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名字。”艾薇兒皺着眉頭說。
“我可以給你解釋這些名字的來歷，也可以詳細地給你介紹產品的功能，你會滿意的。”莫妮卡說道。
“算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艾薇兒隨即掏出手機打電話讓人草擬合約，這筆生意究竟是賺錢還是賠錢，她無法判斷，但她不想再生變故了。
莫妮卡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是她第一次單槍匹馬敲定了一筆大訂單，她的心裡高興得很。
門外，葉楓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其實很早就從洗手間過來了，他本來是想等莫妮卡做出決定再進去的，可是沒想到莫妮卡做出的決定居然是放棄她隨手就能得到的五十萬英鎊，卻爲仙女藥業愛爾格蘭國基地爭取了第一筆訂單！
如果莫妮卡有幾百萬，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倒沒什麼，可是她什麼都沒有！五十萬對她而言意味着什麼？一幢很好的房子，一輛很好的車子，還有優質的生活，而她卻將這些垂手可得的東西放棄了。
葉楓的心裡真的很感動。
艾薇兒很快就結束了通話，在電話裡她已經吩咐她的人按照莫妮卡的要求草擬了一份合約。
“我去醫生辦公室借用一下他們的打印機，我把合約打印出來，一式兩份，然後我們就簽約吧。”艾薇兒轉身往門口走去。
葉楓趕緊敲了敲門，他是無意偷聽，如果被艾薇兒碰上，那肯定是很尷尬的一個場面。
“進來。”莫妮卡的聲音。
葉楓推開門走了進去。
艾薇兒看了他一眼：“恭喜你，葉先生，你請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秘書。”
“你們談了什麼？”葉楓明知故問。
“莫妮卡小姐會告訴你，我現在去一趟醫生辦公室，待會兒見。”艾薇兒離開了病房。
莫妮卡笑盈盈地看着葉楓：“你都聽見了吧？”
葉楓尷尬地笑了笑：“爲什麼這麼做呢？”
“因爲……”莫妮卡想了一下，“你值得我這麼做。”
葉楓走了過去，抓着她的手，他的心中有很多想說的話，可話到嘴邊又沒有聲音了。
四目對視，其實彼此的眼神就是最好的交流，語言反而是多餘的。
艾薇兒很快就返回了病房，帶來了兩份合約。
葉楓簡單地看了一下便籤了字，隨後艾薇兒也在合約上籤了字，各自保留了一份合約。
“百分之二十的定金會在今天轉到仙女藥業的賬戶上，這事就這麼了結了，再見。”艾薇兒轉身就走，她不想讓警察看見她在這裡，所以一分鐘也不想多停留。
雖然做成了歐洲的第一單生意，但葉楓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莫妮卡笑道：“葉總，你不是教過我商場如戰場嗎？有時候用點手段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我們的招牌打出去了，我們距離成功還會遠嗎？我想，只要產品暢銷，沒人會跟錢過不去，艾薇兒肯定會求着你收下她的新訂單的。”
被她這麼一說，葉楓心裡的一點不舒服的感覺也消失了，做生意，有時候確實要耍點手段，這也是他平時教莫妮卡的，現在莫妮卡活學活用，他又有什麼理由不高興呢？
葉楓將她輕輕擁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你放心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過得比卡拉索夫和艾薇兒那樣的女人還要好。”
“我現在就過得很好。”莫妮卡笑得很甜美的樣子，她明白葉楓在說什麼。
有些話含含蓄蓄就挺美，如果說透了，反而就不美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
相擁在一起的人兒慌忙鬆開彼此，葉楓的臉有點紅，莫妮卡的臉也有點紅，她甚至不敢去看葉楓的眼睛，湛藍的眼眸盪漾着迷濛的情意，或者，那幾乎就是春意。
進來的是兩個警察，還有劉易斯。
看見劉易斯，葉楓跟着就迎了上去與他握手，親切地道：“劉易斯先生，你好，昨天的事情真的要感謝你。”
劉易斯客氣地道：“沒事，那是我應該做的。”
一個警察問莫妮卡：“莫妮卡小姐，你現在方便錄口供嗎？”
“可以。”莫妮卡說道。
葉楓則對劉易斯說道：“劉易斯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劉易斯點了點頭：“好的，沒問題。”
葉楓帶着劉易斯走出了病房，來到了無人的樓梯間。
“葉先生，你要和我談什麼？”劉易斯問道。
葉楓說道：“是這樣的，因爲一些原因，我們要撤銷指控，你現在還是檢方的證人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重新考慮一下，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和莫妮卡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你知道，有些事情我們是不好陳述的。”
人家辛辛苦苦取得了證據，莫妮卡這邊卻撤銷了指控，這種事情對劉易斯來說確實是不公平的。
