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有什麼強敵來襲,原來是你小子。”說話聲中傳入夏凡耳中時,爆爺已經出現在了其身旁。
只是爆爺還沒有跟夏凡好好聊上兩句,就被眼前這個巨大且深邃的坑給驚得目瞪口呆,點指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剛纔弄出來的吧?”
“是。”夏凡覺得並沒什麼可值得隱瞞的,點頭承認了下來。
爆爺並沒有再追問夏凡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卻朝着他翹了翹拇指,甚至心裡都多了幾分敬畏。
其實以爆爺現在的實力,若是全力一擊之下,打爆一座山嶺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那樣的摧毀跟眼前這種將整座山嶺都生生給挖走是迥然不同的兩件事。相比較而言,他覺得後者還要更加困難一些。
夏凡有如此的手段,就由不得爆爺不暗暗驚歎。
“這邊最近的情況如何?你們三宗的收穫大不大?”夏凡也不想過多的聊這個話題,於是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多臂族的反抗倒是一如既往的頑強,前些日子還來了個相當於宗師境中期的多臂族強者,跟我打了一場後就逃走了,當時我怕是調虎離山之計,所以猶豫再三後最終沒追殺上去。”
爆爺說到這,嘆了口氣,似乎頗爲遺憾沒有追過去將那多臂族強者幹掉,隨即又喜上眉梢地道:“要說收穫,可真是不少,這段時間我們三宗攻打多臂族部落時得了好些東西,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一份。”
“傷亡如何?”夏凡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唉。”爆爺臉上的喜色褪去,道:“傷亡是肯定免不了的,畢竟多臂族人也不是軟柿子,尤其是那些個法師,相當棘手,戰鬥時稍不注意就會着了他們的道。”
“我不是提醒過你們嗎?”夏凡皺起了眉頭。
“得虧是你有過提醒,要不然傷亡只會更加慘重,說到底還是我們都太過輕敵了。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弟子,嘴上答應着要謹慎,可是心裡卻根本沒有把敵人放在眼中,等到吃了大虧再後悔也晚了。”
爆爺一邊說着,一邊撓了撓頭道:“光是我們宗就折損了六個已經達到了化神境五重以上的年輕弟子,心疼的我當時發了頓火,將他們撤下來臭罵了一頓纔將他們的驕傲之氣打了下去。。”
“可是這也晚了呀!”夏凡搖了搖頭嘆息道:“實在是太可惜了。”
“是呀,太可惜了。”爆爺一臉的惋惜,隨即反倒安慰夏凡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要磨練弟子們,想讓他們儘快成長起來,必要的損失是不可避免的。”
夏凡見他能夠想得開,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不過從爆爺的神色來看,他的心裡一時半會未必真能放得下。
對於任何一個宗門來說,年輕弟子尤其是資質不錯的年輕弟子都絕對是宗門最重要的財富,因爲他們是宗門興盛的希望和未來。
當初先生爲何要從三教五宗去搶弟子,除了要出一口惡氣之外,更要緊的是優秀的弟子對於一個宗門的崛起有着至關重要的意義。
不誇張的說正是有了夏凡,鷹無敵,雲曦仙子,劍膽……等人,乾坤宗纔有了現在的崛起,並且隨着他們的實力不斷提升,可以預見的是未來數百年間,乾坤宗必然會更加興盛。
當然,夏凡這些人的資質實在是太好,進步也着實太快,不能拿着一般的年輕弟子與他們相比。
可即便如此,作爲年輕弟子在十幾二十歲時可以擁有化神境五重以上的實力,從資質上來說已經算得上相當不錯的。即便是不能跟夏凡等人相比,但是跟同齡人相比的話,那也絕對不算差。
若是這些弟子能夠成長起來,就算不能夠成爲獨當一面的存在,但也絕對可以成爲未來一二百年內宗門內的中堅力量。
現在兵神宗一下子就損失了六個之多,可以想象爆爺該是多麼痛惜。
“其他兩宗呢?”夏凡追問道。
“也都差不多。”爆爺說到這,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道:“這幫兔崽子,都太輕敵了,完完全全把師長們的告誡當成了耳旁風,結果纔會吃這樣的大虧,死了也是活該。要是他們都跟你似的,那就好了。”
由此可見,爆爺到現在依舊是怒意未消。而他生氣也並不是因爲那些年輕弟子不聽話才導致身死,更多地還是惋惜和心痛。
“事已至此,你也就不必再生氣了。”夏凡勸了爆爺兩句,這才道:“沐宗主在哪裡?我有事想要求他相幫。”
“你有什麼事能求到沐晟的頭上?”爆爺很是納悶地問着,不過還是領着夏凡朝着遠處飛去。
