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子繼續說道:“三千世界,萬法成道,道法自然,無論是天道還是人道,皆是講究一個自然。你急功近利,一心想要儘快提高自己的修爲,卻反而市場凝滯不前,這就是因爲你太過於強求。”
此言一出,蕭冷茅舍頓開。
早在朝陽派的時候,蕭冷初進入朝陽派修真一是因爲繼承父母大志,但主要原因卻是因爲蕭冷自己不甘平凡,因爲的內心深處也有着一顆強烈的好奇心、爭強心,所以蕭冷一進入朝陽派就希望能獲得重視,誰知道居然被判定爲廢材,就當蕭冷絕望時,義父卻鬼使神差的讓蕭冷進入了朝陽派。
可這時候,新的麻煩又出現了,身爲外門記名弟子根本無法得到修行心法,但蕭冷很幸運碰到了血塵,在血塵的幫助下蕭冷的實力飛快提升着,但蕭冷並不滿足,因爲他需要變得更強,後來的羅滄海、吳道子一系列的麻煩逼得蕭冷不得不努力變強.而如今,蕭冷又爲了儘快救回自己義父的魂魄復活義父而急切的希望變強,蕭冷變強之心的確太過急切,幾乎一有時間蕭冷就會修煉。
但修煉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重在穩固基礎,急於求成反而會導致朝相反的方向發展,蕭冷若是長此下去不遇到瓶頸纔怪呢?
“那我該怎麼辦?”蕭冷有些激動的問道。
“呃。”邋遢男子喝了一口酒似乎意猶未盡,又猛抽一口,這才慢吞吞的說道:“自然,一切都要自然。”
“自然,一切都要自然!”蕭冷喃喃道,卻還是有些不解。
邋遢男子見狀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好人做到底吧,就算對得住他這罐酒了。”
邋遢男子口中說道:“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吧。”
蕭冷和劉峰等人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這個故事肯定跟自己的瓶頸有關。
“前輩請說。”蕭冷伸長脖子在一旁洗耳恭聽。
邋遢男子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此子天賦雖然怎麼樣,但卻肯努力,我就幫他一把吧:“從前有一座被稱爲‘巫鳴’的大山,兩名愛棋如命的大仙每天辰時就會相邀於此下棋。但是有一天,兩位大仙的棋在不知不覺突然下成了僵局,兩位大仙都是極愛面子之人,都不肯認輸,但他們棋藝相當這棋根本再也下不下去了。於是兩位大仙將殘局置於此地,通知世人凡有能夠破解次棋局者就答應他一個要求。頓時,前往‘巫鳴山’參悟棋局的人數不盡數,但轉眼間百年過去了,仍未有一人能夠參透。直到有一天,一個樵夫隨手試了試,他只下一子,但就是這一子,頓時殘局變成明局,那兩位大仙當場下凡對弈,最後自然是樵夫落子的一方獲勝了。”邋遢男子說完又飲了一口酒,似乎沒有酒他就活不下一般。
“那個樵夫是下了什麼樣的一字呢?”躺在蕭冷肩上的沫沫也不由疑惑道。
邋遢男子看着沫沫眼中露出一絲微微驚訝的神色,他雖然早就注意到沫沫這隻靈獸,但卻沒想到沫沫居然還未達到元嬰期便能說話了。不過邋遢男子也就是微微一驚便也沒再有其他的表情,繼續說道:“那名樵夫本是在山中砍材,見許多人圍觀心中好奇,便隨意落了一子。但這子卻剛好被他落到一個禁區上,按照圍棋的規定,和當時殘局的棋勢,若是那樣落子必定會輸掉大半的棋子,但偏偏輸掉大半的棋子之後,一時間棋局之上卻是柳暗花明,頓時兩位大仙降臨凡間走完了這一盤棋。”
“講完了?”沫沫見邋遢男子不再說話小聲問道。
“講完了。”邋遢男子說完又靠着椅子喝起酒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嘛,跟老大一點關係都沒有嘛!”沫沫不由小聲嘀咕道,但邋遢男子卻是絲毫不理,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步驚塵和劉峰也是聽得一頭霧水,在一旁冥思苦想。
難道?
一個念頭閃過了蕭冷心中。
“多謝前輩指點,我明白了。”蕭冷麪帶喜色,微微拱手朝邋遢男子道謝道。
邋遢男子聞言倒是細細看了蕭冷一眼,微笑着點了點頭,暗道:此子可教也,頗有我當年風範。
不過若是被他的熟人聽到此話,肯定有要罵他不要臉了吧。
沫沫頓時將頭轉向蕭冷:“老大,不是吧,你知道了?”
