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星。
空曠的大殿之中,只有花界的三大域主和林弈四人呆在裡面。
萬界山一戰之後,不光是彼岸星,整個花界都洋溢着喜悅亢奮的氣氛,但三大域主這些天來卻神色凝重,一直沒有參與花界的任何慶祝活動。
林弈也同樣如此。
不過相比三大域主,林弈此刻倒顯得平靜許多。
聖蓮域主輕嘆一聲,沉聲道:“林弈,通過這些天來的表現,也能看得出,你沒有被萬界山一戰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很多事情,想必你也有了一些猜測。”
林弈點了點頭。
古界折了一位主宰,這件事可大可小,而林弈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或者說,早在百年前,林弈便開始爲今日的局面做着準備,未雨綢繆。
“這幾天來,道古墓三個界面並不平靜,雖然他們沒有互相聯繫,但這三個界面與很多界面都來往密切,所謀之事,恐怕大不簡單。”
噬靈域主想了想,又道:“我們做了最壞的推測,就是道古墓三界聯合衆多界面,對花界發動界面戰爭!以這三大界面爲首,一旦發起界面戰爭,諸天萬界很難有陣營能與之對抗,花界也會毀於一旦
。”
“所以……”
說到這裡,噬靈域主停頓了一下,與紫荊域主和聖蓮域主對視一眼,才咬牙道:“我們三人決定,在花界找出一批最有天賦、潛質的族人,連同你在內,遠遁花界躲起來,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今天就走!”
說完這句話,噬靈域主似乎失去了渾身的氣力,神色無奈,眼中也透着無盡的不甘。
三大域主已經預見了花界被滅族的場景,花界存在了無盡歲月,她們絕不甘心,讓花界斷送在她們這一世的手裡。
只要林弈活下去,花界崛起便指日可待!
這是一個極爲殘忍的選擇,是用花界絕大多數人的性命,換取一少部分花界族人活下去的希望。
聽到這裡,林弈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和不安。
“此事,或許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來解決。”
林弈淡淡的說道:“以道古墓三大頂級界面爲首發動的界面戰爭,確實勢不可擋,但也並非沒有陣營能與之抗衡。”
“怎麼說?”三大域主眼前一亮。
“道古墓三大界面聯合起來,想要與之對抗,自然也只有另外三大頂級界面。”林弈平靜的說道。
三大域主眼中剛剛亮起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紫荊域主搖頭道:“想要讓佛界、龍界、劍界聯合在一起幾乎不可能,更何況,還要讓他們捲入這本不必要參加的界面戰爭。這三大界面的界主都不是傻子,怎麼會來趟這攤渾水。”
“萬事沒有絕對,不去嘗試一下,怎麼知道?”林弈搖了搖頭:“話說回來,就算這三大界面有意相助,三位前輩若不去相邀一番,他們也不好出面。”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三個,分別去這三大界面邀請他們幫助花界?”聖蓮域主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
。
林弈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像是開玩笑。
三大域主對視一眼,都感覺這實在有些荒唐。
縱然她們親自前往,恐怕也要碰一鼻子灰。
龍界、劍界、佛界又不是傻子,誰會無緣無故的讓自己的族人身陷險境,捲入界面戰爭?
站在一邊作壁上觀,養精蓄銳豈不更好?
聖蓮仙子輕嘆一聲:“就算是花界與佛界素來交好,此事怕是也難以成功啊。”
噬靈域主也搖頭道:“林弈,雖然你曾幫助佛界斬殺掉韓殷,救下了不少佛界僧人,但事分輕重,情分大小,這種恩情,怕是不足以讓佛界出面全力幫助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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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抱拳道:“還請三位前輩走一趟,有些事總得試試才知成敗。”
三大域主也是雷厲風行的作風,見林弈執意如此,也就不再拖延,時間緊迫,若是事不可爲,她們還得儘快趕回來,安排林弈等人躲出去。
三大域主直接離開了彼岸星,分成三個方向,各自離去。
望着三大域主離去的背影,林弈笑了笑,返回住處,靜待消息。
如三大域主所言,林弈雖然對佛界有恩,但還達不到,可以讓佛界爲了報恩而義無反顧的捲入界面戰爭。
但林弈對佛界還有另外一個恩情,外人並不知曉。
那就是金剛僧的存在!
金剛僧是生死之體,屬於三界中人,此事只有林弈和佛界寥寥數人知曉。
生死之體的潛力有多大,佛界中人一清二楚。
這纔是林弈對佛界的大恩。
所以林弈相信,佛界一定會出面!
至於龍界和劍界……
劍界有本尊,足以攪動風雲,而龍界,就在龍嵐離去之前,林弈曾與其深談了一番
。
……
劍界,萬劍星。
幽禁之地。
劍界的幾位長老和路家、李家的家主都聚在一起,最中間坐着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三綹長鬚垂在胸口,顯得仙風道骨。
老者身下兩側依次坐着一個個主宰級劍修,劍瘋子和本尊排在最末尾。
“都說說吧,按照消息來看,道古墓三界聯手發動界面戰爭一事,恐怕已經八九不離十,諸位怎麼看。”居中的老者是劍界的大長老,閉着雙眼,誰也不看,輕聲問道。
李家家主李涼易搖頭道:“這事很簡單,我們袖手旁觀即可,沒必要捲入其中。”
其他幾位主宰也紛紛點頭,這件事利弊明顯,本就不需要商量。
“我不同意。”
劍瘋子突然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哼,劍瘋子,你難道要爲了一個花界,去率領咱們劍界的族人對抗道古墓三大界面的攻勢?我劍界族人的性命,沒這麼廉價!”劍界三長老怒斥一聲。
李涼易看了本尊一眼,幽幽的說道:“不會是這小子的建議吧,他是三界中人,不忍見他那兄弟身隕,纔想要牽扯咱們劍界捲入其中,真是其心可誅!”
李涼易的言語之中,透着一種極爲凌厲的鋒芒,直抵人心,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盯着本尊。
若是換做旁人,被人一語道破心計,再被這李涼易的目光逼視,恐怕早已心神大震,神色之間難免會露出破綻。
但本尊就是一個異類,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低眉垂目,看都不看李涼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