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後轉出來的,竟然是劉飛。
付迪做夢都沒有想到,劉飛會出現在這裡。
一股暖意,從付迪心頭升起,付迪的眼中卻是有淚水流出。
“你怎麼會在這裡?”付迪忍不住問道。
“因爲我是你男人!”劉飛怒氣衝衝的走過來,連看都沒有看付迪一眼。他徑直走到距離付迪最近的魏青面前,此時劉飛的手中已有劍。
“不管你們誰要殺她,得先殺我。”此時的劉飛,竟是殺氣騰騰。
他和在沈城的時候已截然不同!
現在的劉飛和以前的劉飛,判若兩人!
要想殺他,得先殺我!
如果是一個月前,劉飛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劉川看見兒子此時的威風,便是劉飛戰死,劉川也會爲之驕傲!
無論誰看見劉飛此時的樣子,都得讚一句好男兒!
劉飛待在沈雲飛的身邊並不長,但不知不覺中,他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當然,這變化並不全是沈雲飛帶來的,付迪佔了更多的因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劉飛身上多了一種叫做勇氣的東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劉飛心中有了責任。
劉飛對付迪說,因爲我是你男人。下一句便是,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男人的責任,劉飛已懂。
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麼資格叫男人?
只是後一句他沒有說出來,因爲飛爺現在很生氣。
如付迪這般聰明的人,當然看出飛爺的心思。
“我、我也不想瞞你,我、只是……”付迪竟是有些結巴,擁有大智慧的她,此時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爺們兒!”劉飛怒道:“特意給我張破圖,讓我帶人走。然後你偷偷摸摸跑這裡來送死,你說,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男人?!”劉飛質問道。
“我錯了。”付迪低下頭,可憐巴巴的說道。她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可是她心中的暖意卻越來越濃。
見付迪認錯,劉飛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還是喝道:“這一次就算了,我且饒恕你一回,如果再有下次的話……”
劉飛還沒等說下去,付迪便是連忙接道:“沒有了沒有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以後不管做什麼,我都先告訴你,便是我要去跳海,我也拉着你一起去跳。”
“哼!”劉飛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不過他孃的,估計也沒有下一次了,這一次就要夠嗆啊!”
“知道夠嗆你還來。”付迪爲什麼要瞞着劉飛?還不是因爲她不想讓男人陪着她一起死?
“你放屁!”劉飛剛剛壓下的怒火,又開始升騰,“你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揍你!”
就算是有了變化,劉飛的本性卻依舊不改。不管在什麼樣的情形下,他都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他的思路,別人永遠都始料不及,便是付迪,也一樣想不出,劉飛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倆人之間倒是要掐起來了。
付迪連忙服軟,“是我不好,是我說錯話了。”
付迪都有些不敢擡頭看劉飛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男人,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難道你猜出我的心思,看出我的計劃了?”
付迪不能不疑惑。在她的認知中,劉飛可不是如此聰明的人。
“我猜你心思做什麼,我怎麼知道你那個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我只要看着你就夠了。”
何必要猜?何必要想?
只要看着就夠了。
付迪做的再隱秘,走的再無聲,也逃不過,一直看着她的那雙眼睛。
付迪轉身,付迪離開人羣,劉飛都在看着。
他一路跟着付迪,付迪走到哪裡,他就走到哪裡。
他踩着付迪的腳印,一直來到這處山坳。
付迪在佈置疑陣的時候,他就在後面看着,他甚至還有時間尿了泡尿,後面的商丘陵還趴着聞了聞。
付迪在佈置困仙陣的時候,劉飛也沒有現身。他就是想要看看,付迪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商丘陵出現之前,劉飛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女人爲什麼要一個人來到這裡,還在路上費那麼大的力氣,又是清除腳印,又是留下腳印的。
當商丘陵等人出現,當劉飛聽清楚,付迪竟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所有人安全的時候,劉飛心中有感動,但是更多的是怒火。
怒火當然是針對他的女人。
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訴他,他能不氣嗎?
生氣是因爲愛,憤怒也是因爲愛。
付迪瞭解,付迪明白。
付迪眼中有淚,付迪心中溫暖。
“都是我的錯。”付迪道:“可是我還想說你一句,我讓你帶着他們走。你卻來到這裡了,他們怎麼辦?”
