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涯兩邊心獨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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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落菲衝到亞坤的面前,從他的書桌上拿過相框,猛的砸到地上,亞坤心痛的看着地上的照片和砸碎的玻璃,怒火沖沖抓住落菲的手,大吼道:“你在幹什麼,你瘋了?”

落菲用盡力氣推開了林亞坤,嘆了一口氣,半蹲下來,從碎玻璃中拾起了照片,很輕地說道:“照片上的你笑容是爲了身邊的落雪,對嗎?亞坤,不管雪兒是因爲什麼離開你,我想她也決不希望你的笑容從此因她而幻滅;你不是想讓她開心嗎?你這樣頹廢你自己,會讓她內疚痛苦的。”

亞坤從落菲手上接過照片,看着上面的人,曾經爲她瘋狂,曾經以爲因她可以幸福,可以忘卻一切的傷痛;可是如今照片上的人卻不遺餘力摧毀了他所有的幻想、幸福;將他無底限的推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也不留給他任何一絲求生的機會。

他半跪下來,把照片痛苦的放進懷裡,顫抖地說道:“我真的好恨,好恨這種無力感,真的好恨。”

落菲捂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氣,心又開始覺得不舒服了,她艱難地蹲了下來,看着傷心的林亞坤,淡淡地說道:“如果覺得還放不下,爲什麼不去追呢!這樣自暴自棄有什麼用!”

林亞坤沉默了許久,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臉輕輕地抽搐了一下,突然間發瘋似的撕碎照片,落菲忍着痛處衝了過來,想要制止,可是照片卻先她一步散落在半空中,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亞坤:“你、、”

“你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那裡不舒服嗎?”亞坤走到她身邊,一副沒事的樣子,似乎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落菲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長呼了口氣:“沒事,只是、、”

亞坤“哦”了一聲,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你不該對我這麼好的。”

落菲看着亞坤的神情,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亞坤臉上,迷離的說道:“我只是心痛你爲什麼會這麼痛苦,你不是、、、”

“落菲!”

落菲夢醒的抽回手,看着眼前的亞坤,很不自在的說道:“我只是、、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落菲越過他走了過去,心莫名其妙地抽痛起來,剛纔自己怎麼會有對、、

“不要走;”亞坤伸出手反抓住落菲,乞求的說道,在這一瞬間,落菲的淚水落菲的堅強和僞裝完全崩塌,落菲蹲下來,把頭靠在亞坤頭上,亞坤輕輕將她的手放到嘴邊,深深的吻了一下:“不要離開我,好嗎?”

“亞坤!!”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子涯炫耀着在我面前張牙舞爪,我淡淡的笑着看着海盡頭慢慢墜落的夕陽,帶着一絲的憤怒輕吼道:“夕陽再美也只不過是近黃昏的時候,不是嗎?”

子涯停止了張牙舞爪,坐到我身邊,長長地嘆了口氣:“有遺憾的美那才值得去懷念,不是嗎?這好像跟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是一個定理吧!”

我抿着嘴笑了起來,看着子涯怪怪的表情,心情一時間舒暢了好多,子涯總是知道在我心煩的時候該怎麼安慰。

“今天爸爸打來電話,落菲的病又開始惡化了,最近好象老是犯病。”我沉重地收起笑容,哀傷地說道。

子涯拍了拍我的肩膀,惋惜地說道:“19歲,她該是最美的時候,而老天卻這個時候給她下了死亡的通牒,太殘忍了。”

“不是嗎?夕陽無限好,卻只是近黃昏啊!”我意味深長的重複着這句話。

子涯長長地嘆了口氣:“至少她美過,就不該有遺憾了,不是嗎?”

我呆呆的看着他,心上莫名地涌起一個人:林亞坤。

“雪兒,落菲臨近黃昏的美卻是要你痛苦的成全,你可以嗎?”

我回過神,用手託着下巴,淡淡地答道:“可是沒有你,我的成全不也只能付諸東流,不是嗎?我、、”

“秦落雪,我說過很多次吧!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你都可以承受這麼大的痛,我的又算什麼呢!”子涯一本正經地看着我。

我內疚地笑了笑,把子涯從上到小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子涯很不自在,用手在我眼前做了一個“X”的手勢:“看什麼呢!啊,有你這麼看人的嗎?”

“不是啊!我只是突然覺得你還不錯的嘛!我在想你比我自己還了解我,當初我怎麼會沒有選你呢!”

子涯瞪着我:“秦落雪,還好當初你沒有選我,我可不一定受得了你這麼莫名其妙地脾氣哦, 真不知道、、”

他下意識地吞回了要說的話,我把手放到他肩膀上,裝做很沒事的樣子笑道:“所以啊,我才放掉林亞坤的啊!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好啊!”

子涯心痛地把我涌進懷中:“我面前,還用得着掩飾你的情感嗎?落雪,這次你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能想到我,真的我已經很滿足了。對你我已不在奢求什麼,只要你認爲值得,不管這條路有多難走我都會陪着你的,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是嗎?”

我的淚水忍了一個月,終於在子涯的諒解中墜落,隨之而來還有的心痛和思念,我一直以爲我可以不在乎的,可以大方的,可是原來真的做不到。

林亞坤看着桌上被自己狠心撕碎的照片,天啦!他怎麼毀掉他們之間唯一可以證明他們愛過的證據呢!他慢慢的將碎片纂到手裡,突然他將這些全部掀到了半空中,片碎如同雪花一樣在空中飄落,亞坤仰起臉,碎片慢慢地飄到臉上,盡是落雪的笑顏,淚水開始無聲無息地跟着碎片一起滑落:“天啦!誰來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徹底把你遺忘,我真的可以全身心地去照顧和愛她嗎?”林亞坤蹲到地上一片一片拾起碎片, 已如同拾起自己的破碎的心。

X 月X 日

亞坤,其實你從來都不準備把雪兒忘記過是不是。不然你怎麼還會留着你們的照片呢!我本來該嫉妒的和傷心的是不是,耀揚,可是我發現自己的心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可是我卻捨不得放手,至少我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一點你的影子,不是嗎?我是不是錯了,如果雪兒知道這一切,她該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落菲無力的合上日記本,自言自語道:“只要你陪着我,就算我離開至少也不覺得孤單了。”

“我只想再擁有你的溫柔,我不願再次蹉跎,只爲你守候。”亞坤靠在欄杆上,熟悉的旋律圍繞在四周,是落雪最喜歡的歌,最喜歡的。突然他猛的衝到錄音機旁,關掉音樂,閉上眼睛:“林亞坤,不要再想你,這樣你會傷害落菲的 ,你忘了答應過耀揚什麼了嗎?”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搖擺不定,他用手揉了揉鼻樑, 使勁的搖了搖頭,無精打采的下樓開門:“你是、、、”

“我是落菲的父親秦豪天。”

林亞坤疑惑地搖了搖頭,有點吃驚地看着秦豪天:“其實我、、”

“跟我走,快點。”秦豪天堅決地打斷掉他的話,拉過他的手把摸不找頭腦的他推到車上。林亞坤很小心的抽回自己的手,看着秦豪天焦急的面容,一種不安的感覺從心底涌起,他畢恭畢敬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落菲的心臟病又犯了,這次恐怕、、”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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