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寵婚
靳如歌拼命地在凌予懷裡點頭:“嗚嗚~我也是!我也是的!只要有你在身邊,再苦再難,我都不會覺得委屈。”
他笑了,將她從懷裡撈出來,捧着她的臉。
他多想吻上她紅腫的眼眶,還有嬌豔的紅脣,可是,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只是這樣抱着,就已經很危險了。
他唯有再次安慰:“那以後,我們就不要再彼此胡思亂想了,我們要堅信的就是,我們自己,就是彼此最大的幸福。”
“嗯!”
柔柔的晚風吹起一池澄澈,也吹起他們心頭對愛情的信仰。
等到她不哭了,他便放開她,兩人回到彼此最初的姿態,相安無事地獨立站立着,他們一起看着月色,沉默不語,很多事情因爲深深愛着而彼此默契,心照不宣。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如歌的眼珠子動了動,忽然扭頭看了眼凌予,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予,你說,如果我們這輩子都不結婚生子,就這樣相愛相守,那麼,洛家是不是就要斷子絕孫了?”
凌予面色一凜,對於這丫頭的口無遮攔實在無奈地很。
她沒察覺出他的情緒,瑩亮着瞳孔又繼續說着:“要不然,你捐獻精子,找個代孕的女人做試管嬰兒?”
他蹙着眉看着她,像是看怪物一樣,然後擡手用力地在她的腦門上扣了一下,當即她的腦門就紅了一塊:“胡說八道!”
這輩子,他只要她生下的孩子,別的女人,就算是沒有性關係,就算是試管嬰兒,他也決不允許!如果他跟靳如歌註定不能有孩子,那麼,他認了!
反正,他只要靳如歌,就算老無所依,就算斷子絕孫,也只要靳如歌一個人!
高大精緻的別墅牆壁,披着波光粼粼的池水反射的搖曳的綠光,乍一看,宛若夢境。三樓的某窗口,原本洛振宇正跟秘書一起商討明日舞會的安排細則,無意中瞥見了樓下這一對養眼的男女,忽然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他悄無聲息地拉開窗玻璃,卻依舊無法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從他們或哭或笑,或抱又或隱忍而獨立的姿態來看,洛振宇蹙了蹙眉,心想,莫非連靳如歌也知道了凌予是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明明是知道彼此不可能還這樣割捨不下,這是怎樣的一種煎熬啊。
秘書跟洛振宇說完,就去找洛美薇確認一些別的工作上的事情去了。
管家靜靜陪着洛振宇站在窗邊,看着窗下的那一對男女,默不作聲。
許久,洛振宇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清淺地問了一句:“他們,是不是很相愛?”
管家一愣,喉結動了動,隨即道:“恕我直言,凌少從小沒有家人陪伴在身邊,好不容易遇上了孫小姐,如果非要他們分開,未免太過殘忍了。”
洛振宇嘆了口氣,目光深邃而悠遠:“我欠這個孩子太多了,難得他有了心愛的女人,可是,爲什麼偏偏是如歌呢?”
他慢慢踱回書桌前坐好,有些枯槁的大手輕輕撫了撫太陽穴。
管家隨即上前走到他的身後,伸出雙手幫他做起了按摩。
“老爺,其實這兩天,您不是已經在默許孫小姐跟凌少在一起了嗎?明天他們還要一起開舞,孫小姐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她雖然任性叛逆了些,但是心地是善良的,不像大小姐,那麼在乎個人得失與名譽跟利益。”
洛振宇點點頭,回想起每次靳如歌迷戀凌予的眼神,還有凌予每次對靳如歌的體貼關懷,洛振宇頭疼地再次嘆氣。
他的一隻大手緊握成拳擱在書桌上,雙目再次落向了窗口的位置。
眨眨眼,他不由感慨:“命運很多時候,都是人爲的。”
*
昨晚在房裡,當洛美薇知道靳沫薇未婚先孕後,心疼地不是一點半點,她非要靳沫卿帶着她回去看看那丫頭,跟她談談心,並且說說懷孕的注意事項。
靳沫卿一想,洛美薇畢竟是過來人,也是家裡唯一能跟妹妹說這些道理的女性,於是清晨的早餐結束之後,他就帶着洛美薇一起去了。
洛振宇今天沒有去公司,他一早下來的時候就換好了一身幹練的西裝。
他還特別囑咐凌予今天上午就在客廳裡看電視,哪兒也別去,因爲下午六點舞會就要開始了,在舞會開始之前,白天會有很多關係要好的貴賓提前來家裡祝賀洛氏五十週年。
凌予眨眨眼,面無表情,心下是不願意的。
他自然明白,洛振宇是處心積慮想要爲他鋪路,甚至逼他就範。
糾結之餘,他看了眼靳如歌一副天真爛漫地站在門口,欣賞着清晨中的向日葵的清新模樣,心中一片柔軟,點點頭,還是答應了。
洛振宇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靳如歌,嘆了口氣,隱約明白了什麼,就上樓去了。
早上九點剛過,家裡就陸陸續續來了些客人,全都被管家請上了樓上洛振宇的書房,而凌予也被叫了上去。
靳如歌一個人窩在沙發裡閒來無聊,左等右等等不來凌予,於是就來到院子裡。
豔陽高照了多日,她的向日葵也該澆澆水了。
她讓下人們都走得遠遠的,然後自己端着個小盆就跑了出去,她脫了鞋子,赤腳走在泳池外圍的地磚上,舀一盆水,然後再赤腳跑去向日葵花邊,嘴裡哼着小曲,給花澆水。
因爲是自己最愛的植物,所以她特別有耐心伺候它們。
金色的陽光下,她光着腳丫來回跑了好多次,樂此不疲,嘴裡哼着清甜的歌謠,配着一身飄逸的水藍色連衣裙,純潔的實在不像話。
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她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一轉身,撞上了一個溫熱的物體,腳下一滑,身子直直就要向後仰去。
腰上一緊,小半個天旋地轉,來了個英雄救美的,關鍵時刻將她緊緊抱住,避免了她與大地親密接觸的機會。
這是慕希宸第一次看見靳如歌,多年後,他披着夕陽細細回味,會想,如果沒有今日的出手相助,會不會就不會有他們此後的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