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
最近這段時間,一個消息在洛城不徑而走,那就是凌軒回來了。
對於這件事,很多人都開始關注起來。
身爲洛城之人,他們都還清楚地記得兩年之前,那個轟動整個洛城的少年。
先是獨戰雙雄贏得上屆洛城狩獵公會的冠軍寶座,隨後又在城中當着無數城民的面,甚至當着護衛軍的面廢了林氏宗族的林應賢。
這些轟動事件當初幾乎是風捲整個洛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隨後林氏宗族更是在洛城上上下下發布了通緝令,緝拿凌軒。
從那之後凌軒就消失了,如今已經過去兩年時間,沒想到消失了兩年的凌軒竟然回來了。
不過很多人對此事還是抱以懷疑態度的,在他們看來,林氏宗族那是龐然大物,豈是小小的凌軒能夠對抗的,他竟然有機會逃走,別說兩年,恐怕一輩子都不敢現身,怎麼敢回來?
多數人認爲這消息是風傳,是假的,然而那些曾經與凌軒有所交集之人,卻是在聽到這一消息後,立即着手調查了起來,他們都是想要弄清楚,這消息是否真實。
……
洛城公會。
在那一座試練塔前,有一垂暮老人躺在藤椅上,晃着椅子閉目養神,就在這時,一支小隊快速的飛奔而至。
這裡是試練塔,每天進進出出人很多,那守塔的玄機老人根本懶的管,無論誰進誰出,他都是閉目養神,除非有新人報道,他纔會睜眼給他們講講試練塔裡的規矩。
但凡公會裡的人,都瞭解玄機老人的性子,因此沒人敢上前打擾那個看起來年歲已高彷彿隨時會一睡不起的老人。
可是此時,那支飛速趕來的小隊卻是停了下來,上前喊道:“玄機長老。”
“白沉遠。”玄機老人睜開眼,懶散地望了來人一眼,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這趕來的正是暴風小隊,爲首者白沉遠,身後跟着凌軒昔日的夥伴雲虛、王衝、大嘴巴、大牙、趙文、趙武、林克西、許六通等人,他們都是恭敬站在玄機老人身前。
白沉遠上前一步,恭敬道:“玄機長老,最近洛城有消息傳出,說凌軒回來了,我們不知道此事真假,特來向玄機長老您報告一下。”
“凌軒!”
聽到這兩個字,剛纔還睡眼朦朧的玄機老人一下子眼睛睜大起來,渾濁的雙瞳陡然間變得明亮透徹。
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他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大事不管小事不問,就連會長司馬正好幾次請他,他都是連眼都沒睜。
可能是年歲大了,玄機老人感覺自己似乎遺忘了很多東西,自己那些精彩的過去,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回憶,都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洗掉了。
可是有一個名字,他卻是始終未忘。
“我玄機子這輩子只有一個學生,他叫凌軒。”
玄機老人猛地立了起來,在這一刻,這個垂暮的老人仿若活了過來,他的腰桿挺直了起來,他的雙眼明亮了起來,他的身上那不可侵犯的無盡威嚴也恢復了。
面對這樣的玄機老人,白沉遠等人都是大氣不敢出。
“凡事不會空穴來風,你們去調查下,我也會動員公會的力量去調查此事,有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玄機老人壓抑着心頭的激動情緒,緩緩地對白沉遠說着,隨即這個老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凌軒。”
白沉遠等人想着那個曾經改變他們命運的人,內心情緒也是很激動,得到玄機老人的指令後,他們都是快速離開,前去調查此事。
凌軒,你真的回來了嗎?
如果真是,那真是太好了。
……
洛城,韓家。
身着一套素雅白裙,額前髮絲挽起,韓如煙手裡拿着一個花灑,在那輕輕地澆着花園的花草,然而她的心似乎沒有在澆花上面,在一處花草上,她幾乎是灑了半壺的水,還未移一步。
“如煙。”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走進了花園,揹負着雙手。
“爺爺。”韓如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上前攙扶那老者。“爺爺你身體最近不是很好,就不要亂走動了,這裡的花草自然有孫女幫你打理。”
“你的心都沒在澆花上,讓你幫我打理,只怕這精心養了幾十年的這些花草,都要被你澆死了。”韓仲勳老爺子輕捋鬍鬚,慈和地笑道:“怎麼,還在想着那個小子?”
