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幽冥城的主道只有一條,這一條道路被稱爲黃泉路,道路的盡頭就是幽冥司,幽冥城主趙明歌的治所。.
幽冥司主要是仿照幽冥地府的格局,包括幽冥殿、審判司、輪迴司、刑獄司、地獄等機構,幽冥殿是幽冥城主趙明歌的辦事機構,審判司主要負責審判生魂的生前罪惡,行善的便被安排到輪迴司進行轉生,行惡的則要被拖到刑獄司接受懲罰,罪大惡極的則會直接被打發到地獄之中接受酷刑。
在幽冥殿的主殿上,大馬金刀的坐着一個青面黑袍的高大男人,此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幽冥城主趙明歌,原本在人類渡劫修士八大高手中排名第五,現在隨着元覺大師和飛月道人的隕落,已經位列第三了,僅次於第一高手凌天雲和以魔道功法擅長的東方玄。
趙明歌現在正在面無表情地聽着手下兩名幽冥衛首領的彙報。
“請城主爲我們做主啊,咱們兄弟當差這麼多年來,可以說是領略了無限的風光,這主要是託城主您的福,天下九州,哪個家族、哪個門派敢不給城主您的金面啊,可是今天,我們哥倆卻遭到了一個小輩的羞辱,他們羞辱我們事小,不買城主大人您的面子事大呀。”
“你們不要着急,慢慢說來,事情總會有個曲直,如果是你們的錯,那本城主絕不會無故偏袒,你們受欺負那是活該,非但如此,本城主還要對你們進行懲罰,誰讓你們敢給本城主丟臉了,但是如果並非你們的錯,哼,本城主的人也不是那麼隨便被欺負的。”
“城主大人明鑑,徒兒膽子再大,也不敢悔您的名聲啊,實在是弟子無故遭受了別人的屈辱。”白衣冥衛雙膝跪倒,磕頭如搗蒜的說道。
“到底啥情況。”幽冥城主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
白衣冥衛輕輕擡起頭來,慢慢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徒兒今天在中州與越州交界的蘇州城內抓獲到一個名叫許仙的生魂,本來都已經把他帶到了城門口了,這時候他的老婆追了上來,想要讓我們把生魂還給她,以讓她的老公還陽,屬下知道這個女人實際上是一隻白蛇妖,自然不會交還與她,沒想到這隻蛇妖不識好歹,竟敢硬搶。”
白衣冥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趙明歌的臉色,繼續說道:“徒兒自然不能讓一個妖孽如願,便聯手將她制服,沒想到那個許仙明知道他女人是妖類還要回護,這樣與妖物勾結的敗類留着又有什麼用,弟子便準備出手當場處決,以儆效尤,沒想到忽然來了一個黑衣小子,竟然出手制止弟子的行動,對弟子二人痛打一番,還揚言說是要替城主管教一下我們。”
趙明歌聽到這裡之後,臉色不由的陰沉了下來,但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下去。
白衣冥衛指着自己滿身的傷痕對趙明歌說道:“城主請看,我和小黑這一身的傷痕就是那小子和他手下的惡奴打的,哎喲,到現在還疼呢,那小子還說了,這次是因爲他脾氣好,才沒對我們下重手,並警告我們以後做事小心點。”
趙明歌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沉聲問道:“他還說了什麼了。”
“徒兒不敢說。”白衣冥衛囁嚅着,欲言又止。
“說,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
“是。”白衣冥衛聽到了趙明歌話中的怒色,心中竊喜,小心的說道:“他說,等到有一天,會親自找上門來,面見城主,向城主問罪。”
“好大的狗膽,不但阻撓我的手下辦事,還欺辱我的人,更可惡的是,竟然還敢登門向我問罪,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不要說他,就算是凌天雲來了,也不敢對我當面問罪呀,他以爲他是誰,朝聖山三位長老嗎。”趙明歌終於忍不住暴怒,大聲喝道。
“稟報城主大人,他雖然不是三大長老,但是手中持有三位長老授予的特使令牌,所以纔敢耀武揚威,連您的面子也不放在眼裡。”
“哦,此人持有朝聖山特使令,他叫什麼名字,你問過了嗎。”
“徒兒問了,他說他叫周陽,不知道這周陽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的,竟然擁有朝聖山的特使令牌。”
“你說他叫周陽。”趙明歌忽然輕輕咦了一聲,緩緩問道。
“不錯,他的確說是叫周陽,周陽是誰,難道名聲很大嗎。”
“這周陽是元覺師兄的關門弟子,小和尚智善,後來投奔了凌霄宮,成爲大師兄門下的弟子,這幾年在我人族中着實有些名頭,也就是你們,連連忙着到各地抓捕魂靈,才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不過這小子平時爲人挺低調的,怎麼今天竟然這麼大膽,別是你們從中欺騙本城主吧。”
