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片紅日透過窗幔灑下來第一道霞光,打在林傑臉上。
房門外,堆積了密密麻麻的人,嘈雜的談論聲鋪天蓋地。
屋子裡的凌傑癡呆的挺着面黃肌瘦的臉站在一口破銅鏡前。
鏡子裡地林傑兩隻大熊貓眼黑的有億點點嚇人,整個人猶如風中殘燭,嘴角癟的一臉憋屈。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傳來
“大仙快開門吶,小人家的雞數天被偷,這可如何是好啊”。
靠,你大爺的。
林傑餓的昏花的眼一白,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有沒有搞錯,賊老天,有沒有公德心,做人要講良心吶,還讓不讓人活了”
快速整理了一下黑袍,凌傑一臉不情願的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張大爺衣着寒酸,亂如雜草的鬍子上沾滿了鼻涕,老淚縱橫。
看見房門打開,張大爺一股腦兒扎進了林傑懷裡,哭的更加悽慘。
張大爺的鼻涕糊了林傑一身,看上去觸目驚心。
冷靜,冷靜,本就在崩潰邊緣瘋狂徘徊的林傑這下差點沒暈過去。
“咳咳咳,有事起來與本座詳談,不必如此。”
林傑強忍着衝動,語氣平淡的說道。
好嘞,張大爺直接撲騰站起,徑直走向房裡。
額?
這變臉速度,林傑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呀!
操,老子還是太年輕了!
苦笑着搖搖頭,跟着張大爺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
張大爺看着只有一張竹蓆和一隻架在由幾塊石頭撐起的扭曲變形的被薰得烏黑的鐵鍋。
一股敬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仙人就住這裡。”
看着這樣的環境,張大爺不可置信地問道。
“對,本座就住這裡。”
林傑對此並沒有避諱,反而語氣中透着真誠。
“我輩修士,不以貧窮爲恥,追求極致的武道,不在乎物質,但求精神的富有。”
聽到仙人肯定地回答,張大爺也是內心微微一揪。
曹,林傑真的想罵娘,別人開局系統外掛,怎麼到他這裡就變成了陋室銘了呢。
哎,林傑開始懷疑自己的人品問題了。
“您稍作休息,本座這就爲你起卦占卜”
林傑黑袍一甩,便端坐在草蓆上,開始裝模作樣操作起來。
“天高寥廓,六氣迴旋已成四時;地厚幽深,五行化生已成萬物…….。”
驀然,林傑拍案而起,大聲問道:
“你父親是男的對不對!”
“對!”
“你母親是女的對不對!”
“對!”
你父母是同一天成的婚對不對!“
“對!”
“好,林傑微微點頭,好像一切已經瞭然於胸。”
“這偷雞賊,本座已經知曉是誰了”。
仙人的手段着實將張大爺嚇了一大跳。
¸ ttκǎ n¸ co
嘶,仙人果然神人也!
張大爺眼光火熱,彷彿遇見了蓋世奇人一般,眼神中滿滿的崇拜。
“依本座看來,你這次是遇到邪物了”
林傑語氣平淡,滿不在乎的說道。
“邪物”!
張大爺大吃一驚,忙從草蓆站起,臉上表情凝重。
“可是那東西會吐人言,身穿黑衣,模樣身世醜陋,不知仙人那是何物啊”
“此物乃是深山老林中的頑猴成精,通人語,模樣醜陋"
見張老頭眼神巴巴,一副緊張模樣,林傑故意停頓一下。
半餉後,才悠悠說道:
“此猴喜吃雞,智力非凡,且已通靈,怕是已經有些靈力,至於昨晚慌忙逃竄,怕是初次偷雞被發現,慌不擇路,所以便無意傷人,日後,你可要小心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仙人,您可要救救我啊。”
聽完仙人一席話,張老漢不覺已汗流浹背,心裡暗暗慶幸昨日真是命大。
“咳,你不必着急,本座就在剛纔已經施法懲戒了那隻猴,它現在已被本座廢去全身靈力,放逐於千里之外,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
張大爺鬆了長長一口氣,越發對眼前這位神秘的仙人敬佩。
“仙人,老朽家境貧寒,衣不蔽體,食不裹腹,這裡有銅錢一貫,若大仙不嫌棄,就請收下”。
看着眼前金光閃閃的銅錢,林高風亮節是多麼的想拿,可是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一位高風亮節的仙人,若是收了錢財,怕不是被有心人發現,自己可能要被打死。
“你拿走吧,給妻兒老小買些東西吧,凡人錢財,本座不屑於拿。”
“仙人果真是不染俗塵,那老朽這就退下了”。
張老頭朝林傑深深做了一揖,便恭敬的退出去了。
瞧着門被帶上,張老頭的背影消失,林傑這才長呼一口氣,嘴角掀起一抹如釋重負地笑容,心裡暗道自己終於洗脫嫌疑了。
"大仙"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傑看着鋪天蓋地的人羣,頓時頭又大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人生不值得啊!
…….。
正是正午時分。
烈日炎炎,一絲風都沒有,村東頭的老黃狗深出了狹長的舌頭哈哈哈喘着粗氣,雞耷拉這翅膀,秋蟬不勞煩的高聲尖叫,村民們開始睡起了正午覺。
村口,一個老酒鬼模樣的老頭牽着一頭老黃牛踏着塵土跌跌撞撞的走來。
老酒鬼臉色泛紅,身上披着髒的看不見顏色的破布條,髒兮兮地腳上拖着經典的大窟窿人字拖草鞋,身上一股子酒臭味。
老牛全身厚重地毛被汗漬溼透,本就髒兮兮的毛卷成了兩個巨大的圈,看上去極爲狼狽。
“天氣太他媽熱了”
老牛憤憤地彈了兩下蹄子,居然耍起來脾氣,不走了。
這老牛竟口吐人言,貌似還是個有脾氣的牛。
老酒鬼見鬼不怪,小拇指扣着鼻屎,順手丟進嘴裡。
吧唧吧唧嘴,老酒鬼又從腰間掏出酒葫蘆蒙了兩口,然後把酒葫蘆遞進老牛嘴裡。
“咕咕咕。”
老牛仰起頭,灌了兩口米酒,酒壺瞬間就變了底。
“哎呀,翠花,這馬上就到村口了,再堅持堅持,到了我請你吃西瓜。”
老酒鬼嘿嘿一笑,溫柔地摸了摸老牛碩大的腦袋,一臉深情。
“走了走了,真是受不鳥你,別的契約靈獸跟着主人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老牛我當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個老玻璃”。
“這回沒騙我吧,你個老東西壞得很”。
老牛一邊抱怨一邊不情不願邁開了腿。
“那是肯定地,老頭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一人一牛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