兩人向東飛出了七八萬裡後停在了一座大概兩百餘丈的山頭上。
這山頭上的草木被清除掉了一大片,成爲了一個臨時的營地,夏凡到來時可以看到三宗的弟子來來往往,看起來十分匆忙。而遠處還能夠聽得到轟隆隆的巨響,那是法術和法寶對轟時的響聲。
“我們請陣叟在貢卡那邊佈置下防禦大陣,又留下了一部分弟子守護,足以保證退路的安全,然後纔開始向外擴張。”爆爺指了指貢卡所在的方向,道:“從貢卡到這裡,我們一路殺過來滅了不下十個多臂族部落。”
“可有人歸順?”夏凡問道。這是他最爲關心的事。
他想要征服這個世界,不只是爲了這裡廣闊的土地以及豐富的資源,更重要的是需要這裡數量衆多並且戰力極強的兵源。
倘若多臂族人不肯向自己效忠,那麼這世界的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目前沒有。”爆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咱們殺戮過甚的緣故,這些多臂族人對咱們的恨意十分強烈,若是被俘虜之後寧願自盡都不肯歸順。”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留着它們了。”夏凡冷聲道。
此時沐晟和劍無情知道夏凡到來,當即放下了手中的事務前來拜會。
“沐宗主,我有一事想要討教。”寒暄了幾句後,夏凡就將話引入了正題。
“討教二字不敢當,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只管問吧。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沐晟連忙說道。
“丹宗在煉丹上的造詣之高天下聞名,同時醫術也是頗爲了得,只是不知道沐宗主可曾聽說過宗師之毒?”夏凡看着沐晟道。
“知道是知道,這可是修煉界的禁忌之物,莫非……”沐晟看向夏凡,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夏凡,宗師之毒可是宗師境強者最爲忌諱的東西,若是你有的話,還是儘快譭棄比較好。”爆爺連忙勸道。相比起沐晟的遮遮掩掩來,爆爺無疑是更爲直接,而他這麼說也全都是爲了夏凡好。
“你們誤會了。”夏凡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這樣的東西,之所以問起,乃是因爲玉鼠和黃老中了此毒。”
說到這,夏凡看向沐晟道:“不知道丹宗是否有化解此毒的方法以及丹藥,若是有的話,還請沐宗主施以援手,日後必有厚報。”
“什麼?玉鼠和黃老中了宗師之毒,誰幹的?!”爆爺聽說夏凡沒有宗師之毒,先是鬆了口氣,可是聽到他後面的話,頓時勃然大怒,氣息翻涌,殺機畢露。
“我從供奉院將他倆救了出來,這宗師之毒當然也是供奉院的人下的。”夏凡看向爆爺道:“你先消消氣,此事當然要討個說法,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想辦法化解了他倆身上的毒才行。”
一邊說着,夏凡一邊將玉鼠從吞天口袋內挪了出來。
雖然中的毒一樣,不過玉鼠的實力更強一些,所以現在雖然依舊奄奄一息的樣子,但是起碼沒有像黃老那樣一直昏迷不醒。
“這……這的確是宗師之毒。”沐晟一看到玉鼠的樣子,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隨即道:“稍等片刻,待我將宗內的幾位太上長老請來,一同診斷一下再說如何救治。”
作爲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宗門,丹宗自然也有幾位已經跨入到了宗師境的太上長老。而他們不但實力強大,而且在丹道和醫道上的造詣也頗爲不差。
三位太上長老過來後,見到玉鼠的第一眼臉色就變了,隨即怒聲道:“這是誰幹的?”
“供奉院。”夏凡說着,取出鎖天劫來,將被囚禁其中的鞏靖孝放了出來。
鞏靖孝一直待在鎖天劫內,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早就被夏凡竟然在征伐一個世界的事實而驚住了。
現在面對着一衆宗師境強者憤怒的眼神的逼視,他更是從心裡感到恐懼。而他雖有宗師境初期的實力,但是對上這裡的任何一人都只有被碾壓的份,自然也就絕了逃跑的心思。
“將供奉院是如何給他們下毒的事情說出來吧。”夏凡淡淡地道。
“我說,我說……”鞏靖孝哪裡敢隱瞞,當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一遍,末了道:“這不關我的事,全都是申雲達的主意。”
“就算此事你沒有直接參與,不過你身爲供奉院的人也該死!嘭……”怒喝聲中,爆爺已經一巴掌拍在了鞏靖孝的頭上,強勁掌力衝擊下鞏靖孝當場喪命。
爆爺看向夏凡道:“申雲達是什麼人?”