趙明歌說道最後,已經有些聲色俱厲了。
白衣冥衛連忙下跪,戰戰兢兢的說道:“徒兒縱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騙師父啊,師父不信的話,完全可以對弟子搜魂,再說了,這裡不是還有老黑在嗎,當時他也在場的,完全可以作證,而且老黑當時比弟子還慘,他被那個周陽不知用什麼方法變成的百丈巨人直接一劍拍到了地下,連肋骨都被打斷了四根。”
“師兄說得沒錯。”黑衣冥衛雖然知道師兄的話只是改了其中的一個字,把謝罪改成了問罪,除此之外所有的話都是採用了春秋筆法,雖然話還是原來的話,但是已經被改的對己方非常有利了,不過爲了能夠出胸中的那口惡氣,他猶豫了一下,還收沒把這些話告訴趙明歌。
“哼,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對你搜魂,如發現你有半句虛言,小心本城主罰你到地獄中服役。”
白衣冥衛不禁渾身一震,但是爲了能夠血洗恥辱,還是決定繼續冒險:“爲了能夠出這一口惡氣,哪怕是在地獄受罪也值了,更關鍵的是,這小子手中竟然有那麼多的鬼姬,我敢保證,這是最純粹的鬼姬,而且都是沒開過苞的絕品鬼姬,爲了她們,死都值得,更何況小小的冒險。”
白衣冥衛悄悄地把自己關於周陽要登門謝罪那句話的記憶給清除掉,然後靜靜等待師父的搜魂。
趙明歌也毫不客氣的把真靈滲透到白衣冥衛體內,對他剛纔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進行仔細搜魂,果然發現每一句話都屬實,只有最後一句問罪的話記憶有些殘缺,但是根據前面的對話完全可以推出是要登門問罪,因爲憑他那副囂張的樣子,親自找到自己,登上自己的家門,除了問罪還能幹什麼。
想到這裡,趙明歌不由得怒髮衝冠,恨恨的說道:“真沒想到八大高手和三位長老的寵溺竟然把這小子慣壞了,完全的目無尊長,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這都是我的徒兒,於他來說還應該是他的師兄,更加可氣的是,不僅打人還要羞辱,不僅羞辱還敢親自向本城主問罪,難道當本城主是紙糊的嗎,真惹惱了本城主,管你是誰的弟子,直接滅了再說。”
“唉,師父,都怪弟子魯莽,不該把這事告訴您,你說弟子我受點氣就受點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我卻偏偏不知深淺的說了出來,師父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如果因爲此事影響了您和凌師伯的關係,我們可是百罪莫贖啊。”
趙明歌聽了卻冷冷一笑道:“凌師兄又怎麼了,天下擡不過一個理字,難道他的弟子胡作非爲,我這個當師叔的不該替他教訓一下這個頑劣之徒嗎。”
“可是他還是朝聖山特使,師父怎能爲了弟子去得罪這麼一個隻手可熱的權勢人物,弟子想來,還是忍忍吧。”
“哼,你小子是什麼花花腸子,別當本城主不知道,你放心吧,即便你不用這些激將法,爲師的也會替你出這一口氣,否則的話,我這幽冥城豈不是任人欺辱,威嚴掃地,無論如何,周陽這小傢伙都要爲他的魯莽你該付出代價,尤其是這小傢伙敵友不分,竟然爲一隻蛇妖出頭,這一點必須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是是,嘿嘿,弟子這點小心眼,怎能瞞得過師父您呀,只不過弟子確實覺得,這小子該值得懲戒懲戒,即便他是朝聖山特使,到了師父的地盤上,也該以晚輩禮拜見啊,可他呢,打完人之後竟然揚長而去,絲毫沒顧及師父的面子,這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而黑衣冥衛也乘機走上前,緩緩說道:“師父有權處置我們,他也有權,但不該。”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把你們大師兄叫來。”
“是。”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粗豪漢子來到了趙明歌身前,垂首聽令。
“陸判,本城主命你率手下師兄弟十五人,幽冥衛三百人,前往蘇州城方向沿途追趕一個叫周陽的人,此人的相貌你這兩個師弟知道,讓他們隨行便可。”趙明歌冷然說道:“務必把他請到本城主面前,記住,一定要先禮後兵,如果對方識相的話,好好招待,如果膽敢抗拒的話,拿也要拿回來,一定不要讓他走脫。”
“是。”那個名叫陸判的合體後期修士向照明哥一行禮,便衝着黑白冥衛一擺手,又點齊了人馬,便浩浩蕩蕩的往周陽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