蕭冷點了點頭。
“是什麼?是什麼?”沫沫急切的問道。
劉峰和步驚塵也滿臉期待的望着蕭冷。
“這個嘛?”蕭冷故作神秘的一笑:“回去再慢慢告訴你們。”
衆人不由一陣失望,卻是期待着早點回去。
“好了,別煩老子喝酒了,都快點滾吧。”邋遢男子不耐煩的說道,說完將頭埋了起來繼續喝酒。
邋遢男子如此說話,蕭冷卻是一點也不氣,高人前輩,難免有些古怪的脾氣,邋遢男子如今能指點蕭冷這麼多,蕭冷已經感激不盡了。
步驚塵和劉峰卻是有些不高興,但也未表現在臉上。
“我還有一個問題。”沫沫卻是朝邋遢男子問道。
邋遢男子不耐煩的說道:“什麼問題,快說吧,說完快點滾,別煩老子喝酒。”邋遢男子居然奇蹟般的沒有直接將蕭冷等人轟出去,若是有邋遢男子的朋友在場肯定會狠狠的大吃一驚吧,這天是咋了,邋遢男子居然跟一羣毫不相干的人扯了半天。不過邋遢男子也是很奇怪,自己今天怎麼跟這些小傢伙說了這麼多話,雖然他們有些不同,但自己也不至於啊,自己不是一向懶得管別人的事情嗎?難道是因爲這酒,不過這酒說起來味道也真是太好了,若是有機會真的還想再喝一瓶,邋遢男子如今也只能這樣解釋。
沫沫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對着邋遢男子問道:“那最後那個樵夫提了什麼要求呢?”
對啊,那最後那個樵夫到底提出了什麼要求呢?
衆人對這個的確還蠻疑惑的,但蕭冷卻對這絲毫不感興趣了,在蕭冷看來,這不過是邋遢男子爲了點化自己編的一則小故事罷了。
“這個就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了。”邋遢男子擺了擺手不願再說。
劉峰和沫沫等人頓時紛紛猜測起來,此刻,這個話題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甚至都讓他們遺忘了還要問蕭冷悟出了什麼的事情,不過這也好,蕭冷也不好跟他們解釋。
“咦,酒沒了?”此刻邋遢男子卻是突然倒了倒罐子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可惜、可惜,如此佳釀竟不能多飲!”
蕭冷聞言不由覺得好笑,這邋遢前輩還真是愛酒如癡如醉之人,連忙開口道:“前輩若是喜歡,我昨日練了兩罐,現在還有一罐就送給前輩了。”說完便準備將另一罐子酒拿出來。這釀酒的酒方乃是蕭冷的義父自己研究多年所創,堪稱這天地間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練出來,味道也的確美味無比,只不過需要的材料頗高,所就是蕭冷的義父也喝的很少。
“什麼?”邋遢男子聞言卻是猛的站了起來。
蕭冷等人不禁有些疑惑,怎麼了?難道自己說錯什麼話了?
邋遢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對蕭冷的態度也明顯比剛纔好多了,期待的朝蕭冷問道:“你、你剛纔說這酒是你煉製的?而且還是昨天煉製的?”
蕭冷愕然的點了點頭。
邋遢男子又狠狠的朝蕭冷看了幾眼,圍着蕭冷打了三個轉,這才停了下來。但此刻再看向蕭冷的目光卻像是從背背山出來的稀有物種一般目光火熱的盯着蕭冷,看得蕭冷都不禁有些惡寒。
邋遢男子本以爲這酒是蕭冷無意中得到的,又或者是祖上傳下來的,畢竟煉酒這活兒雖然不難,只要有酒方就行,但想將酒釀得好喝,乃至於讓自己都覺得是好酒,這種酒方几乎早就絕跡了,但卻沒想到蕭冷有這種酒方,而且這正是這煉酒之人。邋遢男子怎能不驚,自己素來就愛喝酒,特別是這酒清甜淳樸,自己一喝就喜歡得不得了,若是蕭冷會煉製這酒,自己這回豈不是撿到寶了?邋遢男子頓時大喜,雖然一般越珍貴的酒方便越不會外傳,但邋遢男子只要求蕭冷練些酒水給自己喝,又不會要他的酒方,這又有什麼問題呢。邋遢男子此刻心中暗暗大呼僥倖,辛虧自己剛纔沒想對待其他人一般趕他們走,否則自己可就虧大了。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邋遢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暗暗對自己叮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一定維持你的高人形象,否則以後可不好騙酒喝。想完便咳嗽幾聲,然後又作出一副高人模樣道:“嗯,小兄弟,在下姓赤,名長空,你叫我赤大哥就行了。你果然有天賦,那麼快就悟出了我的話,不過我剛纔說的也很模糊,而且我這裡有幾套功法,都十分上乘,小兄弟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啊?”
衆人一鄂,剛纔還不停的敢自己走,這會,咋連都開始稱兄道弟了。
蕭冷一鄂,但片刻便反應過來,感情是這傢伙想在自己這裡混酒喝啊,對方指點過蕭冷,蕭冷也不會吝嗇。
蕭冷連忙拱手道:“晚輩蕭冷拜見赤前輩,前輩切勿與我兄弟相稱,我可承受不起啊。”
赤長空聞言卻是伴着臉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你要是在這麼說就是認爲我不值得你叫一聲‘大哥’了?老子也很年輕嘛,你看看。”說完發功將臉上的灰塵褪掉,整理好頭髮說道。
蕭冷這時纔看清楚了赤長空的模樣,的確不是很老,大概三十歲的模樣,而且生得還十分俊朗。蕭冷見赤長空如此說也不好在推脫,道:“那小弟就厚顏稱呼前輩你一聲赤大哥了。”
赤長空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但卻伸出手道:“呃,剛纔你說還有一罐酒,能不能給我先解解饞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