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羅布的成長比較迅速,運氣也非常的好,從安息之宮到安息之界,飛快的繞過了考驗,成爲接受了君王的傳承,成爲了費裡曼君王烙印的撐控者。
意識烙印可以有很多份,但是聯繫子民的君王烙印,就只能有獨一無二的一份。掌握了君王烙印,就意味着可以接收來自子民奉獻的靈魂能量,這纔是君王的根本,獨一無二的傳承。
到了這個時候,浮空之城所守護的這個意識烙印,就沒有作用了。
羅布承繼了費裡曼的烙印,卻沒有接受對方的記憶,完全不清楚這些佈置,直到此刻才發現,費裡曼佈置了好大的一盤棋。
聽完圖羅伊的話,好久好久都沒有人說話,羅布是被費裡曼的大手筆給震住了,而弗雷德里卻完全是因爲世界觀崩潰,不知所措。
原來浮空之城的使命已經完結了,難怪之前他說要帶人進入大陸,圖羅伊一點也不干涉。可是儘管已經知道這些都是事實,但他的心裡還是沒辦法接受。
看到這樣的表情,圖羅伊笑了笑,說出了一個更讓人震驚的事實:“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時候太長了?”
身爲祭司會大主祭的圖羅伊,官方紀錄上的年齡比弗雷德里要長多了,他今年已經八百歲了。在平均壽命高達兩三百歲的浮空之城,這也是一個非常高的數字。更何況五百歲的他,容貌卻絲毫不見老。
對民衆的解釋,這自然是聖者的庇護,但是這樣的解釋,弗雷德里是沒辦法輕易接受的。他晉升爲魔導師,壽命頂天了能達到四百歲,即使是跨入聖域的層次,五百歲也就到頂了。就算有聖者的庇護,真的就能無視生老病死的規律嗎?
圖羅伊的這個問題,讓弗雷德里有種不好的聯想。
下一刻,圖羅伊的雙眼一黯,鼻孔和嘴巴冒出了一縷縷幽藍的靈魂能量,最後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一張由靈魂火焰所組成的臉孔。
不死生物!天國的大主祭竟然是一位不死生物?!挎巴達,弗雷德里要瘋了?
……
這件事情比前面圖羅伊所說的全部加起來都更讓他震驚,自己可以說是在圖羅伊的身邊長大的,是他教導自己魔法,把自己培養成一位合格的領導者,魔導師。一直以來,他都把圖羅伊視爲父親,老師這兩者的綜合體,現在突然告訴他,自己最尊愛的導師,竟然是從小到大都最厭惡的不死生物?
弗雷德里兩腿一軟,一屁股從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愣愣看着那張幽藍的臉孔。
血肉構裝!天國的大主祭的軀體竟然是一具血肉構裝?!挎巴達,羅布也要瘋了。
圖羅伊靈魂溢出的那一刻,身體的各種細微變化,讓羅布一下子就看穿了本質。血肉構裝,一具比羅布所用的血肉構裝都要先進,都要精妙的血肉構裝。
就算是羅布的靈魂穿透表面,剖析內部的肌肉血管等細微的結構,都不敢確認,這會是一具構裝體,因爲太神似了太精妙了,就算把一個人類拖到一起來比較,也分辯不出這兩者有什麼差異。
羅布所用的血肉構裝,血脈裡的血液只是一種紅色的液體,不具備人體血液的功能。但是圖羅伊的這具有,就連微觀的一些功能和結構,都仿造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沒有生命力,根本就沒辦法看出這是一具血肉構裝。
這種技術,讓羅布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自己用過的那具君王分身。
幽藍的臉孔縮回了體內,弗雷德里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話也不說,扭頭就向外面跑去,很難想像一個一百多歲了的魔導師,竟然會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門口兩側轉出了兩個和圖羅伊裝束差不多的中年人類,雙手束在袖子裡,眼睛望向圖羅伊。毫無疑問,如果圖羅伊點頭的話,這兩個人當場就會把弗雷德里拿下,問題是他們有什麼底氣攔下一位聖域法師?
幸好,圖羅伊迅速搖搖頭。
兩個中年人類手都沒從袖子裡抽出來,只是面無表情的欠欠身,向弗雷德里施了一禮。動作轉換之迅速,就好像他們現出身來就是專門爲了打個招呼。
弗雷德里在他們轉出來的時候,就剎停了腳步,神情複雜的看着他們面無比情的臉。祭司會由一名大主祭,十二名司祭所組成,這兩個中年人類便是其中的兩位祭司。同樣是官方紀錄裡活了七八百年的老傢伙。
如果圖羅伊是不死生物,那這些祭司恐怕也全都是,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突然獲釋這個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一個統領浮空之城的祭司會,所有的成員竟然都是不死生物。
他們現身出來,目的是什麼弗雷德里自然清楚,所以他也第一時間把頭轉向圖羅伊的方向,正好看到圖羅伊搖頭。
如果不搖頭,對方真的要攔下他,他該怎麼辦呢?動手攻擊這些祭司,甚至一些視爲導師的圖羅伊?還是大喊大叫,把他們都是不死生物的事情公佈出去?這樣只會造成一個後果,浮空之城分崩離析。
想到這裡,弗雷德里頓時發現,無論他是做出哪一種選擇,似乎都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兩個祭司得到圖羅伊的授意,向他施禮並讓出了離開的通道,可是弗雷德里已經不想走了。跑出去能做什麼?召集天國神軍把這些祭司消滅?先不說天國神軍會不會相信他的話對祭司會動手,就算相信了他,浮空之城立刻就會崩潰。
就連他這樣有接觸過外界的人,都失態成這個樣子。那些長年受到洗腦教育的民衆不發瘋纔怪。
弗雷德里頹然轉過身,走到一旁扯過一張椅子,無力的坐上去,嘴上說到:“你們繼續說,我冷靜一下。”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並不是失去理智,身爲一個已經跨入聖域的法師,他還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