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晨和陸圓圓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
雖然此時他們應該爲中年男子的無賴而憤怒,但中年男子這番言論中的邏輯卻令他們忘承憤怒,有的只是震驚。
顯然這樣的言論他們絕對是第一次聽聞!
一直以來,典當所約定的時間,幾乎從來沒有精確到時辰的說法, 也就是李逸晨他們只要在最後這一天,哪怕是最後一刻意來贖回典當之物,都不能算是逾期,可是如今對方卻在按典當的時間來算,如此一來,那就肯定已經逾期。
“這位大叔,你這樣說不怕壞了規矩嗎?”片刻之後強壓着心中怒意的陸圓圓開口道。
“哪怕壞了規矩了,別的典當行是什麼規矩我不知道,但我們解憂典當行就是這個規矩!”中年男子既然話已出口中,此時自然要堅持下去。
“可是你事先並沒有說明你們典當行的特殊規矩啊!”陸圓圓繼續道。
“怎麼沒說明,你看當票的備註!”中年男子當即指着當票說道,“這裡不是寫明瞭,如果十日之內不當主未能贖回典當之物,則典當之物歸典當行所有!”
“你……”哪怕陸圓圓向來機靈,此時面對着中年男子的文字遊戲卻一時也找不到對應的說辭。
“實在不好意思,這規矩的確是我們大老闆定下了,我們大老闆乃是內城的青雲閣弟子,所以我們也不敢隨意變改大老闆的規定,還請兩位見諒!”中年男子自然也看出李逸晨青雲閣弟子的身份,所以此時他也點明這間當典的後臺乃是內城弟子開的,暗示李逸晨若是想仗着身份來壓自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外城弟子雖然面對外來武者有着天然優勢,但是和內城弟子相比起來絕對不值一提,畢竟內城弟子纔是青雲城中真正的核心弟子,不僅身份斐然,其實力也遠非外城弟子所能比擬。
“內城弟子還能在外城開店?”李逸晨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哦……是老朽失言了,應該說本讓的老闆與內城弟子私交極好,私交極好!”中年男子卻是帶着幾分得意地說道。
內城弟子的確不允許在外城開店,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其實外城不少產業的背後都有着內城弟子的影子。
當然若是調查起來,這些產業肯定與內城弟子沒什麼關係,但若是這些產業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時候,那些內城弟子絕對會出面來維護正義。
所以中年男子將私交極好幾個字,略略咬重的重複一次,其中威脅之意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好吧,這是一顆留影珠!”李逸晨說話之間拿出一顆留影珠,靈力灌注之下,留影珠之間綻放出一片青光將整個典當行籠罩其中,“我再問一次,今天你贖還是不贖!”
留影珠只是一件不普通不過的靈器,可以記錄少量的影像和聲音,原本是用來傳遞一些信息而創造出來,如今李逸晨卻用來記錄證據。
否則若是事情拖過今天,到時對方失口否認今天的行爲,他們就真的是逾期未贖了,所以他需要先把證據拿到手裡。
“我說了,你們已經逾期,不能贖!”中年男子卻繼續堅持道。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那番話有些投機取巧之意,但事實上卻也說是通,而且他也並不認爲,作爲一個自己在青雲城都叫不出名來的外門弟子能有多大作爲。
“逾期?今天不是最後一天嗎?”李逸晨繼續笑道。
中年男子自然明白李逸晨是要自己重複一遍那番無恥之言,但想着自己的後臺,中年男子到也並不在,當即說道又將他的那番言論再次重複一遍。
此時中年男子不僅不怕事情鬧大,反而他心裡還真有些期待李逸晨能把事情鬧得讓大老闆知道。
否則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大老闆那樣的人物,而此事若是讓大老闆知道,大老闆又看到自己爲他的的事情如此的賣力,更能從其中看到自己的智慧,萬一大老闆對自己有所賞識,到時多給自己一些好處也說不一定。
“行了!”將留影珠收起之後,李逸晨又要將當票和裝着靈石的儲物袋拿了回來,便帶着陸圓圓向外走去。
“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走出解憂典當行陸圓圓有些擔憂地說道,“你若是想向青雲閣告發的話,對方有內城弟子做爲後盾,而你又剛入青雲城,只得佔不到什麼便宜!”