“爺爺,說什麼呢?”被爺爺看穿心思,韓如煙的臉色微紅。
“不想他?”韓仲勳笑笑,說道:“不想他就算了,剛纔我還在想,有個關於他的消息要不要告訴你呢,竟然你不想他,那就不告訴你了。”
“爺爺你有凌軒的消息。”韓如煙一聽,上前着急地尋問。
“還說不想他。”韓仲勳老爺子大笑起來,如煙面色又是一紅,嬌笑道:“爺爺,你又取笑我了。”
“好,不笑你,跟你說正事。”韓仲勳最爲疼愛自己的這個孫女,可是自從兩年前凌軒離開之後,他的這個孫女就一直悶悶不樂,老爺子看在眼裡,心疼的很。“聽說,凌軒回來了。”
……
王都府城,護衛軍營地。
護衛軍的大營裡,在那住宿區,少女周芸兒正在苦練着拳法,她的性格要強,不愛說話,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這樣的堅韌勁兒,許多男子看到都是自嘆不如。
“周芸兒。”一個漢子跑了過來。
“祝之山?”周芸兒微微皺眉,她雖然身處護衛軍營地,其實只是拜在護衛軍統領朱運榮門下而已,並不能算是護衛軍的編制。
她來此只爲學藝,因此與護衛軍的人其實沒有多少交集。
現在身爲護衛軍精英團的預備役成員祝之山跑過來找她,不禁讓她疑惑:“我和祝之山也就兩年前與凌軒一起參加特訓營的時候,與他說過幾句話而已,他來找我做什麼?”
“難道與凌軒有關?”周芸兒忽然想到凌軒,一想到那個喜歡笑的少年,她的臉上就現出一抹緋紅,除了臉上的那抹緋紅之外,還有淺淺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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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過去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凌軒。”祝之山呼了一口重氣,平復了自己的呼吸說道:“我聽到外面都在傳,說凌軒回來了,你知道此事嗎?”
“凌軒,凌軒回來了?”周芸兒瞪大了眼睛,美眸之中有淚光閃動。
想到兩年前她跪拜在烈王府前,請求烈王能夠放過那少年一馬,卻是遭到拒絕,周芸兒就心疼,自己什麼都沒幫上,才令得他不得不離開家鄉,去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只是兩年過去,你爲何又回來了,難道你不知道林氏對你的通緝並沒有撤消嗎?
傻瓜,你回來幹嘛?
周芸兒眼裡閃着淚花,腳下一動,已經向着城外竄去,她忍不住想要確認這消息的真實性。
……
凌軒回來了。
這個消息在洛城裡被傳的沸沸揚揚,那些與凌軒有所交集之人,也終於是相繼得到了消息。
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終於是打探到,原來“凌軒回來了”這個消息是從青城的一家飯館裡傳出來的。
在得知這消息後,數批人前往了那小飯館前去查證,而似乎知道會有人來一樣,小飯館裡的老闆熱情而又殷勤地給他們詳細講述了那天的事情經過,最後還不斷地誇讚說“凌軒少爺是個好人啊,打壞我們店裡的東西賠了我們不少錢,都是晶鑽,一賞就是千枚”。
一般去的人在聽完這句話之後,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賞那老闆幾個晶鑽,算是消息費,這讓得平日裡生意並不怎麼好的小飯館的老闆,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而就在大家都在關注着凌軒的消息時,一個重磅消息卻是從王都府城的“千味樓”裡傳了出來,千味樓的老闆李千味對外發布消息說,凌軒拔了青城附近的飛狐幫,殺了他的結拜兄弟林飛狐,這事兒他不會就此罷休,他李千味,將會採取行動,讓凌軒爲這件事付出代價。
千味樓。
這家開在王都府城裡的奢華酒樓,每天都能迎來不少的達官貴人,而身爲這家店的老闆,李千味更是結識了不少的公子哥、富二代之類的,當然還有一些修行之士。
李千味坐一個包間裡,在他旁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面目莊嚴,氣度非凡,面對這個男人,一副典型商人打扮的李千味哭訴道:“老哥啊,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凌軒可不是好對付的。”那中年男人不爲所動,淡淡地說道。
“所以我才請出老哥您啊,您是王都府城洪家武館的館主,在這王都裡,只有您一家武館,而且老哥你許多門生都是達官貴人子弟,您本身更是神威境巔峰,接近涅境的實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凌軒,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李千味一邊吹棒對方,一邊哭喊着:“老哥,我們也認識了許多年了,咱們這交情,相信兄弟的事您不會不管,而且這凌軒被林氏宗族通緝,你若是能夠將其拿下,就能夠獲得一百萬的酬金,事後小弟我也會重重酬謝你的。”
那中年男人乃是王都府城唯一一家武館的館主洪亮,在王都府城,洪家武館也算是極具名氣,許多富家子弟的孩子都是拜在洪亮門下。
那些在洪家武館裡學藝之人,一方面是因爲洪亮確實實力高強,另一方面洪亮有着非常廣的人脈,許多人都是甘願拜其門下。
聽到李千味意味深長的話,洪亮微作思考答應道:“你我兄弟多年,酬謝倒不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洪亮向來願意幫助朋友,所以並不是爲了林氏那一百萬晶鑽的酬金,而是一個義字,明白嗎?”
“明白明白。”李千味忙點頭,心裡卻在暗罵。“分明就是爲了那一百萬晶鑽,還非得給自己找個大義凜然的藉口才肯出手,真是虛僞,不過無所謂了,只要這洪亮出手,我弟飛狐的仇,就能夠得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