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好些學生和行人都停下了腳步看着華裔男生和瓦墨菲。
“你得向我道歉!”華裔男生蠻橫地道。
“我爲什麼向你道歉?明明是你不對!”瓦墨菲氣憤地道。
“你再說一次試試!”華裔男生用手指着瓦墨菲的鼻子,氣焰很囂張的樣子。
瓦墨菲被他的氣勢嚇到了,愣在了當場。
瓦奎斯擠開人羣走到了瓦墨菲的身邊,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說道:“瓦墨菲,怎麼回事?這傢伙欺負你嗎?”
“哥哥?”瓦墨菲突然看到了瓦奎斯,趕緊說道,“沒有,一點誤會,沒事了。”
她跟着又對華裔男生說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瓦墨菲很清楚與她相依爲命,供養她讀大學的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她將真實的情況告訴瓦奎斯的話,她擔心瓦奎斯會做出可怕的事情,所以剛纔她不願意道歉,瓦奎斯出現之後她卻願意道歉了,爲的只是不想她的哥哥惹麻煩。
華裔男生的態度也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他笑了一下:“沒什麼,是個誤會而已,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瓦奎斯陰冷地盯着華裔男生,他並沒有放棄心中的想幹掉華裔男生的想法。
“哥哥,沒事了,我們走吧。”瓦墨菲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書本,挽着瓦奎斯的手臂。
她想盡快將瓦奎斯帶離這個地方,她太熟悉瓦奎斯此刻的眼神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小子,這次算你走運。”瓦墨菲軟化了瓦奎斯的戾氣,他狠狠地瞪了華裔男生一眼,準備與瓦墨菲離開。
卻就在這時,一個圍觀的女生忽然貼住了瓦墨菲的後背。
華裔男生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意:“瓦奎斯,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這一瞬間,瓦奎斯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他不知道眼前這個華裔男生是誰,也不知道貼着瓦墨菲後背的女生是誰,但他卻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只要他亂動一下的話,他和他的妹妹都得死在這裡!
一種熟悉的感覺忽然從瓦奎斯的心頭冒了出來,他移目看着瓦墨菲身後的女生,他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但那種讓他恐懼的氣息卻又是如此的熟悉!
“走吧,車在那邊。”華裔男生指了一下停在咖啡店旁白的別克商務車。
瓦奎斯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高層建築,天台上忽然有鏡頭閃爍了一下,他沒有看見人,但他卻很清楚,那是對方的狙擊手在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跟他打招呼。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瓦墨菲緊張極了,她不敢動,因爲她已經感覺到了抵在腰間的硬物。
“我跟你們走,放了我妹妹。”瓦奎斯說。
“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現在。”華裔男生說道。
瓦奎斯的心墜入了冰窖。
別克商務車駛過兩條街道,抱着書本的瓦墨菲下了車,春天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感到很溫暖,很明媚,但是除了陽光,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突然丟失了靈魂,只剩下了感官一樣。
別克商務車繼續前行,眨眼就在車流之中走遠。
大約一分鐘後瓦墨菲才晃了晃腦袋,這個動作讓她醒過了神來,她看了看四周,半響之後才自言自語地道:“我怎麼會走到這裡來了呢?哥哥不是說要來見我嗎?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他在哪呢?他還是老樣子,神神秘秘,就連和我見面也像一個特工什麼的。”
想起哥哥,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然後她掏出手機準備給瓦奎斯打電話,她看見了收件箱的一條新短信的提示,她跟着打開了那封郵件。
郵件的內容很簡單:瓦墨菲,我有事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知道的,我不方便告訴你太多,下次再見吧,好好完成你的學業,我爲你感到驕傲,愛你的哥哥,瓦奎斯。
短信是瓦奎斯的手機發來的。
“真的是,難道就不能打電話跟我道別嗎?”瓦墨菲很想聽到瓦奎斯的聲音,她跟着撥出了瓦奎斯的手機號碼。
手機裡傳來了對方關機的提示。
“好吧,哥哥,我也愛你,祝你一路順風。”瓦墨菲嘆了一口氣,然後抱着書本往倫敦國王學院走去。
陽光灑滿路上,她的心裡一直在思考着剛纔的問題,她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呢?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本《歸元內經》,更不知道那上面還有一種催眠術,她更加不知道他被催眠之前見到的華裔男生和那個女孩都是一張僞裝的臉,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十個小時之後,奔寧山脈,一座連名字都沒有的山峰上。
夜風吹拂着山林,發出沙沙的聲音,星月的光輝清冷,卻也照不透茂密的山林。
在黑暗的地方,總有黑暗的人物,做着黑暗的事情。
一瓶冷水澆在頭上,瓦奎斯猛地驚醒了過來,他的大腦在短短的兩秒鐘之間就進入了正常的狀態,他回憶起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他也下意識地去抓插在腰間的手槍。
可這一個嫺熟無比的動作卻在今天沒法完成了,做出動作之後他才發現他的手被反綁着。
不僅是他的手,還有他的雙腳也被繩子捆着,而他跟着又發現,他居然是頭下腳上地被吊在一棵樹上的。
這裡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道路,沒有民居,只有樹木和野草,還有人,八個人,六男兩女,他們就站在他的對面,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瓦奎斯的視線落在了一個華裔青年的身上,他一眼就認出了華裔青年的身份,那是他要幹掉的目標——葉楓。
瓦奎斯還看見了那個讓他心生恐懼的女人,印度女人,他終於想起在倫敦國王學院所冒出來的可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
在這個印度女人的注視下,他能清晰地感到她身上的煞氣,她的冰冷和她的無情,他頓時有了一種錯覺,他至少一條獵狗,而這個印度女人是狼,不是一個量級。
瓦奎斯避開了卡妮莎的視線,移到了葉楓的身上,他吞了一口口水,潤了一下艱澀的喉嚨,然後才硬着頭皮說道:“我妹妹呢?”
