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8 我的三哥
小天星就這樣在烈日下一站一個上午!
此刻外界的溫度高達38度,她頭上全是汗,橘紅色的小裙子全都溼透了,臉頰紅撲撲的,可是可愛的小嘴巴上偏偏一點點血色都沒有,蒼白一片!
她的表情從來都沒有變化過,一雙璀璨如鑽的瞳孔帶着深深的祈盼,盯着喬歐消失的方向!
靳沫卿他們都受不了了,靳如歌情緒也崩潰了。
喬歐已經正式進入高三,馬上就要高考,根本不可能請假在家裡帶小天星,跟着後面的四年軍校,加在一起幾乎就是五年!五年的時間,小天星要怎麼熬?!他們爲人父母、家長的,又要怎麼熬?!
凌予十一點打電話回來,得知女兒還在院子裡站着,心急如焚!
他直接開車去了喬歐的學校,中午十一點半放學時間一到,他就將喬歐接了出來。
車裡,喬歐凝眉忐忑:“該不會小天星一直在院子裡站着吧?”
凌予面色凝重,頓了好一會兒,坦言:“週末的時候,我想請個心理醫生來家裡幫小天星做心裡疏導,到時候,你跟小天星一起,你抱着她,陪她跟醫生說說話,好不好?”
有了之前那些失敗的例子,凌予不敢冒險再讓女兒單獨接受心理輔導。
而眼看着女兒始終沒有好轉,看着嬌妻淚如雨下,他也是心急如焚!
喬歐瞳孔深處滿是痛惜:“好!”
很快,凌予將車開了回來,喬歐揚起下巴看着星歐閣的院子,當那抹橘紅色的身影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小天星的頭頂有遮陽傘,腳邊周圍放着三個盆,裡面是洛美薇她們放的冰塊,兩架風扇呼呼地吹着,自喬歐一早離去,她不吃不喝就這樣緊緊捏着小手,站了好幾個小時!
凌予的車子還沒停穩呢,喬歐已經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當喬歐的身影出現在小天星的視野中,她一愣,張大了嘴巴,下一刻伸開了雙臂想要衝上去,可是雙腿偏偏立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
她急的一下子就“哇~!”地哭了出來!
喬歐看着她朝着自己伸出手,可是雙腿卻站麻了,不能動,心疼地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來,一下子來到她面前蹲下,將她汗溼的小身子緊緊抱在懷裡:“寶貝!”
“三哥!我的三哥~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嗚嗚~”
小天星的一雙胳膊緊緊抱着喬歐的脖子,國色天香的小臉一個勁往他脖子上蹭着。
喬歐心疼,直接將她的小身子抱起來,大步朝着屋子裡而去!
靳如歌一下子撲進了凌予的懷裡,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嗚~以後每次喬喬去上學,小天星都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要怎麼辦?嗚嗚~要怎麼辦啊!嗚嗚~”
“別急,總會辦法的,總會有的。”凌予緊緊抱着嬌妻,在她額頭上一吻:“仔仔跟嬌嬌呢?”
“保姆帶着呢,在裡面空調房裡。”
“走!”
凌予牽着嬌妻的手一起進了家,路過遮陽傘的時候,看着地上的三盆冰,握着嬌妻的大手又緊了緊!
喬歐直接抱着小天星迴了二樓,在浴缸裡衝出泡泡澡,滴上薰衣草精油,再撒上玫瑰花瓣。
他把小天星脫光了往浴缸裡一放,就開始幫她認真洗澡。
凌予他們後來追上,夫妻倆站在浴缸門口靜靜看着,喬歐幫她洗的很仔細,還會柔聲細語,還會唱歌哄她高興。
看了會兒,夫妻倆轉身離開,手牽手一起來到外面的長廊上。
凌予嘆了口氣:“這房子我昨天續約了,因爲一年時間快要滿了,我今天託人給我找了個有名的心理醫生,電話裡,人家說暫時不要改變小天星的居住環境,因爲陌生的環境對她的心理疾病不利,會讓她更加沒有安全感也更加封閉自己。所以我也跟胥寧打電話商量過,他也覺得目前星歐閣大家一起生活的節奏很溫馨,也覺得挺習慣的。咱們,再一起住一年吧!”
靳如歌聲色落寞:“只要爲了小天星好,我什麼都好!”
凌予點點頭,忽而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們軍區直屬的一所軍校裡面有幼兒園、小學跟家屬區。”
聞言,靳如歌一愣:“什麼意思?”
凌予卻笑了笑:“走,先下去看看方言的午餐準備地怎麼樣了。要是小天星吃完後,讓喬喬哄着她好好睡一覺,如果她能睡一下午的話,喬喬去上學,她也不用在院子裡一直站着了。”
很快,小天星被喬歐洗的香噴噴地,牽着他的手出來了。
兩人一下樓,大家都招呼他們趕緊過去吃飯。
只要有喬歐在的環境裡,小天星都會很正常地跟其他的家庭成員交流着,說這話,也會笑,會調皮,看起來都很正常。
但是家人心裡都有數,曾經那個豪氣雲天的小俠女,如今就算哈哈大笑,也沒有了當初的那股氣勢了。
她——因爲目睹了凌煦的消失,收斂了曾經霸氣側露的鋒芒!
大家疼惜地往她飯碗里加菜,她來者不拒大口吃,還會微笑着客氣地說着謝謝。
她明明五歲,卻像是十歲一樣懂事乖巧!
飯後,喬歐兩點要上課,凌予兩點要上班,凌予跟喬歐說:“現在十二點四十了,你帶着小天星上去好好睡一會兒,她站了一上午也累了,一點四十的時候我去叫你起牀,送你去學校。”
喬歐點點頭,領着小天星迴了房,便抱着她一起午睡。
小天星窩在喬歐的懷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閉着眼,很快就香香地睡着了。
而喬歐,在她熟睡後靜靜看着她甜美的睡顏,鼻子一酸。
他很喜歡也很感動被她如此依賴的生活,但是也很無奈更很心疼她這樣將自己封閉起來。
回想着自己高一時候軍訓,站了一上午軍姿差點暈倒,喬歐就更難過了:“傻丫頭,幹嘛要一直站着呢,我不會消失的,我真的不會消失的,爲什麼就不能試着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