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聲一錠金子和一句悠長的笑聲:“哈哈,好酒,這酒老夫就先拿去了。”
只聞其音卻不見其人,衆人不由紛紛一驚。
火龍父女倆還好,他們只不過當作是如同蕭冷一般的修真者罷了,但步驚塵和劉峰可是狠狠的吃了一驚,這人的速度快得連劉峰都看不清了。
但最驚訝的還數蕭冷,蕭冷敢斷定,此人的修爲絕對在元嬰期之上。
但蕭冷還是看清楚了一點,這人離開時是朝一旁的包房遁去的。這酒樓的包房都是用簾子隔開的,雖然看不到另一邊的人,但是每個包間之間也略有些空隙,這樣做酒店其實也是別有用心的。一般來酒樓和酒的無非都是覺得人生無趣太過於無聊之輩,而這樣一來就有機會讓包間之間的食客成爲朋友,甚至也可以讓一些出來獵豔的富家公子找到獵物,讓一些悶騷的富家小姐們調到魚兒,這樣一來他們必然會將酒樓作爲聚會的地方,這對酒樓的生意自然大有幫助。
蕭冷穩了穩衆人之後,帶着沫沫和步驚塵、劉峰幾人前去朝隔壁包間走去,對方隨便仍了錠金子就取走了自己酒,這種無異於強取豪奪之事蕭冷自然無法當作沒有發生一般,準備前去會會這名“高人”。
衆人來到隔壁包間,只見一名邋遢的男子,披頭散髮,邋遢無比竟然看不出年紀,身體橫臥在兩張名貴的椅子之上,一手拿着一隻烤好的雞腿撕咬着,一手提着蕭冷的酒罐暢飲着,雙眼卻是望着滾滾而去的南江詩興大發。
“滾滾江水東逝去,浪花淘盡英雄。一隻雞,一壺酒,盡笑風流。世人皆醉,唯我獨醒!快哉!快哉!”
“好詩,好詩,果然是好詩!”蕭冷一進門來就聽聞邋遢男子隨口成詩,“世人皆醉,唯我獨醒。”果然是不拘一格,豪情萬丈。想到此間妙處,心下也不由讚歎起來。
“嗯?”邋遢男子微微眯起眼,但心中卻似乎對蕭冷這句不痛不癢的馬屁拍得十分舒服。
“在下蕭冷,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剛纔有一位高人賞臉將我們的酒買去,這人可否是前輩?”蕭冷並沒有說“搶”,而是說“買”,畢竟那人留下一錠價值不菲的金子,也算得上是買的。這人深不可測,蕭冷自然不可能一上來就登鼻子罵臉的,那根本是找死,而且蕭冷被男子的詩風所吸引,很想交這個朋友。
邋遢男子聞言依舊是一副旁若無人的邋遢之樣,笑道:“你倒也識趣,不像以前那些富家公子,一上來就動手。不過,你這酒,的確是好酒!”
很明顯,邋遢男子已經不是第一次搶別人的酒喝了,但顯然他不是因爲沒錢,否則怎麼隨手一擲就是一錠金子,而是因爲被那些稀有的好酒吸引了。那些被有稀有好酒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平日裡肯定是高高在上,被人強了珍藏多年的好酒自然心中氣憤,而邋遢男子又如同乞丐一般,若不是他有錢恐怕店小二還沒等他進來就將他趕走了。那些公子哥們自然會動手,當然後果肯定是在男子手中栽了一個大跟頭。
蕭冷和邋遢男子雖然之說了幾句話,但蕭冷如今卻對邋遢男子的性子摸清了幾分,對邋遢男子旁若無人的態度也不介意。
沫沫和劉峰等人也不是沒有眼光,自然不會輕易去惹惱對方。
“前輩喜歡就好,這是前輩的一錠金子,如今就還給前輩了。這酒,就當時晚輩請前輩喝的吧。”說完蕭冷便恭謙的將邋遢男子金子放到桌子上。
就在蕭冷將金子放到桌子上時,邋遢男子這才朝蕭冷隨意的撇了一眼,眼中卻是出現一絲訝色:“小小年紀居然就達到築基中期,而且修煉的功法也不一般,小子果然有是奇遇啊。”
蕭冷聞言一驚,自己明明影藏了實力,但對方不僅一眼看出了自己的修爲,而且連自己修煉功法不一般都看出來了,可見對方道行之高。
劉峰和步驚塵等人也是一驚,若是邋遢男子有半點動手的意識,哪怕明知不敵,哪怕會死在對方手中,他們也會毫不遲疑的拖延住邋遢男子報蕭冷離開。
“哼。”
邋遢男子顯然猜到兩人心中的想法冷哼一聲,頓時劉峰和步驚塵紛紛被這道看似普通的哼聲驚退幾步,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
“前輩。”蕭冷驚呼道。
邋遢男子卻是又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若想取你等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看在他們倆是對你忠心的份上我只是微微教訓了他們一下。”
蕭冷聞言大驚,劉峰和步驚塵的修爲一個才練氣期三層,而一個卻是築基初期,邋遢男子冷哼一聲將幾人擊退蕭冷可以理解,但是兩個實力不一樣的人受到的打擊卻是差不多的,這,這該要高的修爲啊。
蕭冷頓時對邋遢男子又敬佩了幾分。
邋遢男子看了看桌上的金子,搖頭喝了一口酒,道:“我這人最不喜歡欠別人的,竟然喝了你的酒自然要拿東西交換。”
步驚塵和劉峰頓時一喜,這名邋遢男子的實力他們如今也見識了,完全不是自己對付得了的,如此高手,拿出手的東西必然不一般。
蕭冷卻是搖手道:“晚輩十分喜歡前輩灑脫的個性,這酒就當是晚輩送給前輩的了,前輩的東西晚輩萬萬不敢收。”
邋遢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道:“哼,我又豈是那種以大欺小之人。”
蕭冷聽完也不好再說什麼,這邋遢男子還真是……
“你如今達到瓶頸了吧?”邋遢男子道。
蕭冷一驚:“前輩如何知道的?”
