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蕭凡師弟,你見了徐街主怎敢不叩頭跪拜?”
陳三刀聲色俱厲,一隻手不停地對着蕭凡指指點點作質問狀,落在蕭凡眼中,像極了一條只有趴在主人腳下才敢嗷嗷亂叫的慫狗。
那身材異常魁梧的徐街主也是頗爲配合,一改初見時的不滿神態,拿出一把小刀低頭修理指甲,對眼前之人漠不關心,似是而非,可他那盯着指甲玩味的眼神卻暴露出來,他在等着受人蔘拜,顯然他對此舉極爲受用,而與陳三刀默契的行爲,也間接表明兩人一唱黑臉一唱白臉的伎倆使用得輕車熟路。
蕭凡觀察的一絲不漏,將二人做作的神情盡收眼底,暗自冷笑一聲,把手一背,朗聲道:“陳師兄所言差異,我雖初來乍道,但對咱們蜀山門規還是記得滾瓜爛熟,本派弟子,除卻面見掌教至尊才行那跪拜之禮,其它自掌教至尊以下,常規行禮即可,兩位師兄,我所言可虛?”
“嗯?”徐街主聞聽此言眉毛一挑,再也按耐不住,放下手中小刀,面露怒意的瞪視蕭凡。
陳三刀也是面色一變,只是片刻後臉色更加陰狠,冷哼道:“蕭凡師弟,記得我那時所言嗎?新來的師弟面見掌管一半街道外門弟子的街主,乃是我外門弟子歷來流傳下來規矩,這個規矩看似不成文,但上面一些長老未曾插手干預,既是不管不問,就是默許,你懂嗎?……”
“哈哈哈……”不待他講完,蕭凡開口就是一陣大笑,袍袖一揮,嘿笑道:“規矩?這蜀山只有一個三十六條的門規吧?除此之外何來其它規矩?莫非陳師兄擅自做主增加了這一條?說到規矩,跪拜之禮唯有掌教至尊獨享,如今是被你改了不成?不對,不對,除去掌教至尊以外,任何人受跪拜之禮都是僭越之罪,莫非你陳師兄想奉徐街主爲掌教至尊?又或是徐街主自己雄心壯志想取代掌教至尊的位置?”
這一番言語蕭凡越說越是激烈,到最後一根手指在陳三刀與徐街主頭上移來移去,聲若洪鐘般喝問連連。
“蕭凡師弟言重了,切莫聲張,切莫聲張!師兄只是一時口誤。”陳三刀冷汗直冒,急忙拉住蕭凡雙手百般道歉,雙眼中的陰險早就換成了絲絲慌亂。
徐街主見狀也趕忙圓場,賠笑道:“蕭凡師弟莫怪,陳三刀師弟平日開起玩笑來口無遮攔,你不要誤會,咱們師兄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確如蕭凡之言,掌教至尊乃是一派之長,任何弟子長老不得僭越,如有僭越者與那謀害掌教至尊之罪同論,而謀害掌教至尊等同於叛教大罪,當受魂飛魄散之刑,陳三刀與徐街主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玩笑?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初見徐師兄沒有禮物相送,師兄弟之間隨意開個玩笑樂呵一番,權當孝敬徐師兄的禮物如何?”
蕭凡收回雙手往後一背,神情悠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好似什麼事情都未發生,無形之中陰了此二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