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修士猶豫不決之時,那邊近千名洪荒修士也將殘餘的仙島修士追殺的差不多,只剩下不到十人隱匿逃走。
華立等人見到林弈這邊的情況,心中微微一轉,猜到個大概,不禁怒從中來。
這羣洪荒修士殺氣騰騰地奔向此處,還未到近前,就有傳來不少修士的怒斥聲。
“你們幹什麼,爲何圍着木道友!”
“你們什麼意思,向趁火打劫,恩將仇報?”
華立等近千名洪荒修士一來,這番聲勢頓時將包圍林弈的修士蓋了下去。
華立等人站在林弈身後,氣勢洶洶的望着那數百名修士,臉色不善。
其中一個修士輕咳一聲,站出來沉聲道:“諸多道友莫要誤會,我們也是與木道友探討一下巨闕劍的歸宿問題。畢竟咱們大家都是爲了這柄劍而來……”
“去你孃的歸宿!”這個修士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大嗓門打斷。
華立身後站出來一個身形魁梧的修士,滿臉鬍鬚,根根倒豎,牛眼一瞪,滿臉匪氣。
這修士脾氣火爆,指着說話那人罵道:“老子盧飛雖然是一介散修,但特麼也懂得知恩圖報!知道要臉!要是沒有木道友,你們這羣人渣如今早就被仙島那羣狗宰了,還有命在這唧唧歪歪的?”
被罵的修士氣得渾身顫抖,拂袖道:“粗俗!你這種匪類也配修道!”
“****祖宗的,老子不但修道,而且修得比你好!老子修道的時候,不忘了摸着良心,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盧飛破口大罵。
盧飛雖然滿嘴髒話,但華立等人卻無絲毫厭惡,反而感覺痛快舒爽,大爲解氣。
林弈對此人也是心生好感,這種人雖然看上去大咧咧的,蠻橫粗魯,但卻心直口快,行事光明磊落,從不耍心機,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要強百倍。
華立也沉聲道:“之前木兄一人獨戰仙島,你們這羣修士撇下木兄逃走也就罷了,如今還恬不知恥的回來想要奪劍?誰想要奪走木兄的巨闕劍,我華立第一個不答應!”
“沒錯!****孃的!不服就幹,老子就不怕你們這羣鳥人!”盧飛第一個響應,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柄開山巨斧,殺氣騰騰的盯着對面一衆修士。
“不錯,誰敢動木兄,就是與我們爲敵!”
“木兄,只要你振臂一揮,我們這羣人絕無二話。我們這羣人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大不了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華立這近千名洪荒修士方纔經歷過圍剿仙島修士,身上殺伐之氣極重,血性十足。
近千名修士直接將對面的修士圍了起來,這番逼迫之下,裡面這些修士不禁臉色微變,人羣中一陣異動,亂了陣腳。
“諸位道友,這是何意,大家同爲洪荒修士,何必手足相殘?”
“就是,我們原本也沒有惡意,只是,只是過來詢問一番,既然巨闕劍在木道友手中,衆人並無異議,我們也沒說的。”
這羣修士看到情況不妙,連忙示弱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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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飛滿臉鄙夷,罵道:“孃的,我若是有你們這種手足,早就剁了拿去喂狗!”
華立等近千名修士將這數百名修士團團圍住,臉色不善,衆人均看向林弈,只等他一聲令下。
林弈抿着嘴脣,靜立不語。
此地氣氛變得極爲壓抑,清風吹過,送來陣陣刺鼻的血腥氣息,令衆修士心中更添躁動,熱血上涌。
半響之後,林弈暗歎一聲,淡淡的說道:“算了,放他們走吧。”
裡面的修士輕舒一口氣,心中大石終於落下。
華立等人聽到林弈的話,微微遲疑,便讓開了一條通道。
其中一人生怕林弈反悔,連忙抱拳道:“多謝道友,在下這便離去,不再叨擾。”
有個臉色陰沉的修士揚聲道:“不知木道友是何門何派,日後若有機會,或許我們門派之間可以多多交流。”
這番話雖然表面上說得好聽,但卻透着一股威脅味道。
林弈目光一轉,見到此人袖口的標誌,知道他是洪荒北域的陰鬼宗,離旗煞宗距離不算太遠。當日在酒樓上,就有陰鬼宗的修士去惹明空,曾被蘇七七教訓過。
林弈忖道:“既然宗門已經打算出世,我也沒必要隱瞞,更何況此間事了,恐怕旗煞宗就是想藏也藏不住。”
轉念至此,林弈道:“洪荒北域旗煞宗。”
在場每個修士都將這三個字唸了幾遍,卻發現根本沒有關於這個宗門的訊息,但凡洪荒大陸上一流門派,衆修士都耳熟能詳。此時乍一聽到旗煞宗,基本上就斷定,這個宗門必定是二三流門派,沒有什麼名氣。
林弈猜到衆人心中所想,也沒去搭理,他拜入旗煞宗一年多,見到宗門的實力也不過冰山一角。不說其他,便是宗主霍森的實力,定是元嬰大修士中的頂尖存在,更何況宗門中還有一些深不可測的人物。
林弈不由得想到了邋遢老人,想到他臨走前這位前輩對他說的那句話:“沒啥囑咐你的,隨你怎麼搞,別把天捅漏了就行。半年後的宗門大.比,一定要趕回來!”
