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任心柔分配出去的決定,來的要比蘇真他們想象的快一些。
正當蘇真修長的手指搭在任心柔嫩滑皓腕上,感知其體內氣息,以及脈絡狀況的時候,任家的管家便來了。
“不錯,非常平穩,可以放心了。”看到任心柔小臉上噙着一抹緊張,似乎是在擔心身體會不會還有問題,就連手腕上的肌膚都緊繃起來,充滿了彈性,引得蘇真不禁下意識的按了幾下。
察覺到蘇真的小動作,任心柔如脂的皮膚瞬間漫上了一抹紅霜。
蘇真咳嗽了一聲,安慰了任心柔一句,讓她放心後,緊接着便聽到了院外接近這裡的腳步聲,默不作聲的收了手,靜靜的坐在石凳上,看着進來的管家。
管家也比較少來這裡,看到大小姐撿回來的‘下人’居然這麼沒規矩的和主子坐在一起,眉頭隱隱的皺了皺,暗道一聲:不懂規矩!
也不知道他想的不懂規矩,是蘇真,還是任心柔。
“大小姐,老爺讓大小姐去前廳。”管家微微躬腰,十分恭敬的說道。
哪怕是這個大小姐要走了,可畢竟只是下了決定,人還沒走,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就算是每年年底從分部回來,再見到,那也是要尊稱上一聲‘大小姐’的。
只不過,那時心裡的尊敬有多少,怕是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好,我這就過去。”任心柔輕輕的點了點頭。
管家見任心柔答應了,便也沒有多留,退出了院子。
任心柔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這才往外面走去,小娥緊隨其後。
“蘇公子也去嗎?”任心柔聽到身後又跟上一道腳步聲,不禁問道。
“去看好戲。”蘇真語氣淡淡的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任心柔恢復到天仙境界,那也有自己的功勞,多少也得去看看那些人震驚的樣子。
任心柔掩脣一笑,卻也沒多說什麼。
快要前廳,隱隱能夠聽到,前廳那裡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在任家,很少有一羣人聚集在一起的。
不過也實屬今日特殊,因爲那個昔日的天之嬌女,沒了修爲又在家族之中賴了那麼多年後,終於要被強行的趕出去了。
還沒到前廳,任心柔就被攔了下來。
任雪看着她身後跟着的蘇真,冷笑了一聲:“姐姐都要離開府上了,還要牽着你的那條狗不成?到時候在外面可就沒在家裡這麼舒服了,自己都未必養活的了自己。”
“要我看,你不如把他交給我怎麼樣?我來教教他,怎麼才能做好一條狗。”任雪眼眸之中掠過一抹濃郁的寒霜氣息,想到在任心柔的院子裡,這該死的將她兩個手下給攔住,心裡就不爽的很。
此時在她的眼裡,蘇真就是一個被吊起來,用鞭子不停抽打的將死之人。
任心柔聽到任雪出口這麼難聽,柳眉一蹙,她在父親面前裝的倒是聽話的很,可是旁邊一沒人,說的話做的事,每一個能上得了檯面。
可是偏偏……無論她說什麼,家族之中,根本就沒一個相信的。
就連她爹,也未曾相信上半句。
不過也好在爹心疼她,當年一直沒將她送出去,要不然,她可就真的要那麼一輩子活下去了。
看着任雪,任心柔就不免想起,當初任雪和任靈捏着自己下巴,強行灌藥的一幕,一時間,眼睛不禁是生疼起來,正要對任雪反駁上幾句,卻不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淡漠、毫無溫度的聲音:“教我怎麼做好一條狗?難道你是狗麼?”
“你找死!”任雪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血紅,一巴掌對着蘇真甩了過去。
蘇真眸底縈繞上一抹冷冽,任雪這一巴掌,夾帶上了一股氣息,分明就是想要一巴掌將自己扇死。
這女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心怎的這麼狠?
就因爲自己反擊了一句,就讓她憤怒成這樣?
這麼說來,要是自己罵的再過分些,她是不是能被氣死?
蘇真心中想着,一手輕鬆的將任雪扇來的
手撥到了一邊去,讓任雪眉頭皺的更深了,沒想到,這人還藏了一手,看起來應該是有修爲的。
“要不是馬上就要看到姐姐被趕出本家,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在這裡耽誤的時間長了,好戲開始的也就晚了。”說到後面,任雪便將目光轉向了任心柔:“姐姐死皮賴臉在任家這麼多年,也是該走了。”
“我在那麼偏僻的地方,礙到你了嗎?更何況,當年我的身體爲什麼會出事,你親自動的手,你難道忘了嗎?”任心柔生氣的看向任雪,明明是姐妹,此刻卻如生死仇人。
“這不一樣,姐姐就算是住在狗窩裡,那也是在任家。更何況,就算是任家的狗,不能修煉的,也依舊不能留。”任雪嗤笑了一聲,聲音尖銳。
緊接着,只聽任雪又說道:“再說了,當年的事情,姐姐喊了這麼多年,誰相信呢?”
說着,任雪衝任心柔眨了眨眼,湊近了她:“姐姐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啊!”
太賤了。
看着任雪臉上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蘇真差點沒忍住上去給她一巴掌。
任心柔的臉色在漸漸變化,從看到任雪時的溫和轉爲平淡,再從平淡轉爲了寒冷,與蘇真印象中那輕柔的任心柔,屬實有着天差地別,不過卻也是看的蘇真連連點頭。
在這樣的家族之中,只有這樣,任心柔才能不受欺負。
要不然,就算是今日之事過去了,任心柔也始終會被任雪算計,到時候,還是要被以其他理由,逐出家族。
小娥在旁邊氣的發悶。
看着他們三個人,任雪臉上的笑容更加猙獰了起來,然後離開之前,她又指了指蘇真:“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至少折磨的你……後悔在這世上活着。”
“任雪!”看任雪要走,任心柔突然叫了一聲。
任雪轉身。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任心柔盯着任雪,相握於小腹前的雙手,不禁是用了幾分力道,令關節都變得蒼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