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想活着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引來了院子裡其他丫鬟的目光。

行歌跪在地上,木納的受着大丫鬟的耳光。

大丫鬟看被打的人沒有太大反應,就感覺自己被輕視了,擡腳就朝着行歌的胸踹過去,直到人被踹倒在地,她又踢了幾下,見人依然不哭不求饒,才覺得解氣。

等大丫鬟走後,行歌從地上爬起來,將身上的灰塵拍乾淨,繼續拿起掃帚打掃院子。

她從小就是最下等的奴隸,被欺負打罵是正常的,只要能活着,她並不在意,至於爲什麼要這樣活着,她也不知道,只是很多人都這樣賴活着。

“聽說少爺回來了。”

閒暇休息,行歌聽到一個屋子的丫鬟激動的說話。

“翠雲,這消息你是從哪兒聽你來的?不是說少爺去雲景山修煉去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有的丫鬟不太相信,畢竟去修煉那是可以做神仙的,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爲什麼要回來呢?

“聽說是少爺怕家裡斷了香火,所以想回來成婚,給家裡留後呢,也不知道誰那麼幸運,能成爲少奶奶。”翠雲酸溜溜的說着,說完還不忘摸摸自己消瘦的臉,可惜她只是個下等丫鬟,只能穿粗衣麻布,皮膚也很粗糙。

行歌從來沒有見過所謂的少爺,只是對能成爲神仙的事情比較嚮往,成爲神仙,受人尊重,她每天是不是可以不用捱打了?

第二天,行歌等丫鬟被叫去主院子裡,說是大少爺要給全府上下的人發禮錢,讓他們都沾沾仙氣兒。

少爺是江家唯一的獨子,對於行歌這下下等丫鬟來說,少爺就是天,是能掌控她們生死的存在。

“你,擡起頭來。”行歌的頭頂傳來溫潤好聽的聲音,這麼多年,行歌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溫柔的聲音,擡起頭,對上了一雙如寶石般的眼睛,接着,她看到了一張不似凡人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那少爺依舊是語氣溫和,和以往那些欺負行歌的人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

“十七。”行歌愣愣的回答,奴隸是沒有名字的,只有編號。

“你長得很好,我喜歡你,你願意做少奶奶嗎?”少爺輕輕的拉起行歌的手,雙手捧着行歌粗糙的手,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是那種能讓人沉迷的喜歡。

細膩溫暖的觸感讓行歌莫名的覺得不安,想抽回手卻怎麼也抽不回來。

院子裡,其他的丫鬟下人眼睛都看紅了,一種名爲嫉妒的情緒佔據了他們的大腦。

不甘心,同樣是奴隸,爲什麼偏偏是她,爲什麼不是自己?

行歌不知道神仙長什麼樣,但是少爺的模樣,就像神仙兒。

“你願意嗎?”少爺見行歌愣愣的不說話,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而後繼續溫和耐心的詢問。

“願意。”行歌回答,對於少爺突然的喜歡,她心裡是忐忑的,但是如果能離少爺近一些,是不是就可以知道神仙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不被欺負了?

少爺聽了,笑容燦爛,他輕輕的握着行歌的手,帶着行歌離開了這個滿是丫鬟的院子,留下了一院子的丫鬟,她們盯着行歌的背影暗自咒罵。

行歌被安排在了少爺所住的院子,在少爺房間的隔壁,從來沒有正臉看過她的管家還貼心的給安排了一個丫鬟照顧行歌。

再也不用每天早起幹活了。

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三天,這三天,吃穿有丫鬟照顧,行歌都沒有離開院子,也沒有看到少爺,直到第四天,少爺早早的在院子裡等着她,見她推門出來,少爺連忙上前。

“十七,休息得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行歌聽着少爺溫柔的語氣,總覺得怪異得很,但是她這三天過得確實很舒服,所以她點了點頭。

“你想修煉嗎?”少爺又問。

“想。”行歌猛地擡頭,那雙激動期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少爺。

於是,行歌不僅從一個家生奴隸搖身一變成了未來少奶奶,更是和少爺系統修煉,讓很多人都紅了眼睛。

很多丫鬟都嫉妒行歌,就連伺候行歌的丫鬟都忍不住在行歌的菜裡下毒,意圖毒殺行歌並取而代之。

可惜,那丫鬟並沒有成功,反而被少爺的貼身侍衛發現了端倪,於是,行歌身邊多了一個武藝高強又很聰明的侍衛。

行歌有時候在想,如果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修煉該有多好。

天已經大亮,行歌從簡陋的木牀上醒過來,四周可見的是黃泥巴土牆,她揉了揉眼睛。

她很久很久沒有夢到成仙之前的事情了。

當初只是個奴隸的她天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吃得東西都是餿的,因爲樣貌在丫鬟堆裡比較出衆,她總是被人排擠打罵。

那位少爺看着溫柔體貼,其實是一個噁心的傢伙。

少爺十二歲進入一個小門派修煉,三年時間,依然無法引氣入體,被門派趕回來,他不甘心,於是走了歪路。

他選中了行歌,是因爲行歌的體質特殊,可以成爲他的爐鼎,於是,行歌才變成了所謂的“少奶奶”。

行歌卻以爲自己終於可以修煉了,因此她忍受着各種奇奇怪怪的藥浴,承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以爲只有這樣,她纔會脫胎換骨,能夠有助修煉。

少爺帶着行歌一起修煉,從他羨慕和灼熱的眼神中,行歌能猜到自己的天賦應該是不差的,所以她幾乎是沒日沒夜的修煉,直到發現真相的那一個晚上。

那天,府裡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少爺讓行歌呆在屋子裡別出去,行歌也確實聽話,呆着屋子裡修煉一整天,直到深夜,她餓了,去找吃的。

行歌看到了少爺和一位氣質不凡的女主半夜在花園長亭裡做着違禁之事,聽着他們曖昧的對話,她知道了什麼是爐鼎,以及她最後會被剝奪修爲,成爲一具乾屍。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行歌心中久久的疑惑和不安得到了解決。

難怪少爺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原來是要利用她的天賦來做墊腳石,讓他能夠修煉。

她該怎麼樣才能避免成爲爐鼎,好好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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