然而，劉易斯的反應卻顯得很平淡，他說道：“沒事，既然莫妮卡小姐都撤銷了指控，我這個檢方證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相信那兩個警察錄完口供之後，事情就了結了，葉先生你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撤銷指控的原因。”
“那個……”葉楓沉默了一下才又說道，“劉易斯先生，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嗎？你爲什麼這麼幫我，而且保留了那麼關鍵的證據？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告訴我。”
劉易斯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可以告訴你，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朋友的女兒就是被佩西羅那個畜生給糟蹋了的，當時沒有證據指控他，他逃過了法律的制裁，後來我那個朋友舉自殺了，他的女兒也搬離了這個地方，音訊全無，我一直想給我的朋友一個公道，所以每次曼聯有酒會的時候，我都會混進來監視他，恰好，昨天晚上他就對你的朋友下手了。”
“原來是這樣，謝謝，真的很謝謝你。”葉楓誠懇地道。
“葉先生，真的不必這麼客氣。”劉易斯笑着說。
兩人在樓梯間裡閒聊了起來，大約十分鐘後，兩個警察走出了病房，一個警察向劉易斯招了招手，示意劉易斯過去說話。
“看來我得走了，再見，葉先生。”劉易斯說道。
“再見，劉易斯先生。”葉楓與劉易斯握了一下手。
劉易斯跟着兩個警察離開了，雖然聽不見那個警察跟劉易斯說了什麼，但想必也是與撤銷指控有關的內容。
葉楓走進病房的時候莫妮卡正在更換她的病員服，全身上下僅有一條小褲，葉楓忽然推門走進去的時候，她驚慌地蹲在了牀邊，雙手捂着羞人的地方，可是還是遲了一步，葉楓的雙眼已經飽餐了一頓美色大餐。
“對不起……”葉楓趕緊轉過了身去。
“葉總，你……又這樣。”莫妮卡不滿地道，可類似撒嬌的語氣裡卻聽不出半點責備的意思。
“我什麼都沒看見。”葉楓說。
“小狗才相信你。”莫妮卡站了起來，慌慌張張地穿着葉楓買給她的名貴禮服。
雖然是揹着她，但身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也讓葉楓好一陣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好了，我們離開這裡吧。”莫妮卡走了過來，親暱地挽住了葉楓的胳膊。
“嗯，我們回家！”葉楓呵呵笑了起來。
離開醫院，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屋頂上，綠化帶裡很快就鋪上了一層積雪，冷風呼呼地吹颳着，將街上的行人往屋裡趕。
一輛凱迪拉克總統一號穿過萊切斯特城往索爾福德的方向駛去。
開車的是葉楓，莫妮卡坐在副駕駛座上，她時不時看一眼窗外的景色，時不時看一眼開車的葉楓，失去那五十萬英鎊，她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兒可惜，可是看到葉楓的笑容，她就覺得非常值得。
“這雪真大啊，不知道我老家有沒有下雪。”葉楓說。
“應該在下吧，快到聖誕節了，你們那裡過聖誕節嗎？”莫妮卡問道。
“我們那裡沒多少人過聖誕節，我們華國人過春節，還要一個多的時間呢，”葉楓笑着說道，“那個時候，老家的人會貼春聯，放煙花，吃團年飯，很熱鬧。”
莫妮卡的神色一黯：“聖誕節就是我們的春節，是親人團聚，朋友聚會的節日，那天許下的願望會得到上帝的聆聽，更有機會實現……以前的聖誕節倒是有傑克和我一起過，不過現在……”
“你的家人呢？父母和兄弟姐妹，我從來沒有聽你談起過你的家人。”
“我媽媽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和我爸爸了，我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我爸爸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子啊一場車禍中去世了。”傷心的往事被勾了起來，莫妮卡的眼眸裡噙着水花。
“對不起。”
“沒什麼，我已經從那段往事之中走過來了。”莫妮卡強顏歡笑，聲音卻顯得有些哽咽。
葉楓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安慰道：“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我們倆的命運還真是有些相似，這樣吧，這個聖誕節我們一起過吧，我要給你一個開開心心的聖誕節。”
莫妮卡愣了一下，跟着就高興了起來：“好啊，我回去就開始準備，我要把小樓好好裝扮一下：我要把長筒襪子放在壁爐邊，你要給我放禮物在裡面!”
“爲什麼是長筒襪子？”葉楓好奇地問道。
“這是愛爾格蘭國的風俗呀，每到聖誕節，愛爾格蘭國的孩子就會把長筒襪子放在壁爐邊，等着收聖誕老人的禮物呢。”莫妮卡彷彿回到了孩提時代，天真地笑個不停。
“好的，我會爲你準備一份讓你喜歡的禮物，不過，你好像沒有孩子穿的長筒襪子吧？”
“我有絲襪！”
葉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