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衆人一同向北進發,束瑾葉仍有些憤憤不平地道:“什麼人吶這都是,他們剛剛真有那種卑鄙無恥的念頭,想犧牲你重新穩定暗淵規則?”
玉凌笑了笑沒說話。
於是束小公主的注意力就被他的笑容勾了去,一時間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咳、嗯咳!”念羽白開始在旁邊大煞風景,朝着玉凌好一番擠眉弄眼,甚至不忘努着嘴示意旁邊還站着紫塵若。
束瑾葉的小臉刷地一下紅透了,趕忙扭過頭轉移話題道:“那個,那個……玉凌,你現在到底什麼修爲啊?”
“通玄巔峰。”
“你騙人!”束瑾葉打死也不信。
過了一會兒,她見玉凌還是那副表情,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怎麼會這樣?你看看那邊那個,都幻神初期了,你再看看那個,人家也化尊中期了,就連不遠處這個,也自個兒突破到化尊初期了,明明你纔是出力最大付出最多的人,怎麼這麼不公平!”
束瑾葉指的分別是淳穀風、雲千重和景月。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化尊初期了。”念羽白好死不死落井下石。
玉凌完全無視了他,風輕雲淡地道:“淳穀風他們畢竟在玄尊境界滯留很久了,此番突破也屬正常。”
束瑾葉不開心地撅起小嘴,好半天才眼珠一轉開導道:“哼,那是因爲他們年紀比你大那麼多!你要是也到那個歲數,肯定早就甩開他們十七八條街了!”
……這話說的,好像淳穀風幾人有多老似的,撐死了也就比玉凌大兩三歲啊。
當然,束小公主肯定會反駁,兩三歲也是兩三歲啊!
玉凌無奈地搖搖頭,不再接話。
從表面上看起來,他的確是最虧本的那個,但實際上他的收穫也不小。
撇開撈了一靈戒天材地寶不談,藍襄咒被離幽化解後,流散開來的能量全部都融入了玉凌身體中,玉凌的煉體境界只差一層窗戶紙便能捅破,已經是煉骨巔峰的巔峰了,而且是不含任何後遺症的完美基礎。而他的靈力境界也是通玄巔峰的巔峰,只要玄力一突破,肯定會引發連鎖反應。
魂力是進展最大的,就這麼莫名其妙晉入了第九念,一切水到渠成,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任何危險,到現在玉凌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不就是藍襄咒的力量侵入到魂海,然後神秘玉瓶發威將它們碾碎,再然後零落散開的純淨能量就推動玉凌一路破關斬將,順順當當地分到了第九念?
從五到九,這跨越也忒大了點兒。而且,不是說好的魂力越往後越難分念嗎?甚至每一次都要遭遇精神分裂崩潰的致命危險?爲啥他一點都沒覺着?
玉凌迅速收斂心神,以防自己樂極生悲。
終於,他的三大體系齊頭並進了一回,眼下只缺一個契機,就能一齊突破到一個嶄新的境界。對此他並不焦急,畢竟他修煉的速度還是太快了點兒,慢慢打磨一下也好,沒看很多人在化尊境這道坎上一停就是十幾年嗎?他好歹也停個一兩年意思一下。
不過,他的靈力境界雖然是通玄巔峰,但由於本源暗淵之氣還充斥在體內,數量上完全可以和化尊巔峰高手相媲美。這也算是好壞參半,好處是玉凌暫時有着很強的實力,壞處是他不知道還要和暗淵之氣糾纏到什麼時候去。不屬於他的外來力量,終究是無根浮萍,他深刻懷疑自己突破不到化尊境是不是就是暗淵之氣有所阻礙的緣故?
