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淨地,何人逞兇?”
隨着一聲暴喝,天穹之上,一股股遠勝萬重三人的氣息,迅速朝陸澤和萬重所處的方向逼近。
陸澤此刻已在一邊茂密的山林中。
這山林,距離墨規殿並不遠,是陸澤有意爲之。
他要借墨規殿之手,好好敲打之人,那些因柳依兒而對他心懷不軌的人。
隨後,一道道可怕的破空聲,由遠及近,迅速逼來。
強大的氣息外放,震盪虛空,方圓百里空間,都變得扭曲!
不一會兒,十餘道籠罩在黑袍之中,周身縈繞着沉重煞氣,與宛若實質般殺氣的身影,相繼出現在陸澤四周。
整齊一致的黑袍,配上清一色猙獰的面罩,以及彷彿於天地難容的肅殺之氣,頓時令陸澤周身世界,化作一片殺戮世界!
陸澤氣血驚天,手持神鋒,傲然而立。
望着四周怒氣衝衝,將他圍得水泄不通,氣勢沖天的墨規殿弟子。
他臉上沒有任何驚慌,而是靜靜地朝他們施了一禮:
“回師兄,新生弟子陸澤,並非行兇,而是替聖地抓拿其他勢力的探子!”
“抓拿其他勢力的探子?”
此言一出,墨規殿弟子神情頓時一凝。
一名爲首的墨規殿強者踏步走來,望了一眼地上被陸澤打得只剩半口氣的萬重,頓時露出一絲訝色:
“這是內門弟子萬重?”
萬重,進玄天聖地七年,不過二十出頭就修煉至神通境二重,在聖地中也是小有名氣!
所以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說萬重是別的勢力派來的探子,可有證據?”
而後,那名墨規殿強者冷冷地凝視着陸澤,問道。
陸澤理直氣壯地道:“有,他曾當衆誣陷我說,我是別的勢力派來的探子!”
“就因爲他說你是別的勢力派來的探子,所以你就說他是探子?”
“你,你這算什麼證據?”
聽到這回答,四周墨規殿強者神情頓時變得不善。
若是每個人都像陸澤一樣,隨便抓一個人來,說其是探子,那他們墨規殿不得忙死?
若陸澤是老生還好說,可一個新生的話,有什麼可信度?
“當然算證據,我不是探子,而他們誣陷我是,所以他們就是別的勢力派來的探子!”
陸澤腰桿如槍,自信滿滿地說道。
“夠了,少廢話,隨我們去墨規殿走一趟吧!”
那名墨規殿強者懶得聽他扯下去,直接霸道地說道。
而後,他廣袖一震,一條散發着森然寒氣,足有手腕粗細的玄鏈,頓時飛旋而去。
玄鏈似有靈智,一經出現,就如同一條靈蛇般,快速向陸澤纏繞而去。
“混賬,我好聲替聖地抓拿奸細,爾等竟然如此對我,這就是聖地對新生的態度嗎?”
陸澤望着那飛馳而來的玄鏈,頓時發出叱喝。
而後,手中靈劍劍芒暴漲,頓時將玄鏈斬飛。
“哼,我看混賬的你,空口白牙,就想誣陷內門弟子,你算什麼東西?”
那墨規殿強者見陸澤竟敢拒捕,猙獰的面具之中,頓時迸射出兩道寒芒。
一股極爲可怕的血色法則,從他寬大的黑袍中,遮天蔽日般涌出。。
恐怖的血腥之氣瀰漫天地,帶着冰冷無情的殺氣,以及難以言喻的煞氣,令四周空間都微微顫抖起來。
在這剎那,方圓百米,都似變成了一片瘮人的煉獄之地。
“好強?”
原本一心耍渾,想借助墨規殿表現自己強大,敲打心懷不軌之人的陸澤。
自那人身上血色法則出現的剎那,只覺呼吸一窒,全身毛孔炸裂。
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傳遍周身,彷彿有什麼無比可怕的存在,即將降臨。
陸澤連忙運轉造化不滅經,方纔緩解了這種可怕的壓迫感。
但饒是如此,空氣中傳來的濃郁血腥味,仍令陸澤感到一陣不適,他滿臉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
這個傢伙身上的血氣和殺意,比柳依兒還要恐怖不知多少,簡直就是爲了殺戮而生。
不,不僅這人,其他墨規殿強者,也是這樣!
一旦與這些人交手,他有幾成把握,可以從他們手中獲勝?
只有不到三成!
