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姑娘,這已經翻篇的事兒,你又拿來翻來覆去的說,是不是會影響到我們夫妻感情?”
封行朗的眉宇依舊溫潤,“再說了,親夫也是被人下了套……也是受害者!”
丈夫說他自己是受害者,雪落是不信的。但叢剛也說過同樣的話,那纔是她原諒丈夫的關鍵因素。
“你那邊翻篇了,我這邊還沒有呢!”
雪落哼氣一聲,隨後又軟聲了下去,“但如果你肯幫我從河屯那裡把老五撈出來免受責罰,我這邊也能翻篇了!”
封行朗微微揚動了一下眼眸,淡淡的輕蠕着脣角,沒接話。
“封行朗,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生氣,也不想有所行動、有所表示了嗎?”
雪落再次偎依過來。不滿的低聲咕噥。但態度明顯變好了很多。
“如果你還不解恨,可以再砍我一刀的……也是我罪有應得!”
封行朗的興致不太高,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兒。
看到男人一副神情頹廢的模樣,雪落有些急切起來,“封行朗,你覺得我這個當妻子的是真心要砍你那一刀的嗎?如果我不以那
樣的方式找回我做爲妻子的自尊,那我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封家給諾諾和蟲蟲繼續當媽?又有什麼臉面給你封行朗當妻子?就這
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出軌的丈夫毫無尊嚴的踐踏自己的感情,最後來個家破人亡嗎?”
妻子的這番申辯,到是讓封行朗心疼起了這個堅韌要強的女人。
與其說女人是在給她自己找臺階下,倒不如說是在極力的挽回他們的婚姻和家庭。
封行朗上前一步,將含淚的妻子緊緊的擁抱在自己的懷裡,久久的沉默。
“老公,你幫我去撈一下老五唄!河屯最聽你這個親兒子的話了……有你出馬,易如反掌!”
雪落在男人懷裡蹭了蹭,“老五已經因爲我捱了一頓河屯的打,我真的好內疚……行朗,如果你肯幫我去撈出邢老五,我就告訴
你一個好消息!”
“你能有什麼好消息?”
封行朗斜目睨向一臉欣然的女人,“該不會是……有了吧?”
其實當時的封行朗就這麼一說;他也知道女人因爲身體的原因,很難受孕。
配合上動作,封行朗撫上了女人的肚子,柔情似水又愛意綿綿。
“我就告訴你蟲蟲的乾爹是誰!怎麼樣,這個條件夠給力的吧?”
看着妻子那滿滿的小興奮模樣,封行朗微眯起眼眸,“你就這麼認定:我很想知道?”
一種欲拒還迎的引導。
“你肯定想知道!但你現在肯定還不知道!”
這一刻的雪落,純屬於那種一得瑟就缺心眼,“因爲你玩不過他!哈哈哈!”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狠實的蹙了蹙:這女人竟然如此肯定他還沒調查出來?
“怎麼,不想讓我替你撈人了?”男人冷哼。
“不要……”雪落撒嬌的柔喃,“等你撈出邢老五,我就告訴你蟲蟲的乾爹是誰!”
“先給點兒提示嘛!”見女人樂此不疲,男人上揚着腔調追聲問。
“嗯……這個人你認識!只能先提示這麼多了!”雪落到是挺機智的。
自己認識?
“我跟他……很熟?”封行朗順話追問。
“要是不熟,我會讓他給我家蟲蟲當乾爹嘛!”
雪落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便連忙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別再問了!你先去把邢老五撈出來,回來我再告訴你!”
其實這一刻的雪落,儼然學會了先給男人開空頭支票。因爲她根本就沒打算告訴封行朗有關叢剛的消息。
……
封行朗‘聽話’的去了淺水灣。
其間一直思考着妻子的話:自己不但認識那傢伙,而且還跟那傢伙很熟?關鍵那傢伙在妻子的心目中還是無比的有安全感!甚
至於超過了他這個丈夫!
肯定不會是失憶且神志不清的嚴邦!
再則,即便是失憶前的嚴邦,妻子也不會喜歡他那股彪呼呼的勁兒!
白默麼?還沒達到那個檔次!
其實封行朗心中是有人選的。只是還不能確定罷了!畢竟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
守在別墅門外的,改成了邢十七。看着也就只有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兒,消瘦身影在夜幕下很顯孤寂。
“邢太子……”邢十七喚了一聲。
“其實你不用在外面守着的!你義父又丟不了!”封行朗溫和道。
“邢太子,這麼晚您來……”
“本來沒事的,現在有事了:替你把老五撈出來守門!”
這順水人情做的……很顯高情商。
“阿朗?”對於兒子的突然到訪,河屯還是很欣喜的,“吃晚飯了沒?陪爸爸一起吃點兒?”
“嗯,好。”
封行朗很給面子的哼聲應好後,便言歸正傳,“我想先見見邢老五。這人你打也打了,就翻篇吧!”
“老五被關在地下室呢!那裡溼氣重,我讓十二把他叫出來你再問話吧!”
在河屯的心目中:自己兒子纔是真兒子,其它的義子只能是義子。
“不用,我去地下室接他出來!你讓人準備晚飯吧,清淡點兒,最近胃火大。”
豈止胃火大啊,心肝脾胰腎,沒有一處不上火的。
“好好好,我這就讓廚子加餐!”
能留下兒子吃頓晚餐,河屯的心情瞬間明媚了起來。
邢十二替封行朗開啓了地下室所有的壁燈後,只是依身在智能門外,並沒有跟着封行朗一起進來。
“邢太子請小心慢行!要是磕着碰着了,我們這羣當義子的輕則捱打受罰,重則陪葬了!”
“我會小心的!即便不爲自己,也會爲你們着想的!”
作答邢十二不滿抱怨的,是封行朗的冷幽默。
地下室潮溼黴變的氣味中,又添幾絲血腥的味道。
聽到封行朗聲音的邢老五,整個人都亢奮了。第一反應竟然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血染的衣物,而且還抹了幾把臉。
用鐵柵欄分割的小黑屋並沒有上鎖。即便不上鎖,料他邢老五也不敢逃出去。
封行朗走了進來,在簡易的板牀上坐了下來。
邢老五有些侷促,立刻起身相讓。
封行朗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憨傻的邢老五,俊眉淺斂了一下。
“說老實話,如果是邢十二藏了我女人,並協助她逃離申城……這我相信!但你不會!”
邢老五擡眸歉意的盯看了封行朗一眼,隨之又黯然了下去。
“只有一種可能:我女人手上有你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