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轟動玄天聖地的風波,總算過去。
玄天聖地解封!
三日前被墨規殿關押的強者,也被釋放!
可玄天聖地之中,壓抑的情緒卻沒有得到舒緩。
衆人仍有種置身幻境中的夢幻感!
三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這三天,玄天聖地的動靜着實嚇到了他們,讓他們以爲有什麼強敵到來。
這三天,墨規殿弟子更是遊走各處,揪出了許多潛藏的間諜!
那些間諜因拼死反抗,而被墨規殿弟子殘殺的慘叫聲!
至今還縈繞在衆人耳畔,好似揮之不去的夢魘!
當然,若說影響最深的,莫過於那些被墨規殿請走的弟子。
其中,身爲玄天聖地準序列弟子的洪瑤,就是其一。
“啊!”
“混蛋,是誰?”
“是誰害我?”
巍然聳立,神霞噴薄的恢弘殿堂中。
在墨規殿被關押了三天的洪瑤,回到寢宮之後,再也難持鎮定。
絕美的臉上扭曲若魔,嘶聲咆哮,寫滿了濃濃的怒色。
強大的靈壓,驚人的氣血,自她妖嬈的嬌體中爆發。
寢宮轟鳴,萬千陣芒如星辰閃爍,自宮牆深處涌現,神霞吞吐,抵禦着她強大的威壓衝擊。
可即便如此,整座大殿依舊搖晃不停,幾欲崩塌。
可見洪瑤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原本她在自家寢宮待得好好的,卻莫名其妙被墨規殿弟子抓進了墨規殿,說有人檢舉她!
在墨規殿三天時間裡,因爲身份的關係,洪瑤並沒有受什麼實質性的苦難,卻經歷了墨規殿一次次的精神拷問。
那些精神拷問,雖沒給她留下什麼後遺症,卻讓她感到深深的恥辱。
身上隱私,都被墨規殿挖掘得一乾二淨!
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若是讓她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嘴這麼欠,她非得將其千刀萬剮不可!
“主人,柳擎生師兄派人來了!”
正當洪瑤幾欲被憤怒衝昏頭腦時,侍女戰戰兢兢的聲音,在宮殿響起。
“柳擎生?那傢伙派人找我幹嘛?”
洪瑤登時收斂了怒意,黛眉微蹙,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異色。
自從大半年前,她和柳擎生鬧翻後,柳擎生幾乎沒派人來找過她,今日怎麼就派人來了?
“讓他進來吧!”
而後,洪瑤沉聲道。
不一會兒,一名玄天聖地的弟子小心翼翼走了進來,朝坐在主位上的洪瑤拱手道:
“拜見洪師姐!”
洪瑤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必多禮,柳師兄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那弟子猶豫片刻,緩緩道:“回洪師姐,柳師兄派我來此,並非是他的本意,而是有人希望他幫忙,給您傳一個話!”
洪瑤聽到這,登時一愣。
竟然有人可以命令柳擎生,讓他幫忙傳話?
這可真是個大新聞!
柳擎生位列玄天聖地準序列前三,驕傲無比,誰能請得動他?
“主人,邢鴻卓師兄也派人來了!”
這時,之前的侍女再度前來彙報。
“邢鴻卓也派人來了?”
此刻,洪瑤眸中驚色更濃。
柳擎生派人來找她就算了,邢鴻卓怎麼也派人來了?
柳擎生找她,她還可以理解,畢竟柳擎生和她有交情。
邢鴻卓卻不一樣,實力強大,且無比高傲,根本看不起她,怎麼會派人來找她?
“讓他也進來了吧!”洪瑤說道。
“邢鴻卓師兄那邊,居然也來人了?”
先前進來拜見洪瑤的弟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然一絲苦笑。
“怎麼了?難道你們來找我,都是一件事?”
洪瑤看在眼裡,清澈的美眸疑色更甚。
那弟子聞言,苦笑更甚:“等他進來,您應該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邢鴻卓的追隨者也來了。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眸光炯炯,周身縈繞着恐怖的血氣。
那漢子進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冷冷地看着洪瑤,道:
“洪瑤,奉邢師兄之命,令我給你帶一句話!”