自心中得到答案的陸澤,面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但他還是仍倔強地握着手中靈劍,沒有任何低頭的意思。
在萬重這件事上,陸澤佔了理。
正好可以借萬重之手,敲打那些對他心懷叵測之人。
但自己若在這裡低頭,日後等待他的,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那墨規殿強者,注意到了陸澤凝重神情中,散發出的隱晦懼色。
可見其仍不知死活地緊握靈劍,猙獰的面具之中,不由發出一聲嗤笑:
“小子,別抵抗了,放下你手中的劍,隨我們去墨規殿,不然,休怪我們無情了!”
“放屁,這件事我又沒有做錯,憑什麼要我同你們去墨規殿?”
“玄天聖地,就這是這麼對待有功的弟子的嗎?”
陸澤聞言,當即毫不猶豫地拒絕,一邊攥着手中靈劍,一邊冷冷地注視着他。
“那這是你自找的!”
那墨規殿強者被陸澤話語激怒,也懶得廢話,四周的血色法則,頓如潮汐般,迅速於其頭頂聚攏。
最後,凝聚出一隻仿若來自地獄探出的血色大手,向陸澤鎮壓而去。
"哼!"
陸澤目光冷冽,體內靈力運轉,全部灌輸靈劍之上。
青黑靈劍頓時綻放璀璨光華,化作一道奪目的劍芒。
攜着恐怖的劍意,朝前方的血色大手劈砍而去!
轟隆隆~
伴隨着一陣陣刺耳的撞擊聲響起。
那名墨規殿弟子凝聚出的血色大手,登被陸澤一劍劈散,化作漫天血霞,消弭於天地之間。
“劍法不錯!”
那墨規殿強者見之,只是冷笑一聲,並沒有絲毫震驚。
猙獰面具中顯露的雙眸,反而露出一絲貓戲老鼠的戲色。
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血色法則從他身上涌出,化作刀槍斧鉞等十八般兵器,源源不絕朝陸澤攻去。
每一件兵器,都猩紅如血,似用鮮血凝聚而成。
每一件兵器,都攜着莫大神威,擁有彈指間,重創萬重這樣神通境強者的神威。
而陸澤的修爲,不過蛻凡境九重。
哪怕肉身力量不俗,也不可能盡數擋下,只要有一道落在他的身上,這小傢伙將無力迴天。
那人自信滿滿地想道。
然而,事實的發展,卻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只見在他法則凝化的兵刃圍攻之下,陸澤狂舞手中靈劍。
一道道所向披靡的恐怖劍芒,宛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出。
天地之間,劍氣縱橫,劍芒如雨,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彷彿一張巨網,將那些兵刃牢牢覆蓋其中。
“噗呲!噗呲!……”
在劍氣的撕裂下飛濺,一件件兵刃崩碎消失,化作一道道血色霞光。
僅僅片刻間,那些法則兵器,就在陸澤一一斬滅!
“這,這怎麼可能?”
“這傢伙不過蛻凡境九重,怎麼可能把所有法則都斬沒了?”
看見這一幕,那名墨規殿強者,以及四周的墨規殿弟子,再也無法保持自容,都齊齊現出一絲驚色。
在這一次,他們都感覺到陸澤的難纏和可怕!
暗暗震驚!
這傢伙不是新生嗎?
怎麼一個人新生,居然有這麼強的戰力?
“我去,那傢伙也太猛了吧,他居然在和墨規殿的弟子打?”
“什麼,你說那個叫陸澤的新生,在和墨規殿的弟子抗衡?”
“靠,他還真的在和墨規殿的弟子打,這傢伙瘋了吧?”
…………
漸漸的,不遠處的外門弟子,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見到陸澤竟和墨規殿的弟子抗衡,一時間驚訝得難以言喻。
之前陸澤在電光火石間收拾了三名內門弟子,他們雖然震驚,卻還能接受。
可是在看見陸澤在和墨規殿弟子叫板後,一個個都難以保持自若!
墨規殿的弟子,傳聞都是被玄天聖地從各地收養的孤兒。
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且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命的劊子手。
他們身上的血氣,光是一縷,就足以令神通境強者噤若寒蟬,被稱爲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
陸澤這傢伙,不僅能在他們的血氣面前活動自由,而且還敢對他們大打出手。
這人,究竟有多強呀?
“聖地就是這麼對待新來的弟子的嗎?”
“我無罪,憑什麼要我去墨規殿!”
“有罪的是他們,不是我,我不服!”
“今日,哪怕是我死,我都不會去墨規殿!”
“若想動手,那就來呀,繼續來呀!”
而這時,蘊含陸澤周身靈氣的嘶吼聲,傳遍方圓千里。
聲音中,蘊含了濃濃的憤怒和恨意,以及一絲令人心悸的瘋狂。
而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人,神情間皆是一變,露出一絲驚駭之色。
這傢伙瘋了吧?
居然敢質疑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