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鬆跟着中年人,開車一路來到了H市的市區。
在開車的過程中,羅鬆從談話中,瞭解到了關於中年人的一些事。
中年人名叫耿實,不僅人看上去實在,就連名字都很實在,是H市的本地人,大學畢業之後,就在H市的市區地段,開了一個健身所。
這健身所的生意並不是很火爆,馬馬虎虎的樣子,卻也足夠養活耿實一家老小。
眼瞅兒子馬上要高中畢業,即將步入大學時光,耿實也開始爲兒子的未來做打算。
因爲是H市的本地人,他家在H市有一套老房子,不過地段卻不是很好,適合養老卻不適合年輕人帶,所以他纔會想在H市再買一套房,算是給兒子以後的婚房。
有了這個念頭,耿實自然是要擴大健身所,這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在這房價高昂的H市買下一套房子。
這一次耿實出市,就是去外地跟人商量健身器材的事情,畢竟要擴大健身所,除了擴大健身所的面積之外,還要有相應的建設器材才行。
至於其中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羅鬆也沒有再繼續聽下去,只是禮貌性的迴應耿實幾聲,只不過他心中卻是很羨慕耿實。
他從小到打就是在福利院生活,大學畢業之後,也是自己一個人出去工作,可以說一直都是一個人,‘家人’這個字眼對於他來說顯得很陌生。
好不容易再次遇上吳坤,卻不想造化弄人,吳坤爲了救他的命,死在那老者的手中,這是他有生以來,心中最大的創傷與仇恨。
而他之所以不顧一切的返回地球,目的就是一個,那就是報仇,他要以那個神秘家族的血,祭奠吳坤的在天之靈。
當然,羅鬆並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他還沒傻到在普通人面前,展現他修士的手段,畢竟他已經不是一年多以前的他,回到地球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而不是爲了在人前炫耀什麼。
並且,對於身爲修士的他而言,在普通人面前展現修士手段,那並不是什麼炫耀,而是一種弱者的表現。
甚至在修煉界中,也都嚴明規定,無論修士間的鬥爭怎麼惡劣與兇殘,也都不能牽扯到凡人。
畢竟,凡人不僅弱小,並且還是修士之源,因爲相對於整個修煉界,幾乎八成以上的修士,都是從凡人間挑選出來的,只不過因爲基數的原因,修士的數量遠遠沒有凡人多。
凡人弱小而修士強大,要知道修士的強大,隨便一擊就能滅殺無數凡人,一旦凡人的數量銳減甚至滅絕,那修煉界也必將迎來滅絕的結局。
所以,凡是有修士大肆屠戮凡人,被一些大勢力知道的話,定會將之滅除掉,可以說這是修煉界公認的禁忌領域,任何修士都不能逾越這條線。
當初那的那個假殷瀧,就算羅鬆沒有出手,一旦他的行爲被人察覺到,最終的結果也都免不了一死,而假殷瀧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暗紅派人追殺殷素素,豈知讓殷素素找到了羅鬆。
並且吳坤的死,就是因爲修士不遵守修煉界的禁忌,屠戮普通人所致,可以說羅鬆最是仇恨這樣的修士,沒有被他碰到還好,一旦被他撞見的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替天行道,滅殺修煉界的敗類。
到達市區之後,羅鬆婉拒了耿實的邀請,並沒有去耿實的家,而是提前在市中心的商業街下車,拗不過耿實的熱情,羅鬆還是收下了耿實的名片。
與耿實分開之後,在路邊很多人怪異地目光之下,羅鬆徑直走進一個商場之中,畢竟他這身裝扮太過奇怪,要儘快緩一緩才行。
他走進商場的一個洗手間裡,趁着沒人的時候,拿出一張隱身符貼在自己的身上,整個人便徹底隱形了。
這種隱形符在修煉界中,完全是雞肋般的存在,畢竟修士都有神識,這種隱形符篆在神識下無所遁形,可以說對修士毫無用處。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講,因爲他們的直觀感受的視覺只有雙眼,這隱形符足夠欺騙普通人的眼睛,令他們發現不了隱形後的羅鬆。
隱形之後的羅鬆,他先是去了一個大型的服裝店,用幾塊布料將監控攝像頭遮住,跟着就在沒人的角落裡,開始‘偷’衣服了。
這種事要是讓其他修士知道,別說是通冥境的修士,就算是如今殘留在地球上的修士,恐怕都會嘲笑羅鬆的這種行爲,而羅鬆自己也都覺得臉紅。
不過,羅鬆也是沒有辦法之下才出此下策,畢竟不可能讓他仗着自己是修士,就隨便找個人打劫,那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在觸犯他自己的底線。
而他現在的這身裝扮,卻是要儘快的處理掉,不然讓一些媒體開到,被傳到網上去之後,絕對會讓仇家看到進而警覺起來,這對有損於他的報仇計劃。
最後,羅鬆在內心的慚愧之下,盜走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同時再次利用隱身符離開商場,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重新出現。
他擡頭看了一眼商場,眨了眨眼,小聲道:“今日形勢所迫,日後羅某必有重報!”