那漢子趾高氣揚,完全不把洪瑤放在眼裡。
洪瑤眸中閃過一絲陰霾,可礙於邢鴻卓的權威,也只好忍了:
“什麼話?”
那漢子道:“刑師兄說,你以後若想好過,不願三天兩頭進墨規殿,最好準備一千萬塊上品靈石給陸澤!”
“陸澤?那個柳依兒的師弟陸澤?”
洪瑤心情本就不太好,在聽到這名字後,怒火頓如火山轟然爆發。
陸澤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此人是柳依兒的師弟。
對於柳依兒,她又恨又畏又懼,一直想除掉陸澤,噁心柳依兒一番。
可天不遂人願,陸澤太過狡猾,不僅沒除去,還害得她傷筋斷骨,損失了一大筆靈石。
現在邢鴻卓派人過來,命她給陸澤準備一千萬上品靈石!
這是邢鴻卓瘋了?
還是這傢伙聽錯了?
然而,不等洪瑤發怒,那柳擎生的追隨者亦開口道:
“回洪師姐,柳師兄命我過來,也是這意思!”
“另外,陸澤還有句話讓我們轉告你,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和你玩!”
“你若不答應,最好在墨規殿搭個窩,不然進進出出的,太麻煩了!”
說完,不等洪瑤回過神來,那人就和漢子離開了。
“瘋了!”
“柳擎生,邢鴻卓,你們都瘋了吧?”
“你們身爲聖地準序列弟子,你們竟然聽一個新生的話,還要臉嗎?”
待這二人走後,洪瑤徹底怒了。
強大的氣息再度爆發,將整座宮殿震得“轟轟”作響。
她沒想到,一個在她眼中不過螻蟻般的新生,竟敢威脅她?
柳擎生和邢鴻卓,這兩個準序列弟子,更和陸澤有仇,現在居然還助紂爲虐?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這二人爲什麼要聽陸澤的話?
洪瑤搞不懂,也想不明白。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一千萬上品靈石,打死她都不會給陸澤。
一個新生也想威脅她?
做夢去吧!
…………
“陸澤師弟,我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你承諾給我們二人的東西,也該兌現了吧?”
玄天聖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頭上的一處涼亭中。
柳擎生、邢鴻卓望着各自歸來的手下,笑容滿臉的望着陸澤,迫不及待地說道。
若被洪瑤看見這一幕,定會驚掉下巴。
這兩個同陸澤有仇的傢伙,現在居然和陸澤同坐一處,並且一副交情頗深的模樣?
這簡直不可思議!
當然,柳擎生和邢鴻卓也覺得不可思議!
被陸澤三番兩次的敲詐,他們比誰都想殺了他,怎麼可能心平氣和同陸澤坐在一塊?
更別提,還幫他幫事了!
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們現在就和陸澤和平地坐在一塊,並且還幫他做事了!
原因無他,只因爲陸澤給的太多了!
在陸澤離開墨規殿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他們,並且大手一揮兒,直接給了他們三張七品丹藥丹方!
七品丹藥丹方,價值遠在法則靈寶之上,是許多煉丹師的秘辛。
哪怕是售賣丹藥之物的煉丹堂,示外的七品丹方,也不過七張。
陸澤拿出來的這三張七品丹方,幾乎趕上煉丹堂的一半了!
這對於他們而言,可比絕世美女還要誘人!
他們手下有許多煉丹師,更不乏有能煉製七品丹藥的煉丹師。
若得這三張七品丹藥,一天掙座金山都不是夢!
唯一遺憾的是,陸澤這傢伙太奸了!
給他們的丹方里,雖有煉丹之法,卻省去了好幾味重要的藥材。
讓他們不得不向陸澤低頭。
“當然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把契約簽了吧?”
“兩位師兄是東家,出力最多,拿七成,在下要個三成就行!”
陸澤見二人一副急切的模樣,微微一笑。
心中則在感慨,這修煉界,還真是複雜,不僅講究實力,還講人情世故!
