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峽谷之中,一個繁複的陣法,正在峽谷內運轉。
一道道奇異的流光,從陣法飛射出,幾個迴旋之後,有重新匯入進陣法,就好像具備有某種靈性,歡快撒潑,一陣陣奇異地氣息,充斥在整個峽谷之中。
在陣法的四個角落裡,分別站着四個身影,非別是陣法的四個陣眼之處,維護着陣法不崩,以及促進陣法的進一步運轉。
左上角出盤坐着的,是一臉冷漠的二皇子太鳴。
此時的他雖閉着眼,但神色極爲凝重,完全沒有平日裡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與平日裡的他完全不同。
不僅是太鳴,盤坐在右下角的羅鬆,此刻已是滿臉肅然,雙手不斷掐着靈訣,引導着四周的陣法與峽谷相契合,似要與整個峽谷合成一體。
至於另外兩個角落,盤膝坐着的身影,乃是兩具氣虛境初期的傀儡,擁有如此手筆的,自然是‘財大氣粗’的二皇子太鳴。
爲了能開啓最終之石,皇室的老傢伙們,早就爲他準備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四具氣虛境的傀儡,是爲了輔助他佈下召喚最終之石的陣法。
當然,如今有羅鬆這一大助力,他根本不用全部用上那些傀儡,只需要他合羅鬆配合,加上另外兩個傀儡佔據陣眼位置,鎮壓陣法的暴動即可,其他的一切就是他以及羅鬆去處理。
不過,畢竟是涉及到最終之石,太鳴只是將一些無關緊要,又或是不影響最終結果的一些事情交給羅鬆,因爲他對羅鬆的忌憚,已經到了一種極深的地步。
甚至他心中還有些後悔,後悔拉羅鬆進來,與他一起嘗試開啓最終之石。
雖說因爲心魔之誓,在開啓最終之石的過程中,羅鬆不會與其爭奪最終之石,但世事難料,誰又能預料得到,接下來所發生的的事情。
所以,爲了避免羅鬆窺伺最終之石的秘密,太鳴即便是咬牙自己堅持,也沒有讓羅鬆涉及更爲核心的東西。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太鳴猛地一下睜開雙眼,眸中精芒一閃,整個陣法流轉的靈光,竟在一瞬間停頓了一刻,跟着又以更快的速度運轉,不斷地與傳承峽谷進行契合。
剛開始的時候,對於佈下這套召喚陣,羅鬆還感到很是不解,但隨着他主持陣法,以及陣法運轉的軌跡,這讓羅鬆逐漸意識到這陣法的真正用意,心中也頗爲敬佩開創這套陣法的皇室前賢。
感嘆一番之後,羅鬆轉眼看向其他三個方向。
對於二皇子太鳴能拿出氣虛境傀儡,羅鬆雖感到頗爲驚異,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太鳴身爲皇室年輕一輩第一人,甚至是麓陽國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他能擁有這樣的傀儡也理所應當。
並且,以羅鬆的眼界來看,這兩具傀儡雖只是氣虛境初期修爲,但它們散發的氣息很相似,如果他所料不錯,這兩具傀儡,加上太鳴還沒拿出來的另外兩具,乃是一套傀儡。
因四具傀儡無論是材質,還是散發的氣息,幾乎一模一樣,相互間的配合也應該很完美,並且因它們還是傀儡之身,無所畏懼之下,想來組成的傀儡大陣,絕對能橫擊氣虛境後期修士,否則也不可能被太鳴所收藏。
至於太鳴本人,則一直盤膝坐在陣法最爲核心的位置,掌握陣法全局。
以羅鬆對陣法的瞭解,這座陣法一共有五個陣眼,其中一個隱藏在某個不爲人知的地方,其餘四個則分散在陣法的上下左右各處,分別被太鳴、羅鬆,以及兩具傀儡所佔據。
此陣看似普普通通,只是與傳承峽谷進行氣息融合,但陣法之中,卻隱藏着更爲恐怖的殺機,可攻可守,亦可示敵以弱,慢慢地蠶食敵人的心緒。
兩具傀儡和羅鬆所鎮守的,乃是陣法的三個如同陣眼,至於另外兩個陣眼,則是一正一輔,至於太鳴鎮守的是正陣眼,還是隱藏在暗處的是正的,這些即便是羅鬆也不知道,畢竟他掌握的陣法權限很弱。
“看來太鳴,不,應該是皇室謀劃的東西,一直都沒有人得到,甚至可以說自從那東西被發現,就被皇室弱隱藏下來,其珍稀程度絕對要比太上聖皇珠好上太多,否則太鳴也不會爲了那東西,而將太上聖皇珠拱手相讓給我。”羅鬆心中暗想道。
這種事情別說是羅鬆,就算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既然答應了太鳴,要幫其奪取那件神秘東西,還發下心魔之誓,不能出手與其爭搶,也就只能順着太鳴的意思,幫其奪取那件神秘東西。
羅鬆暗自搖了搖頭,明白是自己的造化機緣,就算他不去爭搶也會是他的,不是自己的機緣,哪怕是擁有逆天之力也無濟於事。
