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沒晚自修?”
“調課了。”老師換了鞋,轉過身正要解釋,如同雷擊一樣僵住了。
他看到欣怡和妻子坐在沙發上。
“回來路上買了個西瓜,我洗了你嚐嚐。”妻子起身走去廚房。
“你要毀了我嗎!”老師一臉的猙獰,壓低聲音質問欣怡。
這張臉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欣怡一瞬間心如死灰,她心心念唸的男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家庭。
“那我是什麼?”欣怡慘淡地問道。
“你先走!”老師看了一眼廚房切西瓜的妻子,有些慌張。
“我是什麼!你告訴我!”
“走啊!”老師起身想要拽起欣怡,卻抓了個空。
“你……”老師又抓了幾下,手裡空空如也。
欣怡望着他,神情悲愴:“我已經死了。”
“死了?那……那你是誰?”
老師一臉震驚,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耳光清脆響亮,臉上出現了一道紅印子。
很疼,很真實。
見鬼了!
老師扼住恐懼,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看不到我,你不用怕。”
欣怡伸手向摸摸驚恐的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放棄。
“你既然死了,何必來找我麻煩!”
“你答應我的不作數了嗎?”
“我……我答應了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的!”老師低聲吼道。
廚房裡充斥着流水聲,妻子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老師竭盡全力穩住自己的聲音。
“既然你已經死了,就不要來糾纏我!”男老師感覺自己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有老婆,也有孩子!”
“你脫我衣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欣怡慘笑道,“你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真心待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你看,寫得多好……”
“都是騙你的,我只是想睡你,不想負任何責任!”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
就在不遠處的高樓上,徐其琛和孫曉菲默默地看着一切。
“大叔,她爲什麼非要見這個人渣呢?”孫曉菲“呸”了一聲。
她是個鬼,自然是沒法吐痰,只是表示自己的不屑。
“她從前沒有得到過任何的關心和愛護,只是從這段不倫的戀情中得到過些許。只是這個老師只是貪圖她的身子,她不敢面對罷了。”
“衣冠禽獸!他女兒跟欣怡差不多大,真不知道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你都說了他是禽獸,又怎麼能用普通人的標準去衡量他呢?”徐其琛淡淡地說道。
推崇師生戀的都是渣渣,就像是上司和下屬的那種感情,天然就是屬於不平等的。
人們常有一種強者崇拜,而老師有時候就是一種強勢的身份展現在學生面前,他們有學識有文化能說會道侃侃而談,有些還風度翩翩十分迷人。
哪怕這個時代的學生懂得很多,但心智依然是不成熟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又怎麼會明白自己的內心?
其實不管是不是自願的,只要是這類師生戀,統統都可以概括爲猥瑣。且不說是否存在利益交換或者勾引,也不論是不是有婦之夫,光和女學生談戀愛就應當直接開除教職,若存在強迫或者性侵,更應當承擔法律責任。
師生髮生關係,就像法官和律師,亦或者警察和罪犯,表面看是雙方自願,是一種隱性的脅迫,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尤其是弱勢的一方。
當然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脫離掉師生的身份,那麼如果是真愛在一起也無妨,只是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少。
孫曉菲感覺到欣怡的力量正籠罩整個房間:“不阻止她嗎?”
“阻止她幹什麼?做錯了事就該承受代價。”徐其琛點了根菸,晚風帶走了煙霧,“別弄死就成。”
“你怎麼站着不動?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妻子端着一盤切開的西瓜走出來,見男老師一動不動,奇怪地問道。
“我不會把你帶走,但是承受過的痛苦,也要讓你嚐嚐!”欣怡恨恨地說道。
她來見這個男人,心中還有一絲的期待。如果他成爲這個世界上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欣怡自然不會糾纏,道個別就安然離開。
只是沒想到他只是把欣怡當成了發泄的對象,唯恐欣怡會破壞他的家庭。
既然如此,欣怡對要讓他永世難忘。
男老師陷入了欣怡製造出來的幻境,自己躺在手術檯上動彈不得。
眼前是熟悉的頹廢醫生和刻薄護士,他們手裡拿着手術刀和鉗子,。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男老師驚恐地喊道。他掙扎着,身體卻紋絲不動。
醫生和護士隱藏在口罩後面,他們眼中有一些雀躍。
男老師只覺下身一涼,冰冷的手術器具在他重要部位遊走。
醫生沒有直接下刀,似乎在和護士商量着什麼。
“放開我!不要動,別動那裡!”男老師極度恐慌,感覺自己的腦子即將爆炸。
命根子,沒了這東西還能叫男人嗎?
“欣怡!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都怪我管不住,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老師的眼前出現了欣怡,她高高地俯視着他。
“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的情話真好聽啊。”欣怡冷冷地說道。
下一秒,手術刀出現在欣怡的手中。
“那時候鉗子在身體中翻滾,一次又一次,我感覺整個靈魂都要被剝離。”
“我就是讓你感受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下身一陣劇痛,男老師覺得整個人生最重要的東西離開了自己。溼潤溫熱的東西噴涌而出,帶走了男老師所有的尊嚴。
欣怡並沒有停下手,她一刀刀切下去,像是在砧板上切着肉片。
“啊——”
男老師痛苦地嚎叫,絕望地呼喊,卻沒有讓欣怡慢下一份。
漸漸,男老師嗓子啞了,喊不出聲。他再也掙扎不動,筆挺地躺着,眼神空洞。他寶貝的東西,徹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