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寵婚
看着他居然答應要回洛家,靳沫卿驚喜之餘也黯然神傷,這兩個孩子,不能在一起真真是可惜了。
“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回頭過來接你們。”
靳沫卿說完就走了出去。
孫浩然還在門外站着,靳沫卿瞥了他一眼,淡淡說着:“你先回去,過兩天,我再找你父親談。”
孫浩然咬牙,自知理虧,敬了個禮就離開了。
靳沫卿看着孫浩然走遠了,他這才掏出手機,大步往門診樓外面走去,獨自上了自己的車子,就開始給洛振宇打電話。
洛振宇現在每天上午去洛氏半天處理公務,每天下午基本都呆在家裡養養花,喝喝茶什麼的,接到女婿的電話,他直接說了一句:“美薇還是沒回來過,我說你們就不能讓我省點心麼?”
靳沫卿訕訕笑着:“爸,我這是好消息,一會兒晚上啊,凌予跟如歌都要回洛家吃飯!”
洛振宇愣了好一會兒,激動地說:“真的?凌予要來?”
靳沫卿拍着胸脯打包票:“如歌訓練的時候受了點傷,我讓凌予送她回洛家去。爸,您還是讓下人趕緊收拾出一間房給凌予吧,咱這次想辦法就不讓他再搬出去住了。”
“好好好,我這就讓他們準備去!”洛振宇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頓了一下:“如歌受傷了?哪裡受的傷啊?要不要緊啊?”
靳沫卿嘆了口氣:“皮外傷,沒傷筋動骨的,就是身上口子多,要好好休息。”
“哦,好好,我去讓下人們安排一下。你晚上可得給我把他倆帶回來啊!”
“放心吧,爸,我已經跟凌予說好了。”
“好好。”
通完電話,靳沫卿又給自家老婆發了一條信息。因爲他的手機號碼早已經被洛美薇拉進了黑名單,所以打電話根本沒用,只能一條一條發信息。而且,就連這信息他也不知道洛美薇到底能不能看見。
“美薇,凌予跟如歌今晚回洛家。”
發完這條信息,他一個人就在車裡呆了一會兒,想想洛美薇跟自己冷戰的這些日子,真是有苦說不出。
急診室的病房裡,三瓶藥水全都快輸完的時候,靳如歌終於睡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凌予幽深的眸子滿是心疼地看着她。
“予~”
凌予摁着她扎針的手背,溫柔而淡淡笑着:“小豬,睡醒啦?”
靳如歌訕訕地笑了笑,琉璃般的眼珠四下看了看,柔糯地問道:“予,我爸爸呢?他怎麼會讓你在留下陪我的?”
他沒答話,從牀邊站起身來,然後擡手握着她的藥水瓶看了看,嘆了口氣:“三瓶水掛了兩個小時了。”
說完,他垂下眸光,柔聲問着:“身上還很疼,是不是?”
靳如歌抿着脣瓣,面色複雜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說:“予,我不知道浩然哥哥會這樣。”
“別想太多了。”他摸了摸她的臉頰,瑩亮的黑眸卻忽而變得黯淡:“如歌,你爸爸說,讓我一會兒送你回洛家去,你身上的傷口,不適合在炎熱的環境里居住。你爸爸說,等你軍訓結束之後,再讓你回來。”
靳如歌心頭一驚,她半張着嘴巴想了想,然後猛地坐起身子,卻被凌予及時摁住了。
耳邊是他溫柔的責備:“你慢一點!當心針頭!”
她另一隻手緊緊拽着他的胳膊:“予,你別答應!我不想你爲了我而勉強你自己,我少見你幾天沒什麼的,我扛的住的!”
靳如歌雖然不能完全明白凌予內心的糾結,但是與他相愛的這段時間,凌予的性子她不懂十分卻也瞭解了七分了。
她知道是自己的父親趁人之危設計他回去。
靳沫卿急於完成岳丈交給他的任務,也更加急於讓凌予洛家養子的身份坐實,這樣靳如歌跟凌予,纔不會有機會一直錯下去。
“予!”靳如歌要哭了,她終於讀懂了他眼眸裡的落寞:“你別去,我真的沒關係,我們忍着不見面,一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我真的,不想見你受委屈!”
凌予嘆了口氣,他傾身上前在她的脣角親了又親。
腦海中全是之前她熟睡時夢語的話,緊張地喊着他的名字,讓他千萬不要離開她。
或許靳如歌此刻還不能完全明白,在她不願意看見凌予受委屈的同時,凌予又何嘗見得她傷心落寞?
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傷到大,多受點委屈,沒什麼。而她,卻是他寧可豁出命去,也要好好珍惜的人啊。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自己的心明明也是受傷的,卻反過來安慰她:“放心吧,我沒事的。你要相信我,我是男人,我會很堅強。倒是你,如果你真的能堅持一個多月看不見我也沒有關係的話,又怎麼會千里迢迢地追去W市找我?”
他知道,這丫頭離不開他。就好像,他此生亦非她不可。
“予?”
“別再胡思亂想了,對我來說,你纔是最重要的。”
他很溫柔地說完,看了眼已經不滴的注射器,然後起身揚長而去,打開房門叫護士拔針頭。
他把靳如歌的眼睛捂起來不讓她看,嘴邊還在跟她說着別的什麼分散她的注意力。
靳如歌深受感動的同時,不忍心揭穿,其實她一點都不怕拔針的。
她就這樣安心而貪婪地享受着來自於凌予手掌心的溫度,摒息凝神,她多想,這一生一世,就這樣在他的手掌心裡安身立命。
等到護士離開,靳如歌說,她想去下洗手間。
凌予笑,拿開她手背上的棉棒看了看,已經不再出血,這才扶着她的身子慢慢坐好,蹲下身子,如往日裡的每一次那般,虔誠地捧着她的腳給她穿鞋。
靳如歌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長長的,很像襯衣式長連衣裙,不由咧嘴一笑,不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予,你看我一身白白的,像不像婚紗?”
她的口吻愉悅輕鬆,夾雜着些許俏皮更顯自然,卻在凌予聽見後的某一瞬僵硬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