是艦裝本身的衍生物而已。”休伯利安注視着亞頓的動作，似乎也想揉一下試試手感的說道：
“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低階的深海是沒有人形態的，而艦娘……是以人形態爲基礎的。”
“也就是說，深海戰艦其實是在學習艦孃的模樣，才變成深海艦孃的樣子？”亞頓用着肯定的語氣對休伯利安反問道。
“亞頓你知道這個觀察結果意味着什麼吧。”休伯利安看到亞頓沒有反對的樣子，悄悄把手搭在那艘深海大校的尾巴艦裝上揉了揉問道。
“我們的觀察結果如果沒有錯的話，意味着和歷史記載以及公認的東西產生了一定程度的矛盾。”和休伯利安一起揉尾巴的亞頓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這個世界最先出現的應該是艦娘……深海……是後來纔出現的。”
“那麼……是因爲什麼，纔會出現深海的呢？”休伯利安感覺自己陷入了更大的謎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