他並不是一個貪婪之人,只不過是對太鳴要奪取的那東西很好奇,再加上他進入傳承之地的主要兩個目的,如今已全部完成,此時就算是立馬出去也絕對是賺的。
寶物誰都不嫌多,但如果太過貪心,只會被利益衝昏頭腦,眼界與格局將會被利益所固話,看似得到很多的利益,實際上卻也是失去了很多東西。
就在羅鬆失神之際,太鳴驀然地睜開雙眼,正好看到羅鬆,與之四目相對,眼中眸光山洞,略帶不善地盯着羅鬆,就好像在防賊一樣。
對此,羅鬆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雙眼平淡地看着太鳴。
如此,反倒是太鳴心中微凜,他感覺自己的心思像是被羅鬆看穿了一樣,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控制着陣法的運轉,與傳承峽谷的氣息相融合。
之所以要融合傳承峽谷的氣息,那是因爲要將大陣模擬成傳承峽谷,這樣一來,就算他控制陣法召喚最終之石,也不會受到排斥,以及最終之石本能的躲避。
相傳,皇室先輩中的一人,曾成功召喚出最終之石,但只因爲實力不夠,加上時間也來不及,還沒等其摸到最終之石,最終之石被‘警覺’般的消失不見。
而從那位皇室之人的手札中,太鳴更是瞭解到一些隱秘,那就是傳承之地的最終之石,很有可能經過無數萬年的天地蘊養,進而生出一些靈智出來。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最終之石爲什麼需要陣法召喚,而不是直接尋找,便能將之從虛空之間揪出來的原因所在。
說到底,他現在做的事,早在萬多年以前,皇室的先輩們就已經做到過,他只不過是要依葫蘆畫瓢,將最終之石從虛無之中召喚出來。
不過,太鳴比之前的那些人要強上許多,並不是因爲他的實力驚人,更是因爲他的心智,也非一般人所能比。
正是因爲諸多原因,皇室的老傢伙們,纔會對太鳴抱有如此大的希望,將皇室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他。
要知道在皇室之中,真正掌握這種情報之人,除了長老塔內的諸多長老之外,也就只有他父皇太雲秋知道,即便是聲名赫赫的八王爺太鳴,也沒有資格與權限知道這種事。
否則,以八王爺的眼界,以及其霸道又嗜血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只讓羅鬆奪取太上聖皇珠,而不是那更爲珍稀的最終之石。
不是八王爺不想說,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友最終之石這一回事兒,並且這最終之石對於進階化神境來說,絕對屬於獨一無二地東西。
隨着時間一點點推移,傳承峽谷內,原本五顏六色,漂浮在半空中的流光,也逐漸消失不見,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某一刻,羅鬆突然睜開雙眼,發現遠處的太鳴,其身體處理虛無與實體之間,相互間互相變幻,看上去頗爲神秘,卻又透露出詭異地氣息。
“要開始了麼?”羅鬆心中暗想道。
他的這個念頭剛出,只見一道道虛無的波紋,宛如透明地水波紋,在虛空間不斷地跌宕起伏。
伴隨着水一樣的波紋暈盪開,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地氣息,以太鳴爲中心,朝着傳承峽谷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片刻之後,當波紋覆蓋整個傳承峽谷之後,太鳴沒有任何預兆般地站起身,旋即又在陣法中,按照某種規律開始走來走去,這倒是讓羅鬆很感興趣。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當太鳴停止了動作,他對着陣法四個邊角落,翻手連拍出四掌,每一掌拍出,都有在其掌心出,凝聚出一道神秘的金色符文。
那些符文出現後,剎那間光華大漲,卻又在瞬間收斂消失,在虛空中跳動了兩下之後,便徹底融入進陣法虛空間。
無聲無息之中,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青色石頭,慢慢地出現在傳承之地某個角落裡。
說來也奇怪,那青色石頭與之前的太鳴一樣,處在虛幻與凝實之間,狀態看上去極爲不穩定,就好像根本就不是這個空間該存在的東西一樣。
羅鬆神色微愣,但見一旁的太鳴,在看到青色石頭之後,臉上流露出激動地神色,這就足以表明,這忽閃忽暗的青色石頭,就是太鳴想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