羅鬆並不知道,他在通冥境待了一年多,無論是身體還是性格上,都染上了修士的一些特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話也都是些古代人的口吻。
開車的耿實也很奇怪,不過考慮到羅鬆是拍古裝戲的,經常接觸的東西與一般人不同,有這樣的說話口吻也在所難免,耿實也沒有深究什麼。
解決了衣服問題,剩下的就是他一頭的長髮。
成爲修士的羅鬆,對於髮型並沒有什麼講究,如果是在通冥境的話,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將頭髮剪掉,可現在是在地球,要想重新融入地球環境,就必須得先更是時代的步伐。
儘管如今的華夏國,相對於以前開放了很多,並且留長髮的男人也不在少數,但畢竟大衆不是這樣的,難免會引起一般人的注意。
並且,在一年多以前,網絡曝光率就夠嚇人的,可以想象現如今的情景。
剪頭髮可以隨便剪,但萬一他自己給自己剪的頭髮,更加令人側目怪異的話,還不如不剪這頭長髮。
“嘿,小夥子,想不想剪頭髮?”就在羅鬆爲難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
他回頭看去,發現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守着一個簡陋的理髮攤位,旁邊還寫着幾個黑筆大字。
收頭髮?
看到這裡,羅鬆眼睛都瞪直了,怪異地看了一眼老人,卻發現老人正對他擠眉弄眼,甚至還不斷誘惑羅鬆,說道:“小夥子,你這頭髮我看不錯,我願意花三百塊收你的頭髮,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番話,羅鬆頓時就覺得哭笑不得,因爲他看到老人盯着他頭上的頭髮,簡直都放出光來,想來是要定了他的頭髮。
當然,有這麼一個免費的理髮機會,並且還能弄到三百塊錢,對於現階段的羅鬆來說,那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所以,老人再次將價錢提到四百塊之後,羅鬆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弄得老人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
由於是路邊攤,老人給羅鬆理髮的過程,也被來往的路人看到,不過像這樣的事,大家也都是見怪不怪了,也就沒有太過關注。
不過,羅鬆還是注意打,在對面街角的角落裡,有兩個年輕人正盯着這邊看,並且從他開始理髮,到最後老人拿出四百塊給他結賬,那兩個年輕人都在暗中觀察他。
羅鬆悄悄地釋放出神識,發現那兩個年輕人並不是修士,不過在他們兩人的口袋裡,分別放着兩把水果刀。
不僅如此,在兩人身後的巷子裡,還有一羣黃毛綠毛的社會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看到這個場景之後,羅鬆那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來自己是被一羣小混混盯上了。
一想到這裡,羅鬆就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修士被一羣普通人盯上,並且按照正常的邏輯走向來看,那羣人會暗中跟蹤他,等他到了人少的地方後就會下手,簡直就是電視劇、小說裡面的套路場景。
對此,羅鬆並沒有多關注什麼,因爲他正好也有點事情要拜託這幫人,這羣人如果沒找他麻煩的話,恐怕他還會想些辦法,一旦來找他的話,他也不會與他們客氣。
接過老人的四百塊錢,又看了看自己很大衆的髮型之後,羅鬆將之隨後塞進口袋裡,一副漫無目的地朝過了馬路。
見羅鬆過馬路過來,街角盯梢的兩個年輕人自然藏了起來,畢竟要是被羅鬆發現了,說不定就不會一個人走,又或者一直徘徊在人多的商場裡,這種事情他們幹多了,自然已經有了經驗。
不過,看穿這些人的套路之後,羅鬆不僅當做沒有發生,甚至還主動走進小巷子自裡面,給了這羣小混混一個大機會,一羣人連忙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