原本這恨自己恨得要死的二人,在重利面前,居然選擇和自己和解,令陸澤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這樣也好,不僅讓他少了兩個死敵,更讓他多了兩條生財之路。
柳擎生和邢鴻卓見陸澤擺出協議,看了一遍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簽了。
陸澤見之,則取出兩張寫滿藥材的紙,遞給他們。
那二人各拿一張,先後遞給身後的追隨者。
這兩名追隨者,皆是他們麾下最強的煉丹師。
見過上面寫滿的藥名後,那二人當即推演了一番。
半炷香後,他們臉上就露出興奮的笑容:
“柳師兄/邢師兄,這藥材寫的都是真的,有了它們,我有七成把握煉製出那三種丹藥!”
聽到這裡,柳擎生、邢鴻卓臉上笑容更甚。
而後相繼起身,同陸澤告辭——
“陸師弟,辛苦你了,以後有時間,多來找我們玩呀!”
“陸師弟,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就等着每個月拿靈石吧!”
“好,陸澤謝過兩位師兄了!”
客套話說完,二人率人離去。
“陸師兄,七品丹方很珍貴的,連我們乾天宗都只有五張,你爲什麼要給他們?”
二人走後,祁明從另一處走出,身後跟着兩名墨規殿弟子。
出來後的祁明,第一時間就滿懷悲憤地瞪着陸澤,向他發起了質問。
七品丹方異常難得,甚至可以充當一方大教的傳承底蘊!
陸澤就這樣交出去了,這完全是暴殄天物呀!
若陸澤需要靈石,他可以交給乾天宗呀,乾天宗不會虧待他的。
面對祁明的疑惑,陸澤只是微微一笑,隨手取出一枚玉簡給他,道:
“給你,這是那三張七品丹方,你拿回去給乾天宗邀功吧!”
七品丹方,對別人來說,或許是珍貴至極!
可對陸澤而言,卻並不值錢。
離老給他留下的煉丹玉簡裡,有上千顆七品丹藥的煉丹之法。
那些丹方就刻在陸澤腦子裡,揮之不去。
哪怕交出部分丹方給別人,對他來說,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通過這些人的手,他不僅可以解決修煉資源問題,還可以換取更有價值的靈藥給離老,何樂而不爲?
“這個陸澤還真是有意思,之前敲詐了我們二人,現在又和我們做生意,也不怕我們坑死他?”
柳擎生和邢鴻卓遠去後,眸中戾色隱現,和邢鴻卓吐槽起了陸澤。
雖然他和陸澤因爲利益捆綁,但他卻忘不了陸澤曾害他顏面丟盡,且敲詐他的事。
陸澤選擇和他做生意,到時陸澤能給多少錢,還不是他和邢鴻卓說得算?
“坑死?柳師弟,你這話說得可真好笑!”
邢鴻卓聞之,當即嗤笑,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他這麼爽快給我們三張七品丹方,你不會真以爲,他手中就只有三張七品丹方吧?”
“他現在與你我合作,一方面是想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面主要是想看看我們是否有和他繼續合作的誠意和資格!”
“若是沒有,他恐怕會拿出其他丹方,毫不猶豫去找別人合作!”
“所以柳師弟,爲兄勸你一句,該給的還是要給,你若是牽連到爲兄丟了後續的大生意,休怪爲兄無情了!”
與柳擎生相比,邢鴻卓是個徹頭徹尾,以利益爲重的人。
哪怕陸澤殺過了他的人,也敲詐過他,
但陸澤若能給他帶來足夠多的利益!
那陸澤就是他邢鴻卓的財神爺!
誰敢攔他發財,他就敢弄死誰!
柳擎生聞言,神色微微一變。
並非是畏懼邢鴻卓的威脅,而是震驚邢鴻卓話中的意思。
陸澤還有其他七品丹方?
這怎麼可能?
七品丹方又不是大白菜,陸澤拿出三張,就已經是破天荒了,怎麼可能還有?
這邢鴻卓,會不會是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