“她現在很安全。”葉楓淡淡地道。
“我不相信。”瓦奎斯很緊張,他懷疑他妹妹正在某個冰冷的坑裡,或者在某張鬆軟的牀上,一個黑人大漢正在侵犯她……他不敢往下想。
葉楓微微聳了一下肩:“那我也沒辦法,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必要爭取你的信任。”
“你要是敢動我妹妹,我殺了你!”瓦奎斯衝葉楓吼道。
他就像是動物園中的籠子中的猛虎,沒有利爪和牙齒,就連三歲小孩都嚇唬不了。
泰戈斯突然走了上來,一腳踹在了瓦奎斯的小腹上。
他這一腳很狠,瓦奎斯咬緊了牙齒,沒有叫一聲,但嘴角卻冒出了一絲血絲。
泰戈斯又一拳抽在了瓦奎斯的臉頰上,憤怒地道:“你今天死定了!我要爲我的兄弟庫克報仇!”
“啐!”瓦奎斯張嘴吐出了一口血水,還有一顆雪白的牙齒,明知要死,他的心裡反而不害怕了,“我沒想過我能活下去,來吧,動手吧!”
泰戈斯揚起了拳頭,葉楓卻一把拉住了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泰戈斯沒有說話,卻順從地退了下去。
葉楓說道:“放他下來吧,大腦充血會讓他分辨不清形勢。”
卡妮莎忽然一揚手,一把繫着鏈子的飛刀乾脆利落地割斷了將瓦奎斯吊在樹上的繩子,瓦奎斯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地上,然後又倒了下去。
葉楓蹲在了瓦奎斯的身邊,摸出了瓦奎斯的手機,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你的結局,我可以讓你走得愉快一點,也可以讓你走得很痛苦,你願意配合我嗎?”
瓦奎斯看了葉楓手中的手機一眼,嘴角卻浮出了倔強的笑意:“你去死吧。”
葉楓一點都不生氣,他笑着說道:“看來你是一點都不關心你妹妹了,我一個電話,她就會墜入火坑,我會將她賣到華國的東莞,我估計像你妹妹那種姿色的女孩,老鴇的生意一定很好吧?”
“你敢!”瓦奎斯咆哮道。
葉楓拍了拍瓦奎斯的臉:“你的大腦已經沒有充血了,怎麼還怎麼固執和愚蠢呢?你現在用什麼威脅我呢?憑你的聲音很大嗎?”
話音剛落,葉楓忽然一指戳在了瓦奎斯的肋骨上。
“啊——”瓦奎斯忍不住突然傳來的劇痛,慘叫了一聲,可是他的聲音卻非常小,是那種想大聲慘叫卻沒有力氣,充滿顫慄的慘叫!
泰戈斯的重腿和鐵拳都沒讓瓦奎斯叫一聲,但葉楓一指頭卻能讓他痛苦得想死!
“這是爲了卡拉索夫,”葉楓說,然後又一指頭戳在了瓦奎斯的另一根肋骨上,“現在,這一下是爲了伊馬索夫。”
瓦奎斯張大了嘴巴,卻只有喘出來的氣,沒有呼出來的聲音。
“這一下是爲了庫克!”葉楓一掌拍在了瓦奎斯的小腹上,他的內力就像是燒湯了的針,全部扎進了瓦奎斯的五臟六腑之中。
這一下,瓦奎斯的鼻涕和眼淚都涌了出來,整個身體蜷縮着,就像是一隻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