還要說收穫的話,就是之前和藍襄咒僵持的時候,發生了一個意外。
開始玉凌全無抗衡之力,完全被藍色霜華佔據了身體,但當藍襄咒的力量滲入血液深處後,玉凌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有一種,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力量從他血脈深處涌起,這種力量談不上霸道,甚至可以說溫和而綿長,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柔水之力一般,硬是將藍襄咒排擠出了玉凌的血脈,將它擠壓得七零八落。
玉凌也是由此短暫地恢復了身體控制權,然後當機立斷和暗淵之王徹底融合在一起,借用他的力量和古雍一戰。
不過隱藏在他血脈深處的力量終究太過被動,而且像是被什麼東西制約封印着,無法酣暢淋漓地發揮出來,所以到最後藍襄咒又反噬了回來,還是靠離幽的力量纔將其崩潰瓦解。
但這麼一番折騰後,玉凌感覺自己的恢復能力又強了很多,恐怕現在誰砍他一個血口子,如果比較淺的話當場就能癒合。
所以,綜上所述,雖然淳穀風等人突飛猛進,但他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玉凌,我聽言碎月他們說,徐澈將靈力廢掉了,這才勉強活下來。”念羽白忽然臉色一正道。
玉凌不禁怔了怔:“你是說……”
“他現在經脈寸斷,按常理來說,以後都不能修煉了。”念羽白緩緩道。
玉凌不禁皺起眉頭,下意識想到了自己戴着的那塊玉佩,他之前經脈寸斷,就是靠玉佩的力量才癒合過來的。可是……玉佩中的氣流完全不受他控制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導入到徐澈體內去?
“我那邊倒是有一種丹藥可以癒合經脈的創傷,但現在我又沒法回到封域去給他拿來,所以我乾脆沒跟他提起。”念羽白又道。
“只能……以後再說了。”玉凌回頭看了眼,只見言碎月在後頭揹着徐澈,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雖然徐澈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但總算沒有那種心灰意冷的沉沉死氣,只要他能暫且扛住這種打擊,以後應該會漸漸好起來的吧。
看樣子,得想點辦法將玉佩中的氣流引導出來。
念羽白點點頭,瞥見束瑾葉到一邊去和於涼聊天了,便忽然變了張嚴肅臉道:“阿凌,我跟你說個事兒。”
“說。”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
“……”念羽白險些被他憋出內傷來,好半天才喘上一口氣道:“不行,我還是要講。”
“那你倒是說啊!”玉凌已經對他無語了,這傢伙每次都喜歡磨磨唧唧扭扭捏捏賣關子。
“那我說了哦……”念羽白吊足了胃口,才接着道:“老嶽已經和你家塵若見過面了。”
“嗯。”
念羽白一臉挫敗:“我以爲你好歹還會問一句,然後呢?”
“哦,然後呢?”
念羽白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無奈道:“你這傢伙到底是神經大條滿不在乎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我都替你着急啊啊啊!”
不遠處的紫塵若不明所以地往這邊看了一眼。
念羽白瞬間壓低聲音道:“現在還好,紫師姐還沒表現出明顯的偏向性,顯然她只是記下了老嶽的人情但還沒有喜歡上他,但我覺得你真該抓緊了啊,不然老嶽那傢伙,指不定哪天就展開攻勢了我跟你說!”
“嗯。”
“別嗯了,你給點別的反應!”
“哦,你說的很有道理。”
“然後呢,你是不是該相應的行動起來了?放心,有兄弟我幫你,一個頂倆,沒問題的!”
“現在最緊要的難道不是離開暗淵?你有那閒情逸致不如想想待會兒怎麼破開屏障。”
“……”念羽白深深感覺到了什麼叫雞同鴨講對牛彈琴孺子不可教也。
唉,真是的,果然情商與智商不可得兼,像他這樣情智兩商並存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哎。
在衆人急速趕路之下,只用了半天就來到了暗淵最北部,也就是暗淵的最深處。
看到眼前通天徹地的巨大屏障,衆人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由心而生的無力感。這東西……真的能打破嗎?
玉凌剛向前走了兩步,忽然一片黑光就在屏障前鋪展開來,又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隔膜,隨後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便迴盪在衆人耳邊:“請輸入對應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