“哼。”邋遢男子冷哼一聲,又喝了一口酒,道:“若是這點我都看不出來,我豈不是要稱你爲前輩了麼?”
蕭冷一鄂,的確,雖然自己這套功法十分詭異,但如今自己修爲還算是比較低的了,對方若是看不出來才奇怪呢。
邋遢男子不等蕭冷回答,繼續說道:“這麼久了,你體內凝聚的靈力已經足夠突破了,只可惜你走錯了路子。”
蕭冷一驚,自己走錯了路子?不對啊,自己明明就是按照血塵說的做嘛。從練氣期到築基期,修真者是將天地之間的靈氣吸入體內,然後轉化成自身的力量,這種力量被修真者稱作靈力,而靈氣吸收的越多,體內的靈力自然是越強,當達到某一個程度時自然就會突破到另一個階段,這也就是所謂的跟天地搶靈氣,所以才說修真是逆天而行。
在築基期以前,吸收進入體內的靈氣都被修煉之人壓解成液體,也就是修真者所說的靈力,但這些液體只能保存在丹田內,若是流到其他地方時間一長便會自動揮發又成爲天地之間的靈氣。當這些液體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後,液體就開始實質化,也就是轉變成固態形式,這個時候一般也就達到修真者所說的築基期了,若是轉變過來了,自然築基成功了,若是失敗,就會遺失大量的靈力,只能在重新凝聚了。因爲液態靈力化成固態靈力,這本就是一個十分複雜而且難度高的事情,所以修真者築基纔會那麼困難。
當築基成功之後,也就是液態靈力轉化成固態靈力之後,修真者還會繼續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然後又氣態化液態,液態化固態,只不過這時候轉化起來就容易多了。這樣大量的固態靈力聚集在體內,慢慢的越聚越多,越聚越緊,慢慢的就會形成一個圓形的小球,這也就是修真者所說的金丹了。
蕭冷目前的狀態便是這個金丹無法凝聚起來,所以蕭冷一直按照血塵所說的方式在努力凝聚金丹。邋遢男子卻說自己的方法錯了,這,這怎麼可能?
邋遢男子似乎看出蕭冷的疑惑,頓時冷哼一聲道:“你的方法的確不錯,但是可惜並不適合你這套功法,我觀你丹田之處的靈力都已經實質化了,但卻久久無法凝聚在一起,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不適合?蕭冷不由有些吃驚,難怪血塵也看不出,畢竟這套功法如今詭異,還有體內的那股陰冷的寒氣更加詭異,血塵不知道也不足爲奇。
“爲什麼?”蕭冷脫口問出,修爲一直無法再進一點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蕭冷很長一段時間了。還有,剛纔邋遢男子居然說“觀自己丹田之處”,難道他還能透過自己骨肉觀察自己的丹田嗎?蕭冷大驚,一般修真者到達一定的境界便可內視,蕭冷如今也可以了,但若是能看透別人的丹田,那豈不是可以提前知道對方要用什麼招式,要知道無論是法術還是戰技,都要運動丹田之處的靈力,若是丹田的變化暴露在敵人的眼中,那該是多麼可怕啊。
步驚塵和劉峰、沫沫也十分嚴肅的屏息聽教着,這名邋遢男子顯然不是信口開河,他們也想知道蕭冷瓶頸的原因,也可以避免自己以後遇到同樣的瓶頸。特別是劉峰他如今也達到築基期了,對於築基期之後的修煉聽一聽前輩高人的見解自然對自己是大大有幫助的。
“因爲你太過於強求!”邋遢男子此刻卻顯得有些嚴肅的說道。
喀噔~~
蕭冷的腦中如同響起了一道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