“放心吧,我自有手段,現在你先和雲風門的弟子回到靈宅中安頓下來,其他的我會處理!”李逸晨卻是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陸圓圓也知道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不便被拉到事非之中,不過走了兩步還是有些擔心的回過頭來說道,“若是事不可爲就算了吧!”
“算了?想黑吃我李逸晨的東西,還沒有就這樣算了的道理!”李逸晨當即嘴角一挑說道。
“那你一切小心!”雖然以前的相處,李逸晨無比的低調,但陸圓圓去看到李逸晨低調中的過人手段,更知道李逸晨能在進入青雲城三個月混到如今的地步,其能力絕對超越自己的想象。
待陸圓圓離去之後,李逸晨又向着齊九霄所住的客棧走去,雖然如今不需要動武,但李逸晨卻需要一些人力來幫自己處理一些事情,而這三個月自己雖然發展得還算不錯,可是除了青雲四傑和金思妍之外,李逸晨卻根本沒有半點人脈,所以此時還是隻得先找齊九霄。
那中年男子名叫王恆,雖然把李逸晨他們逼退,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和期待。
既忐忑着李逸晨的報復,同時又期待着李逸晨把事情鬧大,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下,一連過了兩天,卻根本沒有半點異樣,王恆也只得無奈搖起頭來。
看來此事又邀不成功了,他知道兩天的時間過去,李逸晨還沒有半點動作,多半是打聽到大老闆是誰,不敢造次了。
不過就在第三天,解憂典當行的生意卻突然暴好起來,一下子來了十餘人!
“贖物!”
“贖物!”
“贖物……”
可是進入典當行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當物,全都是來贖物,而且就在解憂典當行衆人不解之際,卻發現此時還陸續不斷有人前來贖物,頓時衆人立刻急了起來,立刻將此情況向掌櫃稟報。
雖然典當之物被贖回從中賺取利息也是有利可圖,但這並不是典當行生存之根本,而且大多典當行的資金也都是四處湊集,同樣要付人家的利息,如此一來一回,其實只靠這個利息,根本沒有多大賺頭。
典當行真正的盈利點乃是在典當之時,儘量壓低價格,然後若是典當之人逾期不能贖回,則得到典當之物,然後再轉手倒賣一番,如此才能大賺。
所以此時這麼多人來贖當,對於解憂典當行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同一時間發生這樣的情況,自然也就引起他們的重視。
解憂典當行掌櫃王明乃是王恆的兄長,收到信息立刻走了出來,不過長久行商,王明也十分精明,先是令侍應準備一些糕點茶水讓那些沒有排到的典當人坐下稍候,然後再慢慢的打聽起情況。
片刻之後,王明終於弄明白了原因,原來這兩天外城之中有些無條件的送出一些留影珠,而這些留影珠中的內容,正是當初李逸晨與王恆的那番對話。
雖然此事與旁人無關,但是在有心人的渲染下,大家也覺得解憂典當行太過份,而像這種無沒有誠信還玩文字遊戲的典當行,大家把東西放在這裡也的確有些不太放心。
畢竟若是不打算贖當的話,大家不如直接把東西拿去出售價格更高一些,典當自然就是爲了可以贖回,而在這方面的誠信不那麼靠譜的話,大家自然擔心起來,而又有人無條件的借一些靈石給他們,大家自然願意來贖當了!
畢竟前來典當的大多都是外來武者,而走上典當這條路的,也不可能太過富有,所以他們的典當之物,自然不可能像雲風門那般動側價值百萬!
大多都是數千至數萬極品靈石不等,手裡有着一百多萬極品靈石的李逸晨想要借一些靈石給他們自然不難。
雖然大家也知道這是李逸晨故意要搞解憂典當行,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與其把自家東西放在解憂典當行將來不一定能贖回,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東西先贖回來,雖然還是欠着李逸晨的靈石,但李逸晨給他們的時間可比解憂典當行寬限得多,而且還不用抵押物件,這樣的好事,只有傻子纔會拒絕。
“來……來……來……靈石咱有的是,拿出當票,你們當了多少靈石,我就借多少,只要打一張欠條就行,不需要抵押物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就在此時,一道渾厚的聲音更是從解憂典當行的門口傳了進來,王明更是眉頭不由一皺,直接向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