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酒鬼的愛好
“我有我的痛，我有我的夢；裝瘋賣傻的時候，你不要笑我......”——《遊戲人間》鄭智化 作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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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神很喜歡凌晨四點的費城，
這座北緯40°的城市，此刻沒有足夠的溫暖，瑞丁車站市場外面很冷清。
但他感覺很好。
在街神眼裡，遍地的垃圾，都是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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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費城拾荒者的老大，他從業26年，做到了頂級。
費城所有的垃圾品，都是他的貨。
當然，他不用自己動手了。
各種黑人、南美裔兄弟和白人流浪漢.....，會按劃分的地盤收集好垃圾，
統一拿到他的收廢站，換他們需要的東西，
街神不一定給錢，或許只提供食物，藥物，大/麻和美酒......
當然，偶爾也給現金。
但拾掇者們，更喜歡以物易物，省了去購買的時間。
真正的流浪漢，都不太在乎錢。
爲了得到幾根泡過醋的麻/煙，他們可以撬開井蓋，跳入水道，去打撈惡臭的屍骨.....
他們不在乎形式，只要過程的純粹........
流浪漢看起來懶散，其實分秒必爭。
能把流浪漢需要的東西，最快地交易到他們手裡，是街神成功的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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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品回收再售的利潤在90%-1000%之間，不比販/毒差多少。
當然，形式上有些骯髒。
“我們內心比政客寡頭們乾淨多了。”街神常這樣說。
街神保持每天四點起牀的作息，多年不變
作爲費城垃圾王，他利潤的很大一部分，卻來自於偵探社和各種新聞機構以及黑幫的外包手。
讓人意外麼？ 仔細想一下，也不難理解。
到處晃悠的流浪漢，也許使人討厭，卻不易被懷疑。
在同一地方流浪超過三年的拾掇者，都是街神的寶貴資產。
盯梢，跟蹤，他們甚至比FBI還專業
…..
杜魯門入行的第一年就注意到了街神
他發現費城所有盜用身份的相關文件，都和街神的廢品回收公司有關，
街神的手下，每天可以撿到10到20張SSN卡或駕照。
掛失證件需要時間，有的失主甚至都沒發現丟失。
利用這個時間差，街神可將這些身份信息卡批發出去，
一張20到50美元不等，如果碰到做大單的地下社團，甚至賣到200美元一張。
…..
杜魯門發現街神喜歡中國米酒
想辦法從桂林搞來2箱20年窖藏的三花酒，贈與街神。
街神立刻把杜魯門當成可談心的朋友。
全世界都愛收禮，禮品承載着感情和心意。且本質上，街神是以物易物的拾掇者。
搭上街神後，杜魯門放在費城任何地方的工具，再沒丟失過。
無論是僞裝成煙盒、易拉罐或者是破檯燈的攝像頭；都不會被撿走。
3年前，杜魯門瞭解到，某廢品公司收集的醫療垃圾，沒有按規定做處理就要再次銷售。
他及時告知了街神，利用這些信息，街神狠狠地打擊了競爭對手
……
多次互利互助中，兩人成了鐵桿老友。
在街神的關照下，杜魯門能火速搞到各種犄角旮旯的內幕消息。
……
天台是杜魯門和街神常接頭的地方，有點無間道的感覺。
“老友，最近可好”街神將酒壺丟給杜魯門。
“好到快脫髮了”接過酒壺，杜魯門聞一下，拋還給街神
他喝不慣街神的自制混酒，剛認識的時候喝過一次， 後勁十足，立足不穩。
但每次他都接過聞一下， 不同的混搭酒，代表街神的不同心情。
這次是醬香酒和金湯力的怪搭， 光是聞，腦袋都轉幾個彎。
“生意不錯呀啊你！”杜魯門微笑道
“怎麼見得？”
“酒壺說的——每次你忙起來，酒味就特怪”
“哈哈，說自己吧，每次叫到天台，你就有古怪要求。“街神抿了一口酒“說吧,要我幹嘛?”
“請你幫盯住一位科學家”
“哦，爲啥，婚外戀麼？ 知識分子也有錢請你了？”
“不是， 大佬的單， 反正你幫我盯好了。”
“有什麼重點麼？”
“這次是全套，事無鉅細， 已經是二手單了， 普通的貼沒有用”杜魯門眨了下眼“要全套！”
“嗯哼”街神聳了下肩“那可得給我加料了， 最近忙，人手緊....”
“去你的，你什麼時候人手不緊，少來了”杜魯門搶過街神的酒壺又聞了一下，故作惡心狀。
“最近真的忙~~~”街神搶回酒壺，
又抿了一口“ 你知道的，科學家最怪， 行蹤枯燥無味，得給手下加餐，他們纔不打瞌睡.......”
“好吧，你說了算，這次的料你無法拒絕，讓你多賺點...”
“不會是上次那種地下賣/女童的LOW貨吧...”
“是猛料，足以讓你在華人街站穩腳！”
“呵呵，牛皮吹大了吧， 可能麼？”
“我從不吹牛，你懂的。”杜魯門打了個響指“注意看短信， 我有個約，先走了。”
“嘿，夥計！ 爲什麼這次這麼關照我？ 不就是盯一個人而已？”街神不解。
“注意看短信~~！4天后見。”杜魯門轉身消失在樓梯口。
嘟嘟嘟， 手機響， 街神掏出諾基亞5100，打開短信
“目標，費城醫學院， 傑克教授——全套關注， 他即使餵了一隻公貓，也要知它有多少根毛，順便關心它的母貓朋友....
友情提醒：教授會去華人街的中山教堂和某個水族店， 具體的，等你告訴我.....”
“臭小子，不會去了華人街教堂就算是打入吧......”街神晃着腦袋，感覺被忽悠了。
但他會派出老手跟這單，街神喜歡猜謎語和中大獎——像是在垃圾袋裡發現錢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