“你是真聰明還是真傻啊。”劉飛撇了撇嘴,“那張破圖誰看不懂?我隨便塞給一個人不行啊。”
付迪不再說話了。
她忽然發現,劉飛纔是有大智慧的人。
而這個時候,商丘陵也沒有耐性聽他們兩個在那裡嘮叨了。
商丘陵比劉飛還要憤怒,還要生氣。
劉飛能原諒付迪,他卻不能原諒。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這裡是你們說話的地方麼?”商丘陵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去。他很快就來到劉飛面前。
商丘陵又對着魏青說道:“這兩個人都交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們。”
魏青點點頭,向後退去。
這兩個人既然不是沈家的人,那麼誰殺也都是一樣。
商丘陵想要出手,他也正好省事。
魏青根本就沒有把劉飛和付迪放在眼中。
商丘陵也是一樣。
眼前的兩人,都是隻有初期武師的境界,而商丘陵,則是巔峰武師境。
他還是影子殺手。
他當然無懼對方。
商丘陵右手一動,他的手中便也有了一柄劍。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劉飛,商丘陵冷聲道:“殺了你,才能殺她是嗎?”
“沒錯。”
“好,那我就先殺了你。”
“你?你配麼?”劉飛撇着嘴說道:“少在飛爺面前裝逼。告訴你,飛爺曾經是裝逼的祖宗,你在祖宗面前班門弄斧,不是自討苦吃麼?”
一番話,把商丘陵繞的有點暈,在劉飛面前,他的智商也被無限拉低,商丘陵的怒氣更濃,身上的殺氣更重。
“我今天要是不殺了你……”
“你也不用跟我姓。”劉飛立時接道:“跟我姓我也不要,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
“臥槽!”商丘陵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長這麼大,他還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而就在他氣得幾乎要失控的時候,劉飛卻忽然出劍!
劉飛從來都不是一個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就算有套路,那也是他自己的套路。
他的套路和任何人都不同。
劍光一閃,寒氣已逼人!
冰冷的氣息,帶着無盡的殺意,直逼商丘陵。
商丘陵怒,商丘陵殺氣騰騰。劉飛又何嘗不是?!
對方都想殺他,都想殺他的女人了,他怎麼會沒有殺心?!
劉飛早就想動手,但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在動手之前,說了那麼多的話。
不過現在動手,也很突然。
突然到商丘陵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當他看見那亮起的劍光時,劍已快要到他的咽喉間。
冰冷的寒氣,刺得商丘陵喉嚨生痛。
這一個瞬間,商丘陵忽然發現,眼前的人,也不是一名普通的初期武師。
那劍上帶出的寒意,絕不是普通人能夠發出來的。
“天一城怎麼全是怪物?沈雲飛如此,這個人也是如此。難道和沈家有接觸的人,都是怪物嗎?”這一個瞬間,商丘陵心中竟是忽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不過他的人卻並沒有站着等死。
出於本能的反應,商丘陵動了。
他的頭快速的向着一旁偏去。
劍從脖頸邊刺過去。
劍鋒割破了商丘陵的肌膚,鮮血染紅了劍的邊緣。
但商丘陵還活着。
這一劍傷了他,卻沒能要了他的命。
但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人驚訝。
一名初期武師,很難破開後期巔峰武師的堅韌身體。而這一劍,卻如此輕易,就劃破了商丘陵脖頸。
劉飛的實力,頓時讓人重新定位!
那兩個保護商丘陵的武王,本來都沒有上前。他們也對自己的少主有信心。
可是現在,才一個照面間,少主腦袋就差一點被人拿下。
兩個老人的額頭上立時見了汗,他們連忙快速向前衝去,再也不敢讓商丘陵一個人冒險。
但就在他們前衝的時候,就在商丘陵避過致命處,閃開劉飛這一劍,腦袋還歪着的時候,又有一柄劍向着商丘陵刺來。
一柄火紅的劍!
劍從劉飛的腋下刺出,因爲用劍的人,站在劉飛的身後。
劉飛走出來,便把她擋在身後。
付迪!
當然是付迪!
夫唱婦隨。付迪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
劉飛出劍,她便也出劍。
劉飛的劍纔剛剛刺過去,付迪的劍便到了。
付迪這一劍刺向的是商丘陵的胸膛。
一股火熱的氣息,從劍尖傳來。
商丘陵覺得好像有一團火,正在自己的胸前燃燒。
剛剛感覺到極冷,下一瞬間就感覺到極熱。
商丘陵大駭。他連忙想要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變得有些僵硬。
劉飛的那一劍,雖然沒能殺了他。但是那刺骨的寒氣,已由傷口滲入他的體內,滲入他的血液中。
商丘陵全身都要被凍結,他哪裡還能躲得開付迪這一劍?!
夫妻聯手,實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