林弈苦笑一下,他在這劍冢之地大戰仙島衆修士,幾乎將仙島勢力全部斬滅於此,不知道這算不算捅漏了天。
這思忖間的功夫,裡面的修士走得一乾二淨,此地只剩下華立等近千名洪荒修士。
華立面有憂色,來到林弈身邊低聲道:“木兄,在劍冢之地內還好,但若一旦走出此地,你必定會處在風口浪尖上。恐怕到那時你面對的就不是築基修士,而是衆多金丹修士。”
林弈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一時間卻沒能想出妥善的辦法。
若是不顧及真實身份,利用星辰之力運轉神秘步法,同時劍翼加身,能達到一種急速狀態。林弈推測,這種速度,便是金丹修士也無法追趕的上。
但這種做法實在太冒險,若是真將公孫皇族引來,恐怕旗煞宗也會遭逢大難。
更何況木小妖還在外面等待,林弈不可能一聲不響的就離開。
盧雲在旁邊插嘴道:“要我說,剛纔把那羣鳥人都幹掉一了百了,省得他們透露巨闕劍的下落。”
華立嘆息一聲,道:“這法子根本行不通,如今劍冢之地還剩下三千餘名洪荒修士,除去我們這一千人,還剩兩千,總不能全部殺掉吧。”
“那你說咋辦,外面一羣金丹,咱們人數再多也不夠看。”盧雲反問道。
華立看向林弈問道:“木兄此次宗門可有前輩來接應?”
林弈搖頭苦笑。
“這就難辦了,我們清羽谷此次只來了一位金丹中期修士,咱們這千餘名修士大多都是散修,也沒有宗門前輩接應。倘若出了這劍冢之地,木兄恐怕便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啊。”華立深深的嘆息一聲。
林弈沉默半響,輕聲道:“出去之後,你們不必管我,巨闕劍既然在我手中,你們沒必要牽扯進來。”
華立等人剛要說話,林弈揮揮手,繼續道:“沒有其他意思,你們都是築基修士,牽扯進來也無用,徒增傷亡罷了。”
“話雖如此說,但木兄可有什麼打算?”
林弈故作輕鬆的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不過大不了跑路唄。別的不行,我這跑路的本事,其他人比不上。”
衆修士聽得會心一笑,但心中仍是有些沉重,面對衆多金丹修士圍攻,一個築基修士能跑到哪裡去?
林弈此時對自身的實力也有一個大致的把握,手持巨闕劍與金丹初期修士單對單,或許有贏的機會,若是底牌盡出,金丹初期修士未必能敵過他。
但目前最要命的就是,外面不僅僅只有金丹初期修士,而且不止一個。
面對一個金丹修士,和麪對一羣金丹,完全是兩個概念,可謂雲壤之別。
林弈想到了邋遢老人交給他的陣盤,若是有那東西在身上,必定能安然無恙的逃出去。
無論怎樣想,一旦走出劍冢之地,都是一個絕殺之局,無比兇險,沒有絲毫迴旋餘地。
林弈心中暗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會有其他變故也說不定。”
正在此時,林弈眼角白光一閃。
隨後一個毛茸茸的小貓順着他的褲腳爬了上來,嗖的一下鑽進了他的懷中,露出一個小腦袋,瞪着一對滴流圓的黑漆眼珠,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喵……不打架了麼?”
林弈莞爾一笑,大戰過後,差點忘了這個小東西。
小迷糊倒也機警,見到這邊戰局落幕,才溜回林弈的身邊。
小迷糊曾說過,它就會睡覺和逃跑。睡覺林弈是見識過的,逃跑的功力也是極爲強悍,在上千道刀光中穿插而過卻毫髮無傷,至少林弈承認是無法辦到。
小迷糊來歷不凡,至少是和鑄劍神匠一個時代的生命,此番若是沒有它的指引,林弈也不會尋找到巨闕劍。
林弈心中隱隱感覺到,小迷糊的身上定然還隱藏着很多秘密。
小迷糊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不清楚自己的來歷,但卻對鑄劍神匠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這是它有意隱瞞,還是有其他原因?
能在一旁觀看鑄劍神匠鑄造巨闕劍過程的小迷糊,又豈會是凡物?它看上去雖然柔弱怯懦,毫無殺傷力,但林弈不相信它不會戰鬥。
連螻蛄這種生命都成長爲一代兇獸,沒道理小迷糊這般弱小,只懂得睡覺和跑路。
“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調教它一番……”轉念至此,林弈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小迷糊在林弈的胸口打了個激靈,晃晃毛茸茸的小腦袋,弱弱的